第20章 逃荒一:鱼头的呼喊(1/1)
众人的疾行走,自然不是脑袋一热,是经过所有人同意的。
在老张头告诉大家得赶紧找到桑家人,大伙搭个伴,才能避过危机后,没有一个人持反对意见的,大家的反应都一样,走!必须走!还得赶紧走!肯定是族长得到什么消息,他们再磨蹭下去指定有危险,说啥也得走的快些,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好不容易吃得两顿好饭,车上还有那么多肉,眼见日子有了盼头,说啥也不能折到这半道上,那多亏啊!亏死了好吗!
这才出现了之前赵家人见到的张家人逃命般的往前冲,张家人自然是不知道屁股后面赵家人看到他们跑得快,心里想了啥,又做了啥。
疾行一天,众人自是累的个个瘫软在地,哪怕已经习惯了每天的逃荒路,哪怕也吃了几顿饱饭,可这么不停的走,还是累啊!
足足歇了半个小时,负责给众人分发干粮的大娘婶子们才在族长婆娘的带领下,缓缓起身,把今天晚上的晚饭给大伙儿发了。因为要急着赶路,今晚就不开火了,吃了晚饭都早点休息,明天一早继续赶路。
今天的晚餐也跟之前的不同,今天每人的手里额外发了一块小孩巴掌大的咸肉,配着两个窝窝头,没错,就是这么奢侈,有足足两个窝窝头,还有一块煮熟放了盐巴的咸肉,众人吃的异常满足,吃完后还每人分了一小碗水。
水饱饭足以后,安排好守夜换班的人,众人就都进入了秒睡状态。
并不知道在他们队伍的正后方,还有一连串的人在苦苦跟着,晚上也没有人睡的踏实,生怕旁边睡着的人悄悄走了。
平安的度过一个夜晚,一大早众人就都起来赶路了,没有所谓的早饭,一天两顿的干粮已经让人满意的不行了,至于早饭,那是什么?没吃过。
可怜的桑叶被左右夹击着,愣是什么东西都没办法再拿出来,除非她想被人当成妖怪烧死,电视上不都那么演的吗?她的包包就那么大,能装多少东西?刚开始拿出来还能解释是之前还有的,可都过了几天了,有多少东西也该吃完了。
饿到头昏脑胀的的桑叶每天只能靠自己小竹筒里的水续命了,水还不是原来的,是要她每天拿着自己的容器去领,领完了,自己再悄悄的换成空间里的水,这遭遇也是没谁了,她恐怕是所有穿越者当中最悲催的一个。
悲催的事情可不光是饿肚子,跟这群已经习惯了逃荒路的原住民相比,她的体力那可是太菜了,菜到现在,如果不是她亲爱的小草堂姐架住她左边的胳膊,她鱼头嫂子架着她右边胳膊,两人那可算是抬着她走了,如果没有这两人的鼎力相助,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走到这儿,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啊!
就连族长的老叔公,族里的定海神针,都时不时的要回头看看她还活着没,咱就说,悲催不?她一个小年轻,被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担心走不动路,桑叶表示,我想找块豆腐撞死,找根面条勒死自己。
悲催的桑叶不知道的是,她马上就要见到传说中的桑家掌权人,她的叔爷了。
镜头转到这边,张大栓带着十个好手,星夜奔程,那是一刻也没敢停,干粮路上吃,卯足了劲的往前赶。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赶了一天一夜一半上午的功夫,把桑家人追上了,不得不说,桑家人也太能走了,如果他们走的稍微慢些,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追上人呢!
也就是众人这边起床后继续赶路的时间段,那边老鱼头已经扯着嘶哑的喉咙开始喊前面还在埋头赶路,压根没发现他们的桑家人。
“舅啊!大志哥啊!你们停停,我是鱼头啊!舅啊!你们快停下来,我是鱼头啊!”边喊边用全身最后的力气往前追。
张大栓也扯着破锣嗓子喊:“桑叔爷,桑叔爷,莫走了,快停一停,停一停。”
前边走在桑家队伍最后面的一个后生似乎是听到了喊声, 往后看了看,居然看见了他鱼头大哥,似乎还在追他们,这后生赶紧也扯着嗓子朝前喊:“爷、爷、快停下,鱼头哥来了,鱼头哥来了!”
这一声声的鱼头哥来了,把所有桑家人的脚步都喊停了。
鱼头他亲姥姥、姥爷还有亲舅他们都给吓了一跳,惊疑不定的出了队伍往后瞧,这一瞧不打紧,后面正在地上爬着也要往前,身上比乞丐还不如,嘴里却嘶喊着停下的不是鱼头又是哪个?
所有桑家人都抽了口气转头往回跑,鱼头的姥姥还边跑边喊:“姥的外孙啊!你这是咋了?你这是咋了?”
呼啦啦来了一片,瞬间把瘫倒在地的十个人围了起来。
等到了跟前,看到包括鱼头在内的张家村人凄惨的模样,桑家人个个都有了不好的预感,不会是张家人出了啥事吧?这几个是来求救的?
鱼头的姥姥却是已经抱着瘫软成一滩烂泥的鱼头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可怜的外孙啊,可怜的女儿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怀里的鱼头已经不行了。
听到他姥姥边哭还边喊,鱼头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就是太累了,又不是死了,他姥姥是在嚎个啥?
就在鱼头要制止他姥姥的哭嚎时,桑家人群突然让开一条道,一个微微瘸着走路的精瘦干练老头走了过来,出声呵斥:“哭啥,又没死哩,老四,把你婆娘拉开!”
老人一开口,鱼头也就不说话了,就见他姥姥瞬间收声,都不用自家老头子去扶,自己就擦擦眼泪站一边去了。
老头就是桑家的现任族长,桑瘸子,这个世界安排给桑叶的叔爷。
老头用锐利的眼神扫过躺倒一片的张家人,看到他们虽然身形狼狈了些,身上却没有受伤,心里微微松了松,看到来人除了他桑家的一个外甥,还有张家的少族长,心里松了的那根弦又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