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命运的齿轮（1）（1/1）

曾经有一段时期，我天天喝到不省人事。

但也不是完全没知觉，迷迷糊糊中，我多少还能记得一些醉酒后的片段，只是有点模糊。

所以，我很清楚人喝醉后会有什么反应。醉酒的人除非睡过去，不然仍有意识，不可能完全失控。

斌子是怎么回事，我真搞不懂。他每次喝醉都要闹事，可能是小时候受过太多虐待，心理不正常，一喝酒忍不住吧。

我劝过斌子多少次，戒酒吧，不然早晚会出大事，可他就是不听。我也不是他爹，只能提醒，管不了啊！

卷毛在监狱的时候，吃喝拉撒都由监狱解决，每月还有少量工资。可出了监狱，只能自己想办法赚钱，维持生活。

觉得监狱管吃管住还不错的人，真的想多了。那都是你自己工作赚的钱，强制劳动，无法反抗，也逃不掉，比黑工厂强不到哪去。

我本来想让卷毛来公司工作，公司常年招保安，这点权限我还能做主。可卷毛直接拒绝了。

他那人可以做兄弟，但不会屈居人下。

我要跟着他混，他来当老大可以。可让他跟着我混，我知道他受不了。

我也不是真的希望他来，有时候兄弟之间，最好不要成为上下属，容易伤感情。

这丫就是头狼，谁当他老大谁倒霉。

波哥跟的香港老板，人面较广，很快为卷毛介绍了两位台商。

当时我国车匪路霸横行，许多地方恶势力遍布，尤其广东那边，治安差到令人发指，许多港商台商，不得不雇佣人做保镖。

波哥那人，我不是很瞧得起。这丫纯属赶上了合适的年代，才混的风生水起。但他的眼界有限，看不清我国的发展方向，迟早会完蛋，混不下去。

像军哥那样，洗白自己，投资正道行业，才是他们这类人，唯一的出路。

波哥介绍的两位台商，我见过几次面，喝过一次酒，还在一起打过牌，赌过钱，印象非常不好。

一个长得和头野猪一样，身高一米七八左右，体型有些胖，像是一个水桶。眼睛较大，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明明长得像个猪头一样，偏留着一头长发，还烫着大波浪，以为自己很时髦。

其实我只感觉到猥琐，这丫张口闭口全是脏话，见到美女就想上，包养了一个年纪未满十八岁的小姑娘，嘴里经常都是女性的器官，我曾经对岛国同胞，有过无数幻想，但实在想不到，台商素质这么差！

另一个是留着平头，个子一米七五左右，小眼睛，皮肤较白，体型较瘦，年纪大约二十六七岁的男性。

这男的整天板着脸，搞得很严肃。偶尔露出笑脸，也是皮笑肉不笑，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优越感，似是生怕别人不清楚，他瞧不起大陆人。

我可以理解他们这类人的想法，那会大陆科技落后，确实穷，台则是亚洲四小龙之一，也难怪从台出来的人，无论男女，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这丫有个秘书，台湾女生，个子有点矮，感觉背有点驼，还整日叼着香烟，比我烟瘾还大。年纪应该比我大六七岁，整日在我面前装可爱，认识我后，变着花想老牛吃嫩草，约我开房，搞得我好烦。

我曾忍不住差点想把这两名台商揍一顿，可伤了台商，问题太严重，弄不好都会惊动最上面。

我被打了，估计报警登个记就了事，台商要被打了，那真会全城宵禁，惹不起啊！

不过，大陆女人确实低贱不争气，我只和这两名台商接触过几次，就看到有四位还在读书的漂亮妹子，正眼都没看我，变着花往那名年轻的台商身上靠。

听卷毛说，这丫在台是个富二代，家里有钱。这尼玛有钱当然帅，谁有钱了不帅啊？感觉自己有钱了也不帅，那是你的钱还不够多！

卷毛跟了这两名台商一阵子，去了一趟上海，一趟南方，死活不肯跟了，甚至动了邪念，想把两名台商绑架。

我也不怕在这里让人骂地域黑，我年轻时接触过许多台商，大部分都素质极差，满嘴脏话，还特别小气。别说卷毛受不了，我都忍不住想动手。

当然，中年后我很少再和台商接触，不知道随着大陆的腾飞，台商还敢不敢这么目中无人了。

其实，按规矩来讲，卷毛保外就医，不可能给台商当保镖，还跑去南方。

但按规矩来讲，卷毛和波哥就不可能出来。

按规矩来讲，当时那么多偷国家金矿、煤矿的公司，都该诛九族。

按规矩来讲，那些年的严打本身就违法，哪有上午提审，下午宣判，第二天就枪毙的，这符合什么规矩？

卷毛不肯跟着台商混，波哥也没办法，只能把卷毛介绍给了自己的把兄弟海哥，让他跟着海哥混口饭吃。

海哥这人，我刚来公司的时候，确实不认识，连听都没听过。

毕竟我虽然是个坏人，但一直不想加入黑势力。这有点虚伪，我现在披着保安的皮，做的还是黑势力的事，可至少明面上，我只是一个保安。

后来，随着我遭人偷袭，小手指筋膜断掉，我总算对海哥有了一定了解。

这人个子不高，一米七多点，大眼睛短头发，眼睛看上去有点肿，身材不是一般的健壮，不像是汉人，倒有点像蒙古人。

卷毛跟着海哥玩的很不错，但卷毛私底下，从没瞧得起海哥，认为这就是一个二虎，彪呼呼的。

海哥开了两家录像厅，表面上是经营录像厅，其实那就是海哥和手下聚集的窝点。

海哥最主要的生意是收保护费，当时我们这有一条商业街，有多家金店，全都要向海哥交保护费。

你不给不要紧，也不会绑架暗杀你，每天让小弟待在你店门口，不让客人进，让你生意做不成。你报警也没用，没打人没骂人，也没进店里，这条街还成你的了，站在街上都不行吗？

警当然知道这就是群无赖，可也不能因为这点事把人毙了啊！最多也就是拘留几天，罚点款，还很不耐烦，这费时费力，还不如随便抓个嫖客奖金多。

当时警的工资奖金和业绩挂钩，这又是我国当年的一大弊端。一个嫖客罚款五千，一年抓上几百个，全所人均奖金能发多少钱啊！罪案当然要破，该抓捕还是要抓，但警也要养家糊口啊！

开始还有商户反抗，慢慢这条街的人都学会了花小钱买平安。有些事不是怕，是真的不值得，两三天没生意，损失的钱都不止那点保护费了。报警不是不管用，而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只会换来更加残酷的报复。

有两家金店死活不肯低头，结果晚上让人砸了，损失惨重，警立案调查，明知是谁做的也没证据抓。

警当然可以利用口供破案，毕竟这是当时警最惯用的手段。

可海哥并不是一点背景都没有，还是收买了不少警，刑讯那套行不通，必须要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