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酒局上的明枪暗箭(1/1)
郑振宇也不是个好惹的主,看我拿起酒杯也给自己倒了个满,然后率先一饮而尽。不得不承认,这时我的少年心性还并未完全泯灭,心中那份好勇斗狠的幼稚冲动在江渔这份特殊情感的加持之下更为躁动,于是还不等菜上齐,桌边的酒水就被我俩以极快的速度向下消灭着。
“诶诶诶,你俩是渴了还是怎么着,咋的这酒就你俩喝啊?”严小盈不满的敲敲筷子制止我们这两个酒劲上头的男人,而江渔只是静静的笑着看她,想来也是,就现在这张桌上的修罗场,以她的身份最好还是不要参与进来。
“这不是跟吴仝刚认识吗,相逢即是缘,我们哥俩儿开心,是不是吴仝!”
“是是是!宇哥说得对!来!再喝一个!”
“再来再来!”
郑振宇笑容满面的举起酒杯,不得不提酒精确实是个奇妙的东西,我们虽然心中所求共同,但几瓶马尿下肚,反倒是因为酒让开心的气氛占据了主体。
“慢点喝。”
放下酒杯,江渔轻声嘱咐我道。我正准备再次拿起酒瓶的手停在半空,但当我瞟到郑振宇在桌那边儿的状态之后,我还是朝江渔挤了下眼,装作没事一样安慰她道:“安心,这才刚开始。”
说是这么说,但我还是识趣的没把酒杯倒满。桌对面的郑振宇拄着脑袋,面色微红,我直到现在才认真的打量起他,利落的中短发,方框眼镜,气质是奇怪的清秀与稳重的结合体,个子不算高,大约只有一米七出头的样子。
“诶,江渔,那天晚上你俩干嘛去了?”
严小盈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们两个男人间的战役才刚刚告一段落,她一句话就把气氛再次拉回了饭局开始前的样子。
我收回正在打量郑振宇的视线,和江渔对视一眼,然后听她张嘴向严小盈解释道:“一直等你来着。”
“在那家火锅店?”
“你还好意思说,你说你回去一趟就立马回来,结果我俩一直等到那家火锅店打烊都不见你人影。”江渔吐槽。
“嘿嘿,我脱不开身嘛!那你俩之后干嘛去了?”严小盈先是道了歉,然后一脸坏笑的看着我俩。
“继续等你呗,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跟死了似的。”
“嘿嘿,我有事嘛!你俩在哪等的我呀?”严小盈仍是一脸八卦,我一直没有接茬,因为我也想听听江渔是怎么打算解释我们之间那一晚的。
江渔沉默了两秒,桌上三人的视线也一齐落在她的身上。我盯着她的侧脸,直到她用带有些许试探性的目光看向我后,我才开口替她解围。
“我俩被饭店老板拿扫帚赶出门之后找了个马路牙子坐着,那死冷寒天的,给你妈冻的都能拿大鼻涕洗脸了,嘴里还一直嘟囔着‘我女儿呢?我女儿呢?’别提多可怜了。”
“哈哈哈哈哈!滚犊子,真能扯淡,你俩是不是开房去了?”
我打心眼里佩服严小盈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小强精神,好不容易让饭局的气氛轻松了点,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又让我们三个陷入尴尬局面。我本还想继续掩饰下去,可刚才还准备隐瞒的江渔现在却大方的承认下来。
“要不然呢?真在路边冻着?”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那你俩那天是不是上床了?”
话音刚落,在旁边当了半天沉默听客的郑振宇瞬间清醒,目光如炬的等待着江渔的回答。
“没有。”江渔淡淡道。
我似乎能够听到桌对面的男人在心底松的那口气,但和他心情相反的我却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表情目光复杂的盯着江渔。
扪心自问,换位思考,如果我是江渔的话我同样会给出否认的答案,可站在我的角度,我心下的复杂我想她同样可以理解。果不其然,江渔说完后再次转头看向我,指尖升腾的烟雾模糊了我们的表情,但我透过那丝丝白烟,却仿佛能感受到属于她对我的那份,特殊的情感。
“放屁!我才不信,就吴仝那操行,能放过你?”
“大姐,你当江渔是普通人啊?我可摆平不了她。”我顺着江渔的意,和她一起话里有话的隐瞒下去,我虽然没有转头,但清楚她的目光肯定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没有挪开。
“唉,可惜了,我还寻思你俩要能发生点啥我去当伴娘呢,儿子你可真不争气。”
“滚蛋。”我笑着骂了一句,然后举杯,四人一饮而尽。
苦涩的啤酒下肚,一直没说话的郑振宇开口问我:“聊这么久,还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呢,兄弟。”
“我啊,我无业,在家啃老。”
“别扯,就我兄弟这模样干点什么不行,怎么可能在家啃老呢。”
我无视掉郑振宇话里的刺,如实回答:“真没开玩笑,我工作刚辞。”
“怎么好好的把工作辞了?”
“为了个娘们。”我看着郑振宇的双眼回答,并没有转头看向江渔。
“之前是做什么的?”
“销售。”
“做了几年?”
“没多久,我大学学的市场营销,19年毕业,从毕业就一直做了,大约两三年吧。”
“诶呦,两三年没换行呢,那你手里的客户资源应该不少吧?实不相瞒,兄弟我最近刚弄了家小公司玩,规模不大,一共也就十来个人,但外部销售不少,还没问你之前是做哪行的?”
郑振宇的话看似无意,但却刀刀扎在我最拿不出手的软肋上。大家要仍然处在那个年少懵懂的学生时代,我倒是能凭着这张痞气的脸和还算不错的家境跟他不相上下的抢抢女人,但现如今大家处在这种物欲横流的年纪,他的所有骄傲,全都来源于我即将开始自卑的点。
“可得了吧,你那家破公司本来就够糟心的,要是把他这尊不学无术的二世祖请过去,黄都不知道怎么黄的。”就在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江渔用一句玩笑话轻而易举的替我解下了围。
“我操,你这话说的,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没用了。”我笑着调侃自己道。
“哈哈哈哈!”严小盈坐在郑振宇旁边没心没肺的笑着,我和江渔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天色渐晚,但酒局并未结束,平常我的酒量也就八九瓶见底开始迷糊,十一二瓶走不动道儿,但今天不知道怎的,一箱下去仍然清醒。不光是我,就连喝了六七个的江渔和严小盈也精神饱满,仿佛都在为了什么强撑着精神,等待着某个答案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