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命运转折（1/1）

林天昊沉默无语，凝视着纪慕言。

窗外的阳光斜照进屋子，时间似乎出了些差错，让他感觉到纪慕言就像长了蝴蝶翅膀一样，对他说：“我要再次启程，一定要飞过那片沧海。”她的执着令人发笑，又有着真挚动人之处。

终于，林天昊问道：“为什么？”这个问题似乎没有头绪，没有答案。

然而，纪慕言迅速回答了他：“我心疼他。

我未能获得自由，但希望他可以重新获得。

如果我的生命还有价值，我想用在他身上。”

林天昊目光有些迷离地注视着纪慕言。

多年过去了，他变成了个只关心自己的人。

而纪慕言却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别人的自由。

他们在各自的选择中变得截然不同，对错无法界定，是非也难以辨别。

但当回首往事时，只能看到一地狼藉，一片荒凉。

纪慕言站起身来，惊醒了沉浸在幻梦中的林天昊。

她微笑着问：“谷主，你愿意送我一程，当做我的遗愿吗？我们这么多年的纠葛，算是对得起我吧。”

林天昊沉默良久，在谷底的暮春暖阳下，望着纪慕言的笑容，他勾起了嘴角：“好。”

“谢谢。”纪慕言没有多说，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纪慕言。”她微微侧过头。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纪慕言沉思了一下，说：“现在就给朝廷写信，让他们派人来接我们。

预计三天后出发。”

纪慕言笑着说：“正好，你就可以成为厉风堂的谷主了。”

林天昊低头答应。

“走吧，我帮你写信。”

纪慕言挥了挥手，走到室外阳光下。

她回到小院，洛锦桑还坐在院子里喝茶。

纪慕言告诉她：“锦桑，你这次想法真好。”

洛锦桑问：“什么想法？林天昊同意把谷主之位让给你？你可以放鲛人走了？”

纪慕言笑了笑：“对，三天后，我就可以带鲛人离开了。

你先离开谷底，去找你的空明和尚，如果能打听到雪三月的消息就更好了。

你们会合，等我到外面。”

“哦？你拿到谷主之位后，就要带着鲛人逃跑？”

“是的。”纪慕言递给她茶杯和茶壶，“这套茶具我一直很喜欢，你先帮我拿出去，自己用着。

等我有机会再来找你。”

洛锦桑立刻答应：“好的。

终于大业有望了！”

纪慕言笑着看着她：“你快走吧。”

“嗯，好。

那我先走了。

你大概多久能完成？”

“大概……十天左右吧。”

洛锦桑隐身，带着茶具离开了。

纪慕言目送她远去，看了眼夕阳已经开始下沉，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囚禁若风的牢房。

纪慕言走进牢房，若风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

她在地牢里画了棋盘，拿来了棋子。

她教了若风下棋，若风总是输，但他不生气，很有耐心。

纪慕言进了地牢，若风看了她一眼，没有怨气。

纪慕言对若风说：“我自己对弈了几局，进步很大。”纪慕言笑了笑，打开了牢门，进去了。

若风把棋子收起来，递给了纪慕言。

纪慕言接过来。

他们都没有提那天的事情。

他们安静地对弈了一局。

这局棋下完，已经半夜了。

若风还是输了，但他存活的时间比以前长。

纪慕言承认他进步了。

若风看着棋盘，沉思着。

纪慕言等着他总结出失败的原因。

然后纪慕言开口说：“若风，我想让你帮个忙。”若风抬头看着她，纪慕言的眼睛清澈地映着他的身影。

纪慕言迟疑了，不知道要不要欺骗他，也犹豫着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会不会伤害他。

但世间总是如此，难有双全之法。

"若风，你愿意去京师侍奉顺德公主吗？"纪慕言平静地看着若风。

若风静静地注视着纪慕言，没有回避。"你希望我去吗？"

"是的，我希望你去。"纪慕言回答。

若风低下头，看着地上的失败的棋局。

他耐心地把棋子一个个放回起始位置，白子放到白子的地方，黑子放到黑子的地方。

他专注地做着这件事，没有丝毫的慌乱。

"既然你希望，我就去吧。"

纪慕言早就猜到若风会这样回答。

坐在阴暗的牢里，听着他平淡的回答，纪慕言不禁心头颤抖。

她看着静默的若风，心中的感受千言万语，最终聚集在眼中。

"若风，你真的太温柔了。"

若风收起了所有的棋子，抬起头看着纪慕言。

"我不想看到你再受人世间的折磨。"

"谢谢你。"纪慕言站起身，背过身去。"明天，我会再来看你。"

她快步离开牢房，脚步没有停歇。

她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了荒凉的花海深处，再没有人声。

她才停下脚步。

此时星空闪烁，她仰望着无垠的星空，紧咬着牙关。

最后，她举起手，用力狠狠地敲打自己的胸口。

她用力打得自己弯下腰身。

你不希望我再受人世间的折磨。

而我更不希望你再在人世间受苦。

所以，抱歉，若风。

同时，也非常感激三生有幸与你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