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前】付夕暖（8）缓兵之计（1/1）

李采微惊讶地问道：“你在等死？等着黄皮子上门复仇？”

“是。”孙小道坦然一笑，“天道要带走一人，我希望那个人是我。我本家姓李，世代行医救人，几百年的医术传承。我没有学医的天赋，所以父亲将我送去学习道术，如果我哥哥死了，那我李家的医术就彻底失传了。”李采微皱眉，天道为何要难为这家人呢？“你不用同情我，父亲逆天改命破坏了天道秩序，我李家认罚。”

“那你怎么确定死的一定是你？”李采微想到了当年教自己道术的一个长辈，隐约觉得他和眼前的孙小道有什么联系。“你父亲是不是有个兄弟，也被送去学了道术？”

“是！”两人交换了一下信息，没想到李采微的这个长辈竟然当真就是孙小道的大伯。“你竟然认识我二伯。”

“他是我外公的好友。”李采微感叹这个世界真小啊！旋即又觉得不对，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李采微隐约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我小时候跟他学过一些基础的道术。”

“原来是师姐！”李采微赶紧摆手，示意她没有行拜师之礼，算不得同门。

“我家族传承卦术，所以不能拜别人为师。”孙小道点头表示谅解。

茶馆老板听闻她的身世脸上露出了惊讶：“你是李家后人！”老板放下茶杯自报家门，“老头子我本家姓墨。”

“你是墨家人？”李采微想起了街上的香烛店，听闻墨家改行做殡葬，原来老爷子刚才是在试探我啊！李采微后知后觉道：“这里离墨家本家很远啊……”

老爷子赞赏的点点头，小姑娘挺会说话。“我已经离开墨家很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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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寒暄了几句，孙小道的妻子带着热水进来给三人重新泡茶，老爷子拿出了压箱底的好茶叶，足见对李采微的重视。

“不瞒你说，我能活到现在都是靠我二伯留下的这块桃木牌。”孙小道取出脖子上挂件，李采微发现它和小刘脖子上的是一样的，天眼之下桃木牌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上面的术法所剩无几。“只是，它很快就要失效了。”孙小道叹了口气，跟李采微说起了当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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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孙小道陪师傅去刘家村主持做法，开始一切都很顺利，仪式结束两人带着东西往村口走去。路过小刘家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只巨大的黄皮子蹲在路边施法，眼见着它对着刘家吐出了一团黄气，孙老道想都没有想一声大喝就冲了过去。孙老道抽出桃木剑劈头斩了下去，黄皮子受到惊吓，贴地乱窜，孙小道眼疾手快在后面补了一脚。黄皮子被它踢飞，仓皇而逃。

“坏了！”孙老道看着被黄气熏黑的桃木剑陷入了沉思，“徒弟，我们有大麻烦了！”

来时两人听说了村里的有黄皮子找人复仇，本以为是件寻常的事情，做场法事就能消除它的仇恨，没想到这次踢到铁板惹到了黄皮子“大仙”。

“师傅！”孙小道搀着老道士敲响了刘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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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木牌不过是权宜之计，我们当时根本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孙小道叹气，“回来之后师傅非常自责，他觉得自己太轻敌。可是谁能想到这个世道还能碰到黄皮子‘大仙’。”

孙小道口中的黄皮子“大仙”就是俗称的黄皮子精怪，也就是李采微等人眼里开了灵智的灵体。这个东西不仅记仇还会术法，它睚眦必报的禀性让人望而生畏。

“等桃木牌上的术法彻底消失，它就会过来取我姓名。”孙小道直言他近期见过黄皮子，“我跟它约好，桃木牌失效之时坦然赴死。”这也是他放心等死的原因。“所以我让我哥赶紧离开。”

李采微皱眉，这东西确实难搞，这么多年了还紧盯着孙小道不放。“难得你想得这么通透。”李采微皱眉，“可是这东西是出了名的不死不休，你们家的人不死绝了，它是不会罢休的！”

孙小道惨笑道：“那我女儿，我哥哥……”李采微摇头，把刘家的近况告诉了他们。

包间内哑然无声，四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最后是李采微率先打破了沉默：“听闻墨家祖上有易容的术法，可以把自己的容貌，气味变得和对方一模一样。”

墨家老爷子马上就听懂了。“我墨家确实有这样的术法，但是想要彻底改变一个人有一个很苛刻的条件。”老爷子脑中灵光一闪，激动地说道：“这人必须未满16岁！我孙女今年15岁……”众人听闻小姑娘有获救的希望都露出了喜色，“女儿，快去收拾东西，我们带红红回墨家！”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老头子我跪下来求他，他还能不答应吗？”

李采微想起了刘家的小孙子，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小刘是直接杀死黄皮子人，他的家人怕是黄皮子的重点关注对象。“希望小姑娘能获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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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采微带着孙小道给她的桃木牌回到了鄱阳，这两块是他李二伯的遗物，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三块了。李采微把这几天的经历告诉了刘启，刘启千恩万谢地接过桃木牌。“虽然只是缓兵之计，但是我起码还有能享十年的安宁。”刘启很满足了。

李采微却心事重重。“十年，我们或许能找到更好的办法。”她思考过自己有机会在这十年里弄死那只黄皮子。如果我失败了怎么办？她想到了自己的小孙子，唉，她不能冒险。她现在四世同堂，老头子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小孙子命格奇异，活着已经很艰难了。“我再想想办法。”

李采微双手抱胸，天空很蓝，一望无垠的蓝，可是她的心情却满是阴霾。她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冥冥之中有双看不见的大手正在对李家进行围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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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圆滚滚的小鸟落在窗台上，好奇地看着她，两人的谈话全被它听了进去，它昂着小脑袋思考着什么是“黄皮子的复仇”，黄皮子不就是黄鼠狼吗？这东西好像是种……食物？暖暖昨天才警告过它，不要随便追杀付家村附近的黄皮子，原来是这个原因啊！这窝耗子这么诡异，怕是窝里藏了一只大号的妖灵吧！

冰燕皱眉在窗台上小憩了一会儿，

付夕暖捧着冰镜坐在小饭馆里，李采微和刘启的对话让他来了兴致，搞半天，她是为了刘家那事儿。我记得我当年警告过她，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在纠结这个事情。

付夕暖怕她想不开去找黄皮子的麻烦，惹上不好的因果。哎呀，还是得找机会跟她说一下，他决定让凌凌冒充初一替他过去传话。他暂时还不打算去见李采微，他的礼物还没到手呢！他还是得去莫非，莫非暂时还没认出他来，上一次见面他也没有挑明。有些事情，只有他们这两个老不死的人面对面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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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凌落在付夕暖的肩头，话痨小鸟开始了“突突突”地吐槽模式，虽然跟踪别人很好玩，但是不能说话让它很难受。“我跟你说啊……”付夕暖叹气，他刚才去街上采买，现在大包小包像个人形置物架，小家伙站在他的肩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现在在车站等车又不能回复它。

“唉~”付夕暖叹气，小家伙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你怎么不说话呀！”公交车到站，旁边的大妈一个接一个挤了上去，小家伙这才发现自己身在人群之中。“还好我用了术法，他们听不到我的声音。”凌凌愉快地扭着小屁股。付夕暖小声让它别乱跑，凌凌听话地钻进了他的衣领里。

这是领子！有口袋你不钻！付夕暖哭唧唧，锋利的鸟爪抵在他的胸口，挠得他好痛。付夕凌，我要扣你的小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