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澹台天翊(1/1)
修罗在内心找救兵之时,夏清举着的尚方饱剑已经到了他的头顶前,只不过方寸之间,怕就要将他震碎开来。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空间撕裂开来,一身同样黑衣的少年凭空出现,只见他指间飞快结印,只凭着灵气画符,虚空的符印便腾空而起,挡在他们的面前。
然而,这并不能影响夏清的动作。
“咔啦……哗啦……”
只听到一阵破碎的声音而起,后面出现的黑衣少年满眼诧异过后,竟硬生生的用双手抵挡住上方硕大的尚方饱剑。
夏清嗤笑一声,“哼,又来一个不自量力之辈!”
她的动作根本不会停,此刻她眼中已经杀心即起,既是愤怒,又是杀邪证道的决心不会更改。
此时远处的高塔之下,早已经是火光一片,就算夏清离得有些距离,但仍然能感受到那十三位消防员身边不断涌现出的死气。
快,要快!
夏清在心底默念道。
所幸此时还没有新增的死亡人数,否则此时她绝对要把眼前这两个邪修硬生生活刮了去。
而事实是,她的手也的确比脑子快。
“你!”
澹台天翊自栩京都天师会新一代的天之骄子,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等子闲气,可他居然面对前方立着的那个举起硕大的桃木剑,身材却娇小的女人,头一回有了惧意。
他很确定,他打不过她!
“天翊哥,你快杀了她,她欺负我!”
修罗孩子气的撇了撇嘴,好像现在他的靠山来了,他就可以无限的任性似的。
而以前,他就是这样做,并且屡试不爽。
可这一次,他却还不知道,他是踢到了铁板了。
“别闹了,修罗,我打不过她。”
澹台天翊直接承认了,而且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在他的眼底,她虽然已经如同死人一般,但他还是得收敛一下锋芒,免得吃力不讨好。
“你没脸见人吗?为什么还戴着面具??”
难道是怕他日后查出她来,会秋后算账。
也对,如今全国的天师会,哪个不惧怕他们澹台家?
“哼……”
夏清嗤笑一声,“我知道你是在拖延时间,好让阵法可成,但我偏偏不上你这个当。”
她话音刚落,随即将那柄尚方饱剑缩小收起,然后凭空拿出了一柄玉如意,直接快速掐着手诀。
“不就是灵气画符,你会我也会,但我会的,你未必会!”
随后一道灵气阵冲向澹台天翊,他暗叫不好,直接一个躲闪不及,那道灵气阵已经落到他的身上。
只是下一秒,碎裂虚空再次出现,不光澹台天翊不见了踪影,就连修罗也消失无踪。
他们两个原地之处,只留下了一块已经碎成两半,用雷击枣木制刻而成的护身符。
夏清收起了玉如意,然后蹲到地上,将那碎裂开来的护身符捡了起来,就听身后传来了一道极其欠扁的声音。
“啧啧啧,夏清,我还以为这次能够看到你哭鼻子的场面呢,可是你又给了为师一个狠狠的惊喜啊?”
夏清转过身,果然看见了云烁一副兴灾乐祸的模样,她一挑眉头,“黑师父,你和刚才那人有仇,但他那么年轻,而且身上也没有夺舍的痕迹,是本尊没错,还是说,你和他的祖上有仇?”
“让我算算啊……”
夏清沉默一会儿,然后掐指一算,“我观刚才那人的面相,他似乎是来自京都,而且地位不浅……那位方位,该不会的澹台世家吧?”
云烁面上仍然淡淡一笑,“他们虽然是澹台家的人,但他们与昆吾早已经不是同出一个血脉,而且严格来说,昆吾才是正儿八经的澹台世家,而昆吾早已经没有了血亲于世。”
夏清又沉默了,虽然云烁面上仍然一派风轻云淡的模样,但实则他的内心也是在为澹台昆吾不值吧?
“所以呢,黑师父,你想表达什么?”
该不会是她想得那样吧?
果然,云烁再次淡淡的开了口,“别紧张,我就是想说,你不必看在昆吾的面子上给他们手下留情,下次再见面,把他们往弄不死里整,就成。”
夏清,“……”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恰好,她也是这样想的。
倒是一旁看戏的皇甫皓面露不解,“为什么不把他们往死里整,要往弄不死里整?”
云烁撇撇嘴,“不说其他,想当年,他们就是这样对我和昆吾的,所以我们也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玩够了,再整死他们,有时候啊,生着闷气、怨气,也是得好好的疏通疏通一下的。”
皇甫皓不由自主的伸出了一根大拇指,“高!”
云烁瞥了一眼皇甫皓,暗叹了一声,那些年,他和他的大冤种父亲。
皇甫皓看着云烁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黑师祖,为什么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云烁示意夏清将她手上的雷击枣木递了过来,然后展示给皇甫皓看,“你瞧这样东西,眼熟不?”
皇甫皓接过来后,又仔仔细细的端祥了会儿,“是有些眼熟,不记得在哪里看过了。”
云烁意味深长的说,“这是你父亲从小戴到大的,只不过前段时间,被京都澹台家家主索要去了,而之后,你的霉运也自此而始。”
皇甫皓,“……”所以,他父亲的护身符,与他也是有关系的?
“所谓,父佑子,昆吾画符的造诣想当年也是无人能比,当然了,现在嘛……”
云烁说到这时,又看了一眼夏清,“现在倒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好徒弟,我深深的有一种感觉,我和昆吾的冤情,一定有望雪耻的那一天。”
夏清重重的点头,“放心吧,黑师父,我一定会做到的,就算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会一往直前。”
两师徒十分默契的用拳头碰拳头,立在一旁的皇甫皓也陷入了一阵深思。
半晌,他说,“我总觉得有一张大网,筹谋了很多年,就像一汪大海,而我们就是自以为在大海里很自由的鱼。可不知道哪一天,他们觉得我们养肥了,就成别人的盘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