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亦是道也（两更连发）（1/1）

楚国王都

一袭白衣的黄歇无声无息的走上了城墙，他的动作非常快速，快到正在苟延残喘的楚国士兵都没有注意到他，登临城头，黄歇看向那战无不胜，却同样残暴异常的秦军，思虑万千。

曾经的八国联盟已经不复存在，无数亡国之人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的楚国也即将追随其余七国的后尘，这一切都是那魔秦所害，而他就是结束这一切的最后希望。

黄歇白衣飘飘的，看向那正要再次攻城的秦军，面露不屑，他很清楚，只要他心念一动，这些秦军将成为最快的牺牲品，在神威之下，被魔性沾染之卒绝无幸免之理。

而他也即将成为大楚的救世主，成为天下的救世主。

可就在这时，黄歇的面色突然一变，处于呆滞状态黄除羽却是面露不屑，随即他与黄歇的面容开始快速重叠，以身入局！

只不过他以身入局的瞬间，并没有再用其他的手段，而是高呼三声：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随即在所有士兵乃至于黄歇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纵身一跃，从城墙之上一坠而下。

而在黄歇自尽的这一刻，已经处于重重包围中的项燕也正奋力的杀死最后一个靠近他的秦兵，然后挥剑自尽。

作为楚国最后一文一武两位顶梁柱的骤然暴毙，也标志着反抗大秦兵锋的最后抵抗力量就此终结，其后秦军仅用了半天，就攻破楚都，大量楚国百姓遭到屠戮。

重新从以身入局状态退出来的黄除羽，虽然异常虚弱，可他的嘴角却透着微笑。

这一局他的力量不够了，想要胜，已经不可能了，可他败了么？

那最后爆发的图存道境，将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信念化作指导力量，死死的钉在这一片被大秦所统治的区域。

他的所有棋子已经全部失去，他在棋局之上的棋已然全部消失，可黄除羽却通过仅仅一个指导信念，将他的道境完美的联系在一起。

大秦不灭，百姓不绝，他的道境影就会继续。

这是一场不可能获胜的棋局，也是一场短时间内不会失败的棋局。

但黄除羽可以等，那神之力却已经无路可走了。

外界，诸葛一死死的观察着黄除羽棋魂力的变化，他看到属于黄除羽的棋魂力从最后一丝最终被神之力全部吞噬之时，已经产生了最坏的打算。

可就在那时，他惊喜的发现，虽然黄除羽的棋魂力已经全部消失，几乎没有任何留存，但与之同时，那磅礴的神之力并没有获胜，仿佛是无源之水一般，不仅没有快速吞噬黄除羽本身，反而正在一点一丝的消退。

这一幕，一旁的众人都清楚的看到了，一个个面露狂喜。

“成功了！黄师叔成功了，我感受到了神之力的消散，哈哈哈黄师叔成功了！”

最先发声的是赵向楠，别看他在这群人中年纪属于最大的一匹，可论起稳重他绝对倒数第一，无论喜怒都是第一时间变现出来，此时的他手舞足蹈，涕泗横流。

而在他旁边的白败、杨无亏两人虽然没有说话，可也忍不住以拳砸手，兴奋异常。

只有李无为、任靖雯以及看清棋魂力变化的诸葛一三人虽然同样面有喜色，可并没有过于兴奋，因为他们都从自己的途径发现了些许不对劲。

黄除羽真的赢了么？

“虽然很不愿意说，但是各位，从我的角度来看，黄师叔的气息消失了，他、他可能……”

任靖雯再一次用她的话击碎了现场的气氛，她刚刚极剧运转自身的道境，却发现，没有了，她感受不到一点意思属于神之力以外的棋魂气息，这也是她有些绝望的原因。

诸葛一此时没有说话，只不过用他的道境反复的试探反复的探查，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黄除羽应该没有入神。

可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一时之间暂时也无法给出定论。

只有李无为，此时的他先是皱眉，又是舒气，然后再皱眉，最后再次长舒一口气，面部表情之精彩看的一旁被任靖雯一下子浇灭热情的赵向楠心焦：

“李师弟，你发现什么了，倒是说啊！”

赵向楠还没说话，杨无亏那边先忍不住了，他算是发现了，这李师弟神特么是个戏精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表演变脸呢。

终于，李无为清了清嗓子，他确认了，正准备总结发言，一道声音突然传入了众人的耳中，一下子将他想说的全部给死死的卡住了。

“惭愧，未能一胜，辛苦各位了，我们走吧。”

说话之人，正是黄除羽！

黄除羽这一发声，包括之前还紧张兮兮的盯着李无为的赵向楠几人哪里还有心思搭理李无为，一个个上前嘘寒问暖，他们知道无法去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可都想第一时间知道黄除羽的现状。

黄除羽笑了笑并没有说话，此时的他内心还没有太大的底气，只是带着众人触发了提前离开天元之地的棋魂器，一行人立马从天元之地再度返回了中都城内。

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黄除羽终于放声大笑：

“哈哈哈！神之力、神之力不过如此，老夫不能胜你，亦不败你！”

到了这时，同时传送而出的道然几人才发现，之前还是满头黑发的黄除羽，除了不知道怎么给他保留下来的那眉毛上的一小撮黑毛外，其余却都已经苍苍白发。

“舅舅，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现在的状态是怎么样，我已经感受不到你的棋魂力了。”

看到黄除羽出现后并没有引动神之力转化为代言人，诸葛一总算长舒一口气，但还是代表所有人问出了他们最关心的问题，他们不必知道棋局之内的事，而是关心如今的黄除羽到底如何了。

“小一，还要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和几位，老夫也无法撑到和棋，与神之力和棋。”

黄除羽的话中有着说不出的自豪，随即看着依旧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诸葛一，满不在乎的继续说道，

“至于老夫，你也看到了，本源棋魂力丧失罢了，入门棋手黄除羽，见过各位前辈，哈哈！”

黄除羽的话中有着说不出的洒脱，可其中透露的信息却并不愉快，棋魂力被废！

“黄师叔，节哀！”

“莫做小儿女态，培贤育才，亦是道也！”

说罢，黄除羽负手前行，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