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明月初相遇（1/1）

楼明一边思索着，一边走到自己的资料柜边，好像在翻找着什么。许久，楼明翻出一张老旧的报纸，坐到了原本大刘坐的位置上，开始仔细看了起来。

“真是小羽？”边上突然传来女声，吓了楼明一跳。

楼明思考的太认真，连张月上完课回来，开门进诊所也没注意。

张月盯着楼明手里的报纸，上面是一则新闻，以及一张穿着连衣裙的少女的照片，新闻的标题赫然写着《离奇!医大学生车祸致死，目击者无人记得肇事车辆！》。

“应该……不是吧？”楼明摇头，如果是小羽，怎么会跟到诊所来呢，况且，如果是小羽，自己应该能看到才对啊。

“小羽”，指的便是报纸照片上的女孩，或者说，是自这女孩诞生之物，也是楼明与张月相识的原因。

楼明放下照片，低着头盯着着柜角那个红色的暖水瓶，陷入了回忆之中。

楼明进入明月医科大学的第一天，便在十字路口边的人行道旁远远看到了“小羽”，一个穿着连衣裙少女模样的“鬼魂”。所谓的“鬼”，常人只认为是人死后所化，但实际上，“鬼”的诞生虽与逝去之人有关，但并不是那人的“魂魄”，以祀术理论，人分形、魂，魂分“精、气、神”，精为精魄，精魄即生命力，减少则病，消失则亡；气为气运，气运即感知，高则能捕捉机遇、心想事成，也更容易感知无实体之鬼灵；神为神魂，神魂即记忆，神魂强者过目不忘，百学百通，神魂弱者愚钝痴呆，但也无忧无虑。“鬼”便是自精魄诞生，以精魄为食之物，鬼无形体，故而气运，即灵感低者不可见，用偏西方的说法，鬼可以叫做精神生命体。更因鬼无形体，故而会在初诞之时受死者之“形”影响，使外观变得类似死者，而因事故横死之人在死亡瞬间精魄与神魂大量外泄，鬼诞生之后大啖精魄，亦会带入一些神魂，故而甚至会拥有部分死者的记忆。故灵感稍高者，在有人横死之处常见死者模样的鬼魂，甚至与其交谈会说出一些死者生前经历，便认为这是死者“魂魄”，当然，也有有一些因自然外泄的精魄而诞生的鬼，但那样的鬼通常力量薄弱，外形飘忽。

通常来说，如“小羽”这般明显看得出形体的鬼，定是自事故中诞生，而诞生后通常为吸食精魄，短短数日后便会离去，寻找宿主。 于是楼明便认为这这必是因为近日路口有发生车祸，诞生了新的“鬼魂”。一则楼明觉得此类鬼魂极易害人，还需早些处理；二则鲜活的无害鬼魂着实少见，自己以前也从未遇到过，楼明很想借此机会尝试与鬼魂交流一番，于是刚入学便在学校和周边打探了起来。 可是打探的结果，发现近期并没有在这个十字路口发生过车祸、亦或是什么命案，反倒是听说了在这校园里流传了快10年的传说。

不管发生了什么，若这“小羽”真是个从十年前就一直存在，并且能在大白天显现的鬼魂，那这就不是什么普通的小鬼了，刚步入大学的楼明血气方刚，很想探查一下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故事，可还没有与云雪相遇的楼明，又担心自己实力不够，斗不过这个存在了十年，能在大白天出现的“孤魂冤鬼”。

当然，最终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下，楼明还是决定与这个“鬼魂”接触一下。

楼明挑了个大部分学生都在上课，没什么人出校门的下午，鼓足勇气走出校门，打算会一会这个“怨鬼”。

楼明想着当日青龙值日，现在又是癸未时，属吉日吉时，即便是厉鬼阴气也应当是最弱的时候，自己去稍稍接触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便壮着胆子去了。

可刚到路口，眼前的景象便让他吃了一惊。那个原本一直站在路口的“怨鬼”此刻正倒在地上抽泣，它面前则站着一名身穿中学校服，扎着马尾，手里持着桃木剑的小姑娘。周二下午郊区学校旁的十字路口自然不会有什么人经过，整个十字路口的“人”，现在只有这名行为怪异的姑娘与看到这番景象陷入惊愕的楼明。

“呔！厉鬼！”小姑娘左手伸直双指向上撵着诀，右手向后举起桃木剑，单腿抬起晃晃悠悠站着，仿佛是在模仿经典港片中的道士一般。“看你平日作恶…多端？今日我…我陈月就要替天行道！！”说罢，小姑娘便持剑要向下砍去。

“住手！”楼明在一旁呵道。

不知为何，楼明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倒在地上的“女鬼”并不是什么可怖的存在。

不知是被这突然的一声呵斥惊到，还是原本无人的路口突然出现了一名男子，小姑娘被吓了一哆嗦，本就单腿晃晃悠悠站着，这下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姑娘抬头看到向自己走来的年轻男子，噗地脸变得通红，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少。。。少管闲事！本姑娘在这练剑呢！”姑娘涨红着脸朝楼明喊道。

“怎么这时候会有人啊！！”小姑娘小声说道，想必是因为被人看到觉得不好意思。

楼明从远处一路走来，即便是小姑娘摔倒在地，那“女鬼”也只是伏在一旁抽泣，着实不像是什么“阴邪厉鬼”。

“它也没做什么坏事，你用桃木剑砍它，是要它魂飞魄散吗？”

楼明走到跟前，方才看清姑娘模样。小姑娘扎着马尾，刘海上别着两个黄色的发卡，满脸通红，忽闪两个乌黑的大眼睛，甚是可爱，年纪约莫十四五岁，蓝白条纹的校服胸口写着“明月一中”四个字，看来是与明月医科大学两条马路之隔的明月市第一中学的学生。

姑娘虽是没什么特别，但楼明看她手里那柄桃木剑却是非同一般，与一般道士常用的不同，姑娘手里这把剑身通体泛白，似玉非玉，仔细观察才能看到表面隐隐透着木纹，剑身上点缀着七星纹样，剑格为两条龙头组成，口中各含一珠，龙身自剑格延伸至剑茎，至剑镡处汇为一体，雕刻之精美令人叹为观止，一看便知是非凡之物，剑镡处绑着两道红穗，穗上串着一黑一白两枚玉石，白玉在阳光下仿佛会吸收光线一般，只是隐隐泛着光，但却让人觉得温暖如日，黑玉则正相反，照射在其上的光芒似能悉数反射回去一般，凌冽如冬夜，这柄桃木剑楼明一看便知，是柄世间罕有的法器。

楼明再转身看向那“女鬼”，那女鬼身形与常人女孩无异，身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匍在地上看不出准确身高，但似乎比眼前的小姑娘要高出一些，也不像电影中的女鬼那样凶神恶煞面相丑陋，相反女鬼面相姣好，年龄看着也与楼明相当，除了全身没有血色之外，与校园内随处可见的女学生别无二致。

“你。。。你也看得到?”小姑娘听到楼明的话，呆滞了一会儿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