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张百尺的心事（1/1）
小和尚跑的看不见，剩下两人相对无声。
张百尺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三石在旁边站着，一时间也有些尴尬。
“呼——”
抽鼻子的声音。
张百尺心里挺乱，有一点点害羞，又有些惋惜。
哎，这小子是打不服了，可惜了。
不自觉的又想起了师兄——
也没听说北疆有大事啊？
你个没良心的，多少天了，连一封信也不回。
不觉间有泪滑出来...
小女人的样子。
刚才的热身运动，消耗了不少力气。
脸还红着，哭了。
这——
王三石看的有些不知所措。
“张大人，你...鼻涕快到嘴里了...”
张百尺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擦了一下鼻子。
抬手指着王三石：“你，都是你害的——”
说着话眼泪还没止住。
王三石：我给她擦擦吧？——这不合适吧，她又不是新鲜...
（山门外，郑新鲜：“阿嚏——”）
王三石手足无措，有点慌——
害，这抱一下，把大人给抱哭，千万别来人看见啊...
万一真把她惹恼了，不会真把我下狱吧？...
（小和尚：害，小子，原来你也担心呀,还以为只有我一个呢...）
王三石着急：“哎，大人，你别哭呀，被人看见还为我欺负你...”
看着王三石的样子忽然变成了师兄——
张百尺又是抬手一指：“都是你，就是你欺负我...呜...呜...”
王三石有点懵。
卧曹，还来。
哭的更厉害了，还出声了。
站直了：“哎，大人，你别哭呀...要不我不躲了，给你打一顿，出出气...”
和第一次见时威风凛凛，英姿飒爽完全不同，就和刚刚也是完全不一样。
张百尺听到说给出气，直接的就来了，抬手就上。
双拳齐上，低起快落，只是落在身上没了力道。
啊？小拳拳我锤死你，锤死你...
在张百尺的意识里，她正在捶没良心的师兄。
一边捶，一边哭的更厉害了了：“呜...呜...”
王三石更懵了。
这——
给人看见不好吧？
给新鲜看见更不好吧？...
（山门外，郑新鲜：“阿嚏——”，哎，今天怎么了...）
王三石一急，抬起袖子就给擦泪去。
只擦了一下。
张百尺本能的回手，两人手相碰。
“汲——”
有如被电了一下，本能的后退一步。
定定神，这才发觉自己更失态了。
稳住。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擦眼泪，穿上官服官帽。
又缓了好一会儿。
“王三石，不怪你。我，我刚刚想师兄了——”
啊？原来是你师兄把你惹哭了。
真冤呢，亏了...
不过，想个师兄都能哭个不停？
王三石有些好奇了：“大人的师兄是？——”
[张百尺。
原本在洛京长大。
年纪轻轻的就一个人来到清风县做了县尉。
看上去是年轻有为，每次出行都是后面跟着一群一群的...
好似无限风光。
其实在这里，她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
县令那些人，只是同事。
不是上司就是属下，有交往，没交心。
每当静下来，只有孤独。]
今天。
她原本只是想收个小弟。
可是没想到后来事情发展超出意料。
还激起了情绪。
一时没忍住就哭出来了。
发泄一下——
其实，她也想找个人聊聊天，说说话。
有些事，在心里憋久了，不说出来，人都快憋坏了。
或许，王三石只是随便一问。
可她一下子就忍不住想要说下去。
——也好，反正是个不太熟习又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见面的人，给他知道了心事也无妨。
看一下王三石，张百尺开始沿着青石路随意的往前走。
“我师兄名叫王靖武，和你一样姓王，也和你差不多有武学天赋——”
“害，说师兄，要先说师父。天赋——是父说的...”
王三石只有好奇：“大人，你师父是？——”
张百尺白了他一眼：你到底是想听师兄还是师父？——小子别打岔，要不我会忘了先说那个！
王三石：这什么眼神？嗯，也挺好看。
难道真的是人顺眼了什么表情都顺眼？
张百尺：还是先说一下师父吧。
一下子又换了个傲娇的表情：
“我师父折可桂，你听说过吧？
——哎，忘了你是村里人，你可能没听过。
他是上一任的镇北大将军，后来因为年纪大了退下来住在洛京...”
王三石又好奇：“洛京？——”
张百尺又白了他一眼：你不会连洛京都不知道吧？——啊?完了，我刚刚说到那儿了...
王三石还等着她说呢，没声音了。
看她表情，不会是真的忘了说到那儿了吧？
给点提示吧——
“洛京——”
“啊对对，洛京。我去师父那里时，师兄已经在那儿学了三年了。
一开始师父就是让师兄教我的...”
王三石又插话：“这样啊，那大人的师兄也算是大人的师父了，一日为师终身为...”
张百尺又白了他一眼提高了声音：“你，小子！别打岔，听我说——.”
好像是想了一下。
“一开始，师兄带队，一队十个人，师兄嫌我是个女孩子，不想带我。
不过两个月后，师父考试的时候，我们这队，我样样都是第一。
阵法、格斗、弓箭、举重、马术...
再后来，师兄就完全没了成见，反而对我处处关照。
单练、对练。
——还给带糖葫芦吃，还有烤肉...”
没人打断，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还连说带比划的。
刚说到吃的，张百尺不觉有口水流出来了。
“啊？原来还是个吃货——”
看着张百尺的样子，王三石一不小心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不妙。
果然张百尺停下来，不说话了，盯着他。
王三石赶紧陪着笑：“大人请继续，大人请继续——
我刚刚想到我妹了。
她爱吃糖葫芦...我妈说她是个吃货——”
有点尴尬。
“你妹也爱吃糖葫芦？”
嗯？并没有纠结那句话。
看来这张大人还真是个吃货，别人说她吃货也不介意。
没等王三石回应，张百尺突然笑了。
“也对，师兄也说我是个吃货。”
王三石：害，原来是你师兄先说过了。怪不得没生气，看来还是师兄挺厉害...
王三石看对方没生气，胆子有些大了：
“大人，是不是后来师兄喜欢上了大人，大人也喜欢师兄？——”
张百尺看了看王三石，这小子说话好直接呀。
微微点点头。
王三石还是好奇：
“那大人你年龄应该也到了——，可怎么听说你还没成婚呢？
师兄呢？你俩两情相悦，他怎么不娶了你？”
[在这世界结婚的年龄大都是十三四岁，再大也很少超过十六岁的。
看样张大人二十岁应该有，算上老姑娘了。]
张百尺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微微红了下，低下头有一些伤感。
“哎，还没等提师兄就走了——”
“啊？——对不住。
大人节哀——，我不知道大人师兄没了。
他怎么挂的？不是很厉害吗？”
张百尺愣一下，猛的抬起头：
“你师兄才没了！你师兄才挂了！——啊对了，挂是什么意思啊？”
王三石：我师兄没了？我师兄挂了？好吧，我没师兄。
感觉不对，应该是自己理解错了。
“大人，对不住，我意会错了。
挂就是没了的意思。
那大人的师兄还在，他走去那里了？——”
这王三石有点儿像十万个为什么了。
张百尺又白他一眼。
“本来我还以为你和师兄像呢，现在看来完全不一样啊。
——可能你俩只是天赋像。
和师兄在一起，他从来没这么多问，从来都是我问——”
停顿一下，继续：“小子，几个月前见你的时候，屁都不多放一个，话少的像个木头。
除了录口供，一句都不想多说。
今天——，怎么话越来越多了？”
王三石摸摸头笑了：“这个啊，——以前那是不熟悉。
现在熟了，就想多知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