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火花（1/1）

对于无渊来说又是什么？

这个世界的破败如影随形。

灾厄，魔物。

总是有那么多不太好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又是非常浅显的。

浅显的东西也总是容易被人看见，所以这些也非常容易被人们厌恶，被众人厌弃。

种族内部都有了差距，世界便有了参差，他如何给一个普通人去讲述超凡者的故事。

那些故事他们闻所未闻。

即使说给他们听也不过是当作玩笑话，只有当着他们的面显露一角，才又会被震惊得不可置信。

时间是最公平的。

所有的过去的时间都是一样的，即使是那些玩弄时间的人。

所有的东西都有代价，所有的一切都是等长的。

他注意到，也了解到，阿伽门农的天平其实是是一块钥匙。

一个神明俯视人间的钥匙。

但是门不在那里，就在众人的心中，所有人一旦用心去衡量，那么那块天秤便出现了。

他去量度世间所有的公平与不公。

不过无渊所能触及的力量也非常有限。

他终于还是明白了，阿兰诺德也许并不是从来没有付出什么。

那些代价或许并非是自己承担了，而是祂选择了赠予。

世间的一切都可以去评述，却唯独他。

不过这已经是无渊不知道的事情了。

一些忘记的事情其实并非是真的遗忘，而一切记得的事情，不被提起也未必会重现。

他对世界的了解还是有些浅薄，但是这么长时间的旅行也让他看见了许多。

还有一些关于格雅过去的事情，他好像并不是很了解，也并不是很清楚。

格雅即使和他讲了这么多，但是自己还是有些什么都不懂。

女孩子一个人走了这么的路，走了那么远的距离，如今是不是应该要有一个温暖的归处。

虽然自己很想让她什么也不去做，但是最终她的意愿还是第一重要的因素。

还有另外的一些事情。

关于时间，也关于世界。

他所能感触到的力量，早就已经超出了世界的极限，但是这些似乎并并非真实。

再加强大的力量，在神明看来和蝼蚁没有任何差别。

他想要抵达神境，就需要符文。

而这又需要时间。

他想了一些事情，觉得应该在短时间内处理好。

这也意味着可能需要把格雅放下来一个人一段时间。

并非是带着格雅费劲，只是出于安全的考量。

这样的效率才能到达最大化。

他也不是嫌麻烦，有着发自内心的担忧。

明明世间已无敌手，却还要如此束手束脚。

如果一个人确实无忧无虑，但是两个人才是他走的更远的道路。

或许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并不意味着他所走的、所念想的道路就是错误的。

回想一些事情，从未有过后悔的情绪。

而当你强调自己从没有后悔的时候，何尝不是最后悔的时候。

无渊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蜡烛，按理来说在藏书馆用蜡烛还是太神经大条了，不过无渊觉得上点心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

所以昏暗的藏书馆二楼，两个不速之客已然到来。

微弱的火光即使是站在建筑外边也不太可能看得见，内外都是一片安和的氛围，没有吵闹的声音。

格雅找了一个木桌子，无渊还在书架间找着什么。

烛火飘忽不定，书本上的字迹随着火光闪动。

无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书架的一角，看着坐在书桌前的格雅。

少女的头发散开，在烛光下好像有几分橙色。她乖巧地坐在那里，用左手手肘撑在桌子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书。

一点一点滑落液滴的蜡烛悄然笼罩上一层光晕薄膜，让那些液体不会漫开。

虽然本来也不会……

像是小时候那些孩子认真看书的样子，一丝不苟地完成作业。

除了偶尔地翻书声，无渊一点都没有动，只是隔着几步远看着。手中的烛火随意晃动，好像有些拟人的神态。

林江看了一会，然后重新开始在书架上翻找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找到一点关联的东西。

格雅全神贯注，也没有听见无渊的动静，不知道不过了多久的时间，她的眼睛有些发酸，也有可能是灯光的原因。

格雅轻轻揉了一下眼睛，觉得窗外好像有什么东西飞了过去。

她站起身，却一不小心绊到脚，下意识按在桌子上，却推倒了一旁的蜡烛。

火焰不知道为什么瞬间就在桌面上燃烧起来。

无渊本来还在书架上一本一本无聊地翻找着，却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强烈的魔素涌动！

他刹那间身影便消失不见。

跃动着火焰的木桌前少女往后退了一步，刚想叫林江，就发现自己退在了某人怀里。

“没事吧？”

格雅摇摇头，转头重新看向桌面，原本摆放的书籍已经被自己及时拿了下来，现在抱在手里还有一点点余温。

似乎书角已经变得焦黄，收到了不小的影响。

无渊没有选择直接把大火浇灭，而是静静地看着那团火焰。

里面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格雅现在并没有多少的魔素留存在身体里面，所以也调动不了足够的水汽。

毕竟那火焰几乎是在蜡烛倒地的一瞬间泛滥开来的，几乎没等她反应，似乎木桌上已经提前浇了油。

明明没有风，这火焰却还在跳动着。

格雅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周围空气的微弱流动，而且这可能还是火焰升起之后才引起的。

无渊的神色一变，他竟然从那团火焰之中听到了一个稚嫩的声音，似乎是在打着招呼。

此刻无渊手中的那根蜡烛上的火焰突然被那火焰吸了过去，化作一道流火缓驶而去。

两个人都安静地看着这一幕，无渊也不担心被别人发现，早在那魔素波动的刹那就已经把藏书馆的二层以上和一楼间隔开来了。

那焰火反倒是小了下去，收敛起来，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火苗，在木桌上欢快地左右跳动。

格雅惊奇地发现木桌上不仅没有缺失的部分，也没有一点烧焦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