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神秘老道（1/1）

灵虚子速度极快，瞬息间就到了孙子身死之地。

“小辈，拿命来！”

逃窜中的张子陵躲不过灵虚子的神识感知，灵虚子身体悬浮于空中，大手一挥，术法化作一只灵力大手，狠狠拍向张子陵所在的区域。

面对拍下的灵力巨手，张子陵心里泛起一丝无力感，灵虚子给他的压力远比那日陈长老的法力威压大得多，修为上鸿沟般的差距让他心生绝望。面对灵虚子，张子陵只觉得自己如同蝼蚁般渺小。

闭上双眼，静待死亡。

“嘿嘿，这就放弃了？”冥冥之中，一道苍老而略带戏谑的声音在张子陵脑海里响起。

“你是？”张子陵心中疑惑，以为这是自己临死前的幻觉，脸上露出解脱般的微笑。

“小子，老夫可不是幻觉。”一道苍老的身影凭空出现，正贼兮兮地看向张子陵，两个眼珠子滑溜溜地转个不停，张子陵潜意识里就觉得这个老头不是老实人。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脑子里？”张子陵心里暗惊，但仍故作镇定地问道。

“嘿嘿，别装了，老夫都能感觉到你元神都在颤栗，这么不禁吓。”老道贼兮兮的样子让张子陵心里一阵发毛。

“小子，愣着干啥子，到老夫这来。”老道瞪了张子陵一眼，挥手招呼张子陵到他身旁。

这老道无缘无故出现在自己识海中，尚不知其是敌是友，张子陵自然不敢贸然上前。

见张子陵迟迟不肯移动半分，老道看出了他眼里的顾虑，不耐烦地对着张子陵的方向虚抓了一把。

张子陵只感到一股巨力向自己袭来，自己的身体竟不受控制向前飞去，停在了老道面前。

“五行灵根，炼气一层，啧啧。”老道像是打量一件货物般盯着张子陵，沉默半晌自言自语道：“这资质做老人家我的徒玄孙都够呛，做徒弟的话老人家我丢不起这个人呐。”

“小子，老夫代徒玄孙收徒，你可愿拜老夫为师？”老道收敛了脸上的随意之色，首次正色道，正经起来的老道颇有几分世外高人仙风道骨的气度。

收徒？这贼兮兮的老道莫不是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还代徒玄孙收徒，自己可丢不起那人！

张子陵面露嘲讽地对老道翻了翻眼皮，用眼白看了老道两眼。

老道被张子陵气得直吹胡子，急道：“小子，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外面那个结丹期的小鬼想要你的命啊！”

“哦，知道了。”张子陵看了老道一眼，不紧不慢道：“可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着急呢？”

被张子陵这么一说，老道一愣，半晌后贼兮兮地笑道：“这不是替你着急嘛，其实老夫收你为徒也不是不行，你虽然资质差了点，但心性之坚毅非常人可比，拜入老夫门下也不吃亏。”

说完，老道冲张子陵眨巴眨巴眼睛，想从张子陵眼里找到他的答复。

张子陵似笑非笑地看了老道一眼，没有说话。

正主张子陵还没急，反倒是老道急了，他可以感应到外面灵虚子的巴掌已经拍到张子陵头顶了，咬牙瞪了张子陵一眼，吹着胡子骂道：“好小子，等会再收拾你！”

说完，他化作一道黑芒没入张子陵体内。

“张子陵”睁开双眼，心念一动，一丝术法化作白雾笼罩住了面部。抬头轻蔑地看了头顶压下的巨手一眼，伸出右手食指虚点一下，同时还对着山顶的方向打出两道黑芒。

碎虚指，一指碎虚！

灵力巨手被点中后如遭重击，瞬间布满裂痕，最后轰然破碎。

“嗯？”灵虚子觉察到自己术法被破，瞳孔一缩，看到了一道踏空而行的身影。此人面部笼罩在一层白雾之中，自己的神识渗入不了半分，缭绕在此人周身近乎实质化的魔气让晋入结丹中期百年的他都心悸不已。

“魔修！”灵虚子冷冷地看了“张子陵”一眼，皱眉说道：“且不说魔修的身份就够你死万次有余，你杀了我唯一的孙子，我要你以命偿命！”

魔修，以悟道而入堕落之境，持血腥而屠戮，握修罗而杀伤，谓之魔修。魔修为了提升修为不择手段，有的以杀悟道，有的则吞噬生魂以求突破，有的滥用采补之术，在正道修士看来，魔修代表邪恶与杀戮，是修士界的败类，因此自古以来正邪两道势不两立。

“哈哈，废物一个，杀了就杀了。”“张子陵”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脚踩爆了昏迷中的郑飞的脑袋，挑衅地看向空中的灵虚子，说道：“怎么，要跟老夫比划比划？”

见对方竟如此放肆，当着自己的面杀害门内弟子，灵虚子大怒，抽出拂尘对着“张子陵”的方向挥出一道灵力巨浪。

“呵呵。”

“张子陵”冷笑一声，对着灵虚子所在的方向，隔空一指按下。

一道魔气缭绕的灵力化指自天穹之下按下，天地间的阴阳二气被那道指印生生分离，化作两团气息截然不同的漩涡。

碎虚指，指分阴阳！

灵虚子挥出的灵力巨浪一个照面就被阴阳二气化解，指印速度丝毫不减地按向灵虚子。

灵虚子大骇，他从指印上感受到了令他都心悸的力量，当即身形一晃，试图离开指印的攻击范围。奈何指印已然锁定其身，无论灵虚子如何躲闪，始终携带着阴阳二气，飞向灵虚子。

眼见逃脱不得，灵虚子在空中止住身形，捻诀挥动拂尘，丢出一个金色的小球，金色小球在术法的激活下，化作一个金色的护罩将灵虚子笼罩在内。

“嘭！”

携带阴阳二气的指印重重地按在了金色罩子上，爆发出巨大的撞击声，这片空间都在这等灵力波动下变得不稳固。

护罩遭受重创，躲在里面的灵虚子嘴角溢出一缕鲜血，结丹已久的他很久没有受到过这种程度的伤了。当即大怒地闪身而出，挥舞拂尘就要找“张子陵”麻烦，却左右不见人影，就连先前留下的气息都被刻意抹去。

早在灵虚子躲避指印时，“张子陵”趁机吐出一口鲜血，鲜血化作一团血雾弥漫在空气中。转头冷冷地看了灵虚子一眼后，“张子陵”一头扎入血雾中，消失不见。

发现到“张子陵”占据上风却率先离开后，灵虚子瞬间意识到“张子陵”只是为了脱身离去，并没有与自己一分高下的能力，自己从一开始就落入了他的算计之中。

可怜的灵虚子，死了孙子，连杀了自己孙子的人是谁都不知道，真是有苦没地方发，有屎没地方拉。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灵虚子对着空气失态地大喊，似乎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心中的怨恨。

结丹中期的恐怖修为肆意爆发，强大的灵力气息震得山体不住颤动，峭壁上不少山石都被震落。

山上的弟子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面无血色，修为高的弟子纷纷施法腾空二而起，而修为低的弟子只能在地上绝望地大喊。

山上几位筑基期的内门长老联手支撑起的法力护罩，在灵虚子结丹中期威压气息无意中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倘若护罩破碎，恐怕山门内炼气期的弟子、外门长老必定死伤大半，对逍遥门的基层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几位筑基期的内门长老只得咬牙坚持，源源不断地将法力灌输至护罩上。

但收效甚微，筑基期与结丹期之间宛若天堑般的差距不是靠人数就能弥补的，护罩表面肉眼可见的爬满一道道裂痕，在结丹期法力的冲击下岌岌可危。

“灵虚子，闹够了没有！”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时刻，一道雄浑的声音自后山喝出，一道强横无比、带着炎火属性的法力化解了护罩周围灵虚子的法力威压。

灵虚子认出了法力威压的主人，正是与他同为逍遥门老祖的炎啸子，但炎啸子的修为乃是结丹后期，比他高上一阶。但仍红着眼沉声道：“我的孙儿胡观死了，就在这外门，你说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主峰偏殿内一众外门长老管事听闻此言，神色一凛。当初胡观自作主张来外门时，灵虚子特意和他们打过招呼，可见灵虚子对这个孙子有多爱护。

现在胡观在外门出事，他们这些外门长老脱不了干系。有的长老甚至面色发白，胡观多半就在其门下，事后免不得被灵虚子秋后算账。

就连几位刚松了口气的内门长老，听到老祖的孙子在山门内被杀，也都一脸严肃，眼神闪烁。

“灵虚子，始祖对你今天的行为很不满意，你好自为之！”炎啸子听不出悲喜的声音再度响起，随后就再没出声。

听到“始祖”二字，灵虚子这才冷静下来，但眼里满是怨毒之色，对山顶上的主事之人打出一道神识玉简后，化作一道长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