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1/1)
是他变成现在这样的秘密吧?
所以那个姐姐也是真实存在的,之所以钟父钟母不提,赵安诺猜测最大的原因就是,钟之越的姐姐有可能离世了。
而钟之越因为她的离开,受到了严重的刺激,使得自己陷入了某种幻觉之中。
看不得流动的红色,在这样一个雨夜里,把自己幻想成姐姐,穿上为她准备的衣服,假设姐姐还活着。
赵安诺的心里堵得慌,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情绪牵扯着她,让她忍不住流出泪来。
她第一次见到钟父钟母,他们就那样小心翼翼对待着钟之越,也能让人理解了,估计是怕钟之越再次受到刺激。
怪不得月底周末的时候,袁阿姨很早就休息了。
怪不得上次她要外出留宿的时候,钟父钟母眼里的担心简直要溢出来。
怪不得她早上从拳馆出发,就看见司机小李在楼下等她。
整个家里为了怕刺激的钟之越,甚至连一张姐姐的照片都没有,还带着他去看心理医生,其实都是父母对他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
那幅相册也不知道钟之越是怎么保存下来的,这些所有的事情压在他的心底,造就了现在的钟之越。
他把自己紧紧锁在自己的世界里,成了这样一个看起来冷淡的男孩。
其实他一定很难过吧。
想到这里,赵安诺的眼泪更凶了,她抹了一把脸,伸出手去抓住钟之越。
“你,你的姐姐很漂亮。”
希望他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而不是每到这样的夜晚,就担心害怕,甚至做出一些不正常的行为。
啪的一下,房间里所有的灯忽然都亮了。
而赵安诺此时背对着房间,她一脸鼻子血,脸上还有泪水,混杂着说不清的话语。
那鲜艳的红色顿时跃入钟之越的眼帘。
糟糕,赵安诺也发现了他目光的焦点,
在自己脸上。
她急忙去抹自己的脸,却发现手上的血越来越多。
这一幕场景让钟之越一时之间颤抖起来。
脸色变得苍白无比,眼睛里面盈满了泪水。
“是我,都是我。”
“是我的错,是我把泥巴蛋糕扔到姐姐的裙子上。”
他断断续续,语无伦次。
“如果不是我,姐姐就能穿漂亮的小裙子。
可是因为我,她再也没有穿上自己心爱的小裙子。
那是唯一一件,
如果我没有扔泥巴就好了。
那样姐姐就不会生气,也不会跑出去。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他似乎陷入了一种魔障之中。
站起来,在原地不停的来回走动,嘴里胡乱说着话。
眼看他眼眶越来越红,眼泪越掉越多。
整个人似乎陷入了一种疯魔之中。
赵安诺比任何一个时刻都希望他马上晕过去,但奇怪的是。
他明明看见了自己脸上手上的血,却没有晕过去,而是在原地焦躁不安。
赵安诺没办法,只能手起刀落。
这下终于让他平静下来了。
感觉到那软绵绵的身体倒入自己怀里。
赵安诺急忙把他抱起来,一回生二回熟,三两下就放在椅子上。
她怕部分鲜血染到床上,只好先放他在木制椅子上。
就是椅子有些硬。
她长舒了一口气,将卧室里的灯光调暗了些,给他拿了一个软垫靠着。
安静下来的钟之越歪在椅子上,双手放在大腿上。
衣服和手上都有一片刺目的红色。
她摇摇头,用打湿的毛巾将他的手擦干净,至于衣服,只能先用干毛巾擦一擦。
放下毛巾,赵安诺自言自语,“这算什么事儿啊?”
眉目如画的钟之越像个瓷娃娃,可怜又可爱,眼泪无知无觉的流下来,顺着脸颊斜斜流淌。
窗外的雷声阵阵,伴随着呼啸的风声雨声。
“姐姐......”钟之越睫毛颤动了一下,并没有醒过来。
只这两个字,就让赵安诺的心底仿佛被狠狠地击打了一下,紧紧攥住,呼吸困难。
她伸出手,指腹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拂去那晶莹的泪珠。
“钟之越......”
她就这样怔怔的看着他,想起他隐藏在冷淡外表下那颗敏感的心。
其实他是个很温柔善良的男孩啊。
......
不知道看了多久,赵安诺脑袋都一点一点的。
突然脑袋一歪,差点栽倒在地上,而一双温暖的手把她接住。
赵安诺半眯着眼睛,唔了一声,“你,你醒了?”
原来是钟之越扶着她。
“嗯,去床上睡觉。”
窗外的雷声已经退去,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和雨声,那劈里啪啦的大雨点打在草坪上,窗户上,不是雨打芭蕉的响声,而是带着一种决绝和一往无前的气势。
钟之越见她半天没有反应,只是呆呆傻傻的看着自己,顿时想起被她抱起来的那两次,脸颊微红。
也想效仿一番,稍稍弯下腰,一使劲,憋得脸比刚才更红了。
哦豁,他居然抱不动!
赵安诺看着他半弯着腰的奇怪姿势,好奇地揉了揉眼睛,“你干嘛?”
“啊......”钟之越收起尴尬,憋了几秒想出一句话,“我看你走路不方便,准备扶一下。”
“不需要,很方便啊。”赵安诺说着,走了几步,正好到床边。
“那你睡吧,我去隔壁。”钟之越想要逃,一抬头却看见了那个被他打开的房间门。
等等,房间门怎么被打开了。
他的手......
钟之越脸色无比难看,他低头一看,一身的红裙子,还有虽不明显,却又一点淡淡血腥味的深色印迹。
房间、红裙子、鲜血......
钟之越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嘴唇苍白着,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你都知道了?也都看见了?”
上次他在拳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用撕烂的布条做了一件裙子,赵安诺虽然没有说什么。
但是那眼神里从此多了一样东西。
钟之越很想告诉她,自己并不是疯子,但试了几次到底没有说出口。
他不知道怎么去和一个三周前还是陌生人的女孩诉说自己埋藏最深的心事。
而今天,现在的这一切,表明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他暴露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