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远处（1/1）

“怎么了，老陈，这老仙人说了些啥，我咋一句没听懂，你这怎么了，你这，怎么愁眉苦脸的。”刘仁一问向陈长寿，“快跟和杨说吧。”

陈长寿直接转过身去，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说什么说，这仙人不是都说了。”

刘仁一不解的抠了抠鼻子，疑惑道：“说了吗？”

陈长寿此时因为和杨的身份非常纠结，和杨是不是李世民的儿子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尽管近些日子自负已经看开，不过今日所见，又令他再次的陷入了纠结之中。

“先回去吧，我好好想想应该怎么跟和杨说。”陈长寿招呼众人。

刘仁一将竹剑换来了身边，几人御剑向上而去。

和杨没有与几人同行，他执意要自己爬上去，他要找到自己。

这飞流直下，一泻千里的澎湃汹涌像极了一只巨大的猛兽，和杨站在洞口笑着看他，丝毫不怕。

“猛兽”好像是感知到了和杨的藐视，更猛烈的发出咆哮，水势加大了几分。

和杨笑着闭上了眼睛，心中默念道：“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闭着眼的他缓缓扎下了马步，开始抬手打拳。

清风好像闻讯赶来一般，随他周身飞舞，卷起了许多掉落后枯萎的的树叶，在这清风的和煦后，黄叶竟重新变为了绿色。

和杨慢慢露出笑意，他的一拳一腿开始渐渐打出白色气韵，山洞里的气氛逐渐变得巧妙起来。

和杨由内心感受到了一股暖意，这暖意逐渐漫步他的全身，感觉好像内力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不过，这正是错觉，若是和杨此时得意，那便是一败涂地。

换上他以往的性格，他一定会踏地而起，直接飞出向上，勇猛的挑战这飞流直下。

不过，此刻他并没有做出这般，而是心中慢慢的念出了另一句：“他横让他横，明月照大江。”

他将双手缓缓放了下来，站直了身体。

清风随即离开，绿叶再次变为黄色落下地面。

和杨缓缓睁开了双眼，表情淡然，他慢慢的走出了洞口，没有丝毫的浮躁，他一手抓住了山壁上的岩石，然后开始慢慢向上攀爬。

期间自然是遭遇了许多挫折，不过他丝毫没有放弃，而且，心态也没有被影响，他就这样，“一步一个脚印”的爬了上来，尽管衣衫破碎，尽管满身狼藉，尽管手掌之上满是鲜血，他依然是一副淡然微笑的面容。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让他横，明月照大江！”

胖子朝和杨伸出大拇指，激动道。

他紧紧抱住了和杨，一点而也不嫌弃他身上的狼藉，“我就说过这非常适合你，你果然练成了！”

和杨笑着拍了拍大高妞的背，朝着陈耳朵问了一句：“陈爷爷跟刘爷爷回去了吗？”

“回去了，那个陈老头上来就走了，片刻都没等，一看就不是亲爷爷。”陈耳朵噘着嘴叭叭叭。

“老陈头有心情，我让老刘跟着他回去了，别再出什么事。”大高妞松开了怀抱，朝和杨说道。

和杨这时才抬头看了眼天，刚才的认真都没注意到天快要黑了，从早上送走古北混子到现在已是黄昏，和杨摇了摇头，看来自己刚刚爬山用了太多的时间，还需勤练。

“撤吧。”大高妞朗言道。

几人就此返回。

长安城。

夜幕黄昏，华灯初上，盛世的国都依然是热闹非凡，在这繁华的不夜城，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群争先恐后的嬉闹于此。

不过却有人无心这繁华与热闹，大街上两个只是行走的身影各怀心事。

“南方的比武大会快要开始了，你去吗？”郭瑾川突然问向身旁戴这蝴蝶面罩的黑衣高个男子。

黑衣高个男子江湖人称蝴蝶杨，是郭家的仆人。

蝴蝶杨淡然的脸上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不过他还是装出不耐烦的回答道：“这事用不着天天问吧，怎么着，你怕你有钱没处花？”

“你不烦我天天找你要钱，我还烦你天天问我呢。”

“当然了，你要是愿意给钱的话，我也是不会拒绝的，越多越好啊。”

蝴蝶杨一顿逼逼赖赖，说的都是钱，不过郭瑾川了解他，知道这都是他的掩饰。

二人都没有拆穿彼此的心事，这是他们多年的默契。

“你要想去，一起去便是。”蝴蝶杨突然语气认真的小声说了这么一句。

“行，那就这么办！”郭瑾川猛然抬起头，用折扇敲了一下手掌。

蝴蝶杨脸上抽了一抽，又没了正经样子，惊讶道：“啊？你真去啊，我就那么一说，再说了，你怎么去，你有什么理由去，你走的开？皇宫里那些大臣不说闲话？你作为大唐的第一公子成天打打杀杀像话吗？”

“想办法呗，实在不行，你再出手就是，上次你跟刘仁一前辈不是配合的挺好？”郭瑾川盯着他说道。

“呦，没瞒过您啊，哈哈，我当你不知道呢。”蝴蝶杨大笑。

“前天晚上你干了什么？”郭瑾川突然地问道，他眉眼一转，面容换上了冷峻。

蝴蝶杨并未停住大笑，不过他的表情再一次有了细微的变化，他装出纳闷：“前天晚上？什么时候，睡觉呗，还能干啥？”

这时，突然迎面一个小孩儿撞上了蝴蝶杨，蝴蝶杨一个趔趄。

郭瑾川反应迅速，他捏了捏眉心，以瞎子的本事不可能会有人撞到他的，若是如此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刚才撒谎走神了，要么是他故意撞上的小孩子，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他为什么要撒谎呢，这其中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还是说他撒谎之后故意撞上这小孩来向我作出说明，他不好开口？”郭瑾川内心嘀咕。

蝴蝶杨没先去管小孩，而是先看了郭瑾川的，在看到了如自己所愿的表情后他才弯下身哄了哄小孩儿。

“小孩儿，别哭了，掉了就掉了吧，少吃点糖，你看你牙都没几颗了。”蝴蝶杨尽力温柔的说道。

本来这小孩只是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糖葫芦，有些心疼，有些不舍，是瞎子弯下腰后，那可怕的蝴蝶面罩把他吓哭了。

小孩儿哇哇乱哭，蝴蝶杨怎么也控制不住，若是对这么个小孩儿下手，那也太有辱威名了。

郭瑾川看了眼小孩，若有所思，片刻后偷笑着说道：“你就不能给人家买个糖葫芦？”

“是怎么着，我家压榨你了？”

“没少给你俸禄吧？”

“不是，瞎子，咱没必要吧，一个糖葫芦的钱也不舍得？”

“你真是个貔貅？只进不出？”

郭瑾川咄咄不休，终于算是抓住一次瞎子的丑。

蝴蝶杨抬起扭曲的脸，眯着眼看向郭瑾川，心中暗暗后悔：我真闲的干这事！

“小孩儿！给你，你自己去买吧。”蝴蝶杨左掏又掏终于找出了两个铜板，递给了小孩儿。

不过无论小孩儿怎么用劲也拿不过来瞎子手中的铜板，蝴蝶杨就这样爱不释手，极为不舍的死死盯着这两个铜板，片刻后，哀哼了一声，抬袖遮面，终于松开了手，带着哭腔骂道：“快滚，快滚，别再让我看见你！烦人！”

郭瑾川捧腹嘲笑。

“你知道个屁，你知道现在房子多贵吗，我那点俸禄想在长安买房子，得他娘八辈子才能买上，你知道个屁！”蝴蝶杨没个人样，大哭着喊道。

“更别说娶媳妇了，没房子上哪去去娶媳妇，这偌大的长安城就是不缺名流富少，我们这些穷人哪有出路可言，你知道个屁！”蝴蝶杨抬衣擦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富家公子给侵犯了似的。

郭瑾川眯了眯眼，扭曲了面庞，骂道：“你要活不起就去替好人死！”

“不行，我还是个黄花大小伙子，我不能就这么死了，你得给我涨钱，先把刚才那糖葫芦报销了。”蝴蝶杨耍起无赖，一定坐在了地上。

郭瑾川四处望了望，怕周围的人聚集过来“声讨自己”，赶紧掏出了一锭银子扔给了瞎子。

蝴蝶杨就像那狗见了肉一般，噌的一下就“叼”起了那锭银子，两眼放光。

哪知郭瑾川突然道：“到年就这些了，再也没有了。”

蝴蝶杨听闻后，紧紧咬着下嘴唇，面罩露出的眼神中满是哀怨，就像那小娘子怨恨似的瞪着郭瑾川，然后他开始揭开自己的衣衫，更进一步的营造那被侵犯的场面。

郭瑾川噗呲大笑出来，要继续掏钱。

蝴蝶杨逐渐咧开了嘴角。

不过，就在这时，一阵破空声以极快的方式出现后又消失了，仿佛像是幻觉一般。

蝴蝶杨一瞬笔直站了起来，一脸沉重的感知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