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艺术·雅俗共赏（1/1）

时间：第十天上午十点。地点：格鲁区白垩宫。

第十天清晨，羽奇一早起来就守在收音机，前似乎等待着什么。

“昨晚，金沙大厦发生不明爆炸，据了解，爆炸发生在知名电台主持苏珂小姐的办公室内，据采访其本人也毫不知情，目前原因仍在调查中。”

羽奇躺在床上，听着收音机里播报的内容，心情愉悦的转着指尖的飞羽刀，“是谁呢？哈哈，天晓得。”

众人乘着罗恩的车前往白垩宫，去完成“最后”的交流内容。

“今天是交流会的最后一天，各位这几天还玩的尽兴吗？”

罗恩和泽西等人在车上聊着天，“还可以，就是当了两天背景板，今天不会还是这样吧？”泽西晃了晃车上的钟表挂饰。

“不会不会，前几天是他们没安排好，你也知道的，交流会很仓促的就定好时间了，不过今天不同，椰禾小姐准备了一份惊喜给各位，敬请期待。”

“惊喜？有台词的背景板？”马克吐槽到，此时银川躺在羽奇怀里还未睡醒，“羽奇，你昨天晚上又对银川做了什么？”

泽西询问到，羽奇轻轻地拍了拍银川的脸颊，说道：“没有啦，昨天可没有捉弄他，只是小羔羊睡得比较沉而已，不用担心啦。”

“是吗，不担心才怪呢，这几天银川的精神状态一直很不好，感觉就像战后空待期一样，需要大量的睡眠来缓解战斗带来的疲劳感……说不定他真的经历了战斗，而且还不止一次，天晓得这交流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在没见到宾克堡之前还是先演下去吧，避免打草惊蛇……至于银川…希望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泽西缓缓闭上眼睛，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然而，银川并没有睡着，甚至十分清醒，他在装睡。

“前辈的身体……好软，好想一头栽进去，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椰禾……格鲁区的执行者，白垩宫的宫主，大艺术家，罗恩所说的惊喜应该是画展吧？呵呵，对于泽西他们来说确实算得上是惊喜，但对我而言又是一场未知的恶战，今天是交流会的第三天，也就是说……我要在一天时间内和其他两名执行者外加格鲁区代理人战斗……感觉压力好大啊。真想再睡一会儿……前辈。”

银川心想，嘴里却不自觉的将那句前辈叫出了声。

“小羔羊，醒了吗？”

“前辈…嗯…醒了。”银川嘴上说着，身体却躺在羽奇怀里一动不动。

“怎么了小羔羊？身体还好吗？”

银川眼神飘忽，身体刻意的往羽奇怀里钻，捂着嘴支支吾吾的说道：“反正还没到目的地，就先让我再睡一会儿嘛。”

羽奇捂着嘴偷笑道：“好吧，允许你再睡一会儿。”

抵达目的地，罗恩带着泽西等人进入白垩宫。“各位，欢迎来到白垩宫，我是今天交流会的负责人，椰禾。”一位身穿淡紫色衬衫、丁香色大衣、灰色百褶半身裙的女人，向众人打招呼。

「椰禾：女，29岁。格鲁区执行者，端庄优雅的白垩宫宫主，罪都有名的大艺术家，创作时喜欢喝酒，和宾克堡一直保持着一种极其微妙的关系。代号：画家。」

“你就是方草区代理人，泽西先生？”椰禾向泽西伸出手。

“正是，你好。”

二人握了握手，随后交流了起来。银川心里暗自庆幸，“看来今天的主角是泽西，呼终于能休息一下了……”

椰禾和泽西的目光同时聚焦到银川身上，用看待猎物的眼神看着银川，“等等，这不祥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银川，你去配合与椰禾小姐的交流工作，我们去和罗恩参观白垩宫，今天是交流会的最后一天……辛苦了。”

没等银川缓过来，就收到了泽西的命令，泽西看向银川的眼睛，银川心领神会发动思维吐槽，泽西瞬间进入到银川的里世界。

“泽西，怎么了？”银川坐在猎杀者的冰棺上，勉强打起精神，“是有关交流会的事，你还需要继续面对几场不可避免的战斗……”

“这个我知道，先不管这个，那真相呢？椰禾和你说了什么？宾克堡的目的是什么？”银川打断了泽西，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泽西停顿片刻，冷冷的说道：“和你父亲有关，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说完，泽西回到了表世界。

“喂，等等……”银川向泽西伸出手，想叫住泽西，但周围的事物和暂停之前有了些许变动，而泽西也只留给了他一个充满杀气的眼神后，转身和罗恩离开了。“到底怎么了？”

“小朋友，跟姐姐来吧。”椰禾拉着银川的袖口向白垩宫深处走去。

“泽西有事瞒着我，这点是肯定的，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敢杀我，而且下杀手时绝不会犹豫一秒，可又是为什么？和父亲有关？可又是…好亮，什么东西？”银川被毫无征兆的强光吓了一跳，回过神来，银川已经被椰禾拉到了一间仓库里，银川的思维还停留在刚才的画面，“和父亲有关的事……毫无头绪，就连思维吐槽也很难维持了，我现在的精神状态真的太差了，但愿这位大艺术家会手下留情。”

“需要我做什么吗？椰禾小姐。”

椰禾转动凭空出现的画笔，上下打量着银川，“嗯…是个特别的少年，我最后的作品需要这样特别的元素。小朋友，愿意帮姐姐完成这最后的作品吗？”

椰禾自言自语着，银川疑惑不解道：“作品？等等，椰禾小姐的意思是？”椰禾笑了笑，提笔一挥，笔尖迅速划过银川的胸膛，“你说呢。”

银川躲闪不及，只感觉身体在迅速向后倒退，“这是她的能力？可恶，大意了。”

强光闪过，倒退感消失，银川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片汪洋之中，而椰禾正处于海面之上，悠闲地转着画笔。

“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格鲁区最强执行者，大艺术家椰禾。”银川凝结出冰衣，进入战斗状态。

“好刺眼的光。这里是哪里？”银川凝结出冰刃指向椰禾，椰禾不紧不慢的回答道：“今天画展的压轴作品，不过还没完成。”

“刚才说的作品也是指这个对吧？”

“反应挺快的嘛，作为被姐姐我选中的元素，银川，你做好准备了吗？”

“呵，玄天激流！”

银川丢掉冰刃凝聚玄天激流迅速攻向半空中的椰禾，椰禾面对这股极寒的能量冷笑一声，只是用画笔在身前划了一道裂缝后便不见了踪影。

「椰禾：女，29岁。能力：神游画廊，外形为一杆画笔，能通过画笔将生命体困于寄托着故事的画作中，能力者在画外可使用画笔直接影响画内的世界，画内的物品可以被能力者带离画中世界，对能力者的作画水平极为苛刻。代号：画家。」

“凭空消失了？不对，应该和她的能力有关，那杆凭空出现的画笔……一定是她的异能。”

银川冻结部分海水，收起冰衣，坐在浮冰上思考着，“这里和里世界不一样，空间类异能…之前也碰到过类似的情况，但那时能力者也处于那个空间当中，一般这种情况下直接解决掉能力者就好，但问题就处在这里，目前来看她应该回到了表世界，想直接从画中世界攻击到她是不太可能的，得想办法让她进来，格鲁区最强执行者么，那就让我看看你强在哪里吧。”

银川站起身来，对着天空大喊道：“这就是你的艺术吗——看来你的水平也不怎么样啊——椰禾——你的艺术就是垃圾——”银川心想：“这样虽然很招人嫌，但这是最可行的方法了，又有谁愿意听诋毁和嘲讽的话呢？”

“呵呵，你是在玩火呀，小朋友。”

银川的话激起了椰禾的兴趣，椰禾在画外挥洒笔墨。画中世界里，银川隐约感觉到海水在涌动，银川刚喘口气，只见浮冰下方赫然出现一张血盆大口，数百颗牙齿如同巨大的捕兽夹一般，把浮冰咬的粉碎，银川召出冰衣飞到半空，双手凝结出冰刃。

“这就沉不住气了？看来你也不怎么样啊。”

银川紧握冰刃旋转身体，如同高速旋转的锯片一般径直朝着大嘴功去，椰禾画出的巨齿鲨也亮出牙齿一跃而起，在半空中与银川对撞在一起，刹那间血肉横飞，巨齿鲨在海面上被银川肢解成数不清的肉块，银川发动能力将肉块和海水冻结，他高傲的站在这血红色的冰山上，继续输出着。

“你画出来的生物可真不如之前遇到的执行者，是因为你不在状态，还是因为你的功底不行呢？”

银川持续叫嚣着，势必要把椰禾逼回画中世界，然而椰禾并没有为之动怒，只是冷静的喝了点酒，继续挥洒笔墨。

“呼，感觉来了。”

在微醺状态下，椰禾画出的生物也渐渐变得怪异起来。一堆鱼头虫身的生物从天而降把银川埋在虫堆中，银川快速旋转身体故技重施，在虫堆中砍出一道血路。来到半空，先前的海洋已变成一片沙海。

“玄天砝码！”

银川凝结出砝码奋力砸向那堆不明生物，不明生物被砸成肉泥，顿时绿液横流染绿了沙海的一角。

“你的造物真是不堪一击，还有别的本事……”

正当银川嘲讽之时，沙海之下突然涌出数十条由玛瑙组成的蝰蛇，银川向玛瑙蝰蛇投出冰刃，冰刃只在蛇头上留下了一道划痕后被弹开。

“已经开始力不从心了，得快点才行。”

银川收起冰衣，向下坠落的同时凝聚力量，在即将成为蛇口之物时完成蓄力，“玄天激流！”寒流来袭，玛瑙蛇群被尽数冻成冰雕，银川也在激流的后坐力下安稳落地。

橙色的冰雕蝰蛇柱紧挨着绿色的爆浆尸体，血色冰山、绿色尸体形成及橙色冰雕组成某种奇特的景象。

银川的呼吸逐渐急促，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与沙海相融。

“这里的温度怎么突然升高了？”银川抬头望去，画中世界的太阳明显被放大了一倍，太阳一点点裂开，保留了一半的原貌，而另一半则被改成了半个煞白头骨，银川见此情景不禁感到脊背发凉，“这艺术还真是超前啊……”

银川躲到冰雕的影子下，思考着对付椰禾的方法，“她真的很难上钩啊，这样下去绝对会被耗死的，这里是格鲁区……也许这么说她会动怒，试试看吧。”

银川召出冰衣，双手凝结冰刃，冲着天空大喊：“宾克堡的手下这么没胆子吗——我看格鲁区执行者是这样，代理人更是如此……”

话音未落，卡车大小的银制刀叉从沙海之上砸向银川，而椰禾也终于进入到画中世界。

“终于来了么。”

银川在银色森林里穿梭，边躲避从天而降的刀叉边向椰禾靠近。

“宾克堡是赐予格鲁区新生的伟人，虽然他没有拯救沙海之下的生物，但他绝不是你能诋毁的人！”

椰禾挥动画笔，宝石、玛瑙、金币，如同枪林弹雨般袭向飞行的银川。

“冰壁，起。”

银川造出冰墙抵挡住椰禾猛烈的攻势。

“看来正和我想的一样，格鲁区的人民视宾克堡为神，但她说的沙海之下的生物是什么？戚索可没讲过这些。”

“该结束了。玄天冻结！”

银川把冰刃插入沙海，刹那间，画中世界被冰雪覆盖，枪林弹雨般的金币宝石被冻在半空，银川迅速突进到椰禾身前把冰刃横在她的颈部。

“将军。现在可以带我离开这里了吧，大艺术家小姐。”

椰禾笑了笑，说道：“反正我的作品已经完成了，这场过家家般的战斗也该结束了。”强光闪过银川二人回到之前的仓库，他们面前挂着的，正是刚才椰禾完成的压轴作品。

画作被分为两个部分，最中心的位置是半天体半颅骨的太阳，围绕太阳的是银川的杰作，按顺时针方向依次是血色冰山、绿浆生物、玛瑙蝰蛇、银色森林、黄金宝石雨以及最后的冰天雪地，六种颜色各异的景物围在太阳周围，堆砌成六边形宝石的六个边，正面的太阳散发着诡异的感觉。

银川似乎读懂了这幅作品的意义，转头询问椰禾，“你所说的沙海之下的生物是指画里的沙虫和蛇吧？宾克堡先生没能拯救它们，也是你为什么要画那半个骷髅头的原因，是吗？”

椰禾长叹一声，道：“格鲁区不为人知的一面而已，现在也没有人在意这些了，它们都被埋藏在了格鲁区的过去。银川，人类惧怕的不是死亡，而是遗忘。人的一生终会不断经历岁月和奇遇的打磨，它会磨掉名为个性的棱角，最终成为庸庸碌碌的普通人，一前格鲁区的人民很朴实，现在却都变成了眼里只有钱的钱罐子，我常常在想，之前的他们哪儿去了，而这个明知道答案的问题，我却始终不愿面对，一切变得太快了。银川，你是很特别的存在，宾克堡曾经也是。”

椰禾放下画笔，走到另一幅画前，画布上用极具冲击力的色彩描绘着一块闪闪发光的玛瑙，而托起玛瑙的，是无数爬行动物的骨头。

“你想知道世界的尽头吗，我认为啊，世界的尽头是——资本，一切事物都能被资本化，所有东西都能被贴上名为「价格」的标签，包括艺术。可艺术一旦被贴上价格则会沦为一文不值的东西，所谓的一文不值不是指它没有价值，而是指它失去了艺术原本的东西——脱俗。自从格鲁区发生改变后，所有东西都贴上了价格的标签，包括我的画作，也是在那之后，我对脱俗的理解越来越模糊了。”

“银川，你认为的艺术又是什么呢？”

“额，无拘无束，超凡脱俗？”

“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呀，才华亦是如此，它和艺术一样不该被世俗掩盖住它原本的闪光点，如果资本是极致的「俗」，那么艺术就是极致的「脱俗」，但是「脱俗」却又源于「俗」。看看现在的人吧，哪个不是被资本所支配，生活也是资本的体现，人们为三餐奔波，为后代操劳，又有多少人会去探索艺术的内核，又有多少人因为生活而放弃了它！它不该被埋没！可现在……人们满足生活所需后并没有去追求梦想，而是陷入了沉醉金迷的生活当中……抱歉，情绪有些激动了。”

椰禾停止了她的演讲，单手撑在墙上摇了摇头。

“这酒的后劲可真不小。”

而银川对此大受震撼，在原地愣了许久。

“和你交流很愉快，你和普通人不一样，你是超越常理的存在，希望以后我们能多了解一下。愣在那里干嘛？还想和我一起探讨艺术吗？”

银川回过神来，“椰禾小姐，我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可以吗？”“说吧，只要是姐姐会的，姐姐一定帮你，顺便还能和你探讨一下艺术。”椰禾拍了拍银川的肩，银川深吸一口气，“椰禾小姐，你对于礼服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