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致幻（1/1）
时间：第五天下午四点四十五分。地点：泽西的教堂。
季礼蹲在泽西身旁，痴迷的盯着昏迷的泽西并发动能力，腰间凭空出现了一个头骨样式的挎包。他掏出一瓶白色药剂给泽西灌了下去，“长得还真讨喜呢，那就晚一点再杀你吧，做个好梦，泽西。”
「季礼：男，24岁。红竹街季氏医馆的医生，长相酷似狐狸的男人。能力：醉于幻想，发动能力时能力者身上会出现一个腰包，腰包内有强化机能、剧烈毒素、强效致幻三种药剂，药剂强度会根据能力者的精神力而发生改变。代号：药王。」
季礼起身走向大钟的位置并掏出透明药剂注射到了身体里，季礼悠闲地揭开大钟，向着七窍流血的泰吐了口唾沫。
“看来我晚到是正确的选择啊，我可怜的好友，你的死相可真难看啊。单凭你的智商又怎么可能成为代理人呢？我特地为你准备的药剂感觉怎么样？你无非是我成为天空杀手boss路上的垫脚石，你的牺牲是值得的，但对我来说现在的泽西还有更大的价值。”
季礼穿过墙上的大洞离开了教堂，“靠他引出他的部下，然后在医院里将他们一网打尽。当然，我不可能像你一样孤军奋战，绮维他们已经估计已经埋伏好了吧？那我也该准备计划的下一步了。”
季礼推了推眼镜，踏着轻快的步子朝着黑岩医院的方向走去，“像我这样的人该用什么词概括呢？哦对——天才！哈哈哈哈哈哈！”
时间回到季礼下车的时候，刚下车的季礼接到了一通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嘈杂，话筒貌似被用报纸裹着，发出阵阵摩擦声，电话那头的女人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你好呀，季礼……”
“你是谁？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我的号码？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这算是新的夺命三连吗？还是你看书学到的冷笑话……”
“那我挂了……”
“喂喂喂，不逗你了，回头看吧。”季礼环顾四周，发现身后的街角站着一个打着花伞的人。她靠着一辆红色的跑车，穿着灰色吊带连衣裙、银色的高跟鞋，留着焦糖棕的大波浪，千娇百媚、吐气如兰。
她撑着伞，向着季礼挥手说道：“好久不见呀，季礼。”
“绮维？真的是你？”
季礼走向绮维，“你不是被调到格鲁区了吗？”
“这不是因为想你，所以就抽空回来了嘛。”
“啊，谢谢。叙旧的事之后再说吧，我现在得去医馆拿解药……”
绮维将手指抵在季礼的嘴上，“难道你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大街上吗？”
“你不是开着车吗？”
“不一样，有你在我才安心。况且我刚才看到你和泰在同一辆车上，是因为他才要抛弃我吗？你们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好吧？”
季礼摇摇头，说道：“好吧，真拿你没办法。那就先陪你回去吧。”
二人上车后，绮维问向季礼：“你们这是要去干嘛？”
“陪那个心血来潮的猩猩去完成他那不切实际的梦。”
“哦？让我猜猜看……成为代理人？”
“你猜对了。”
“季礼，我很清楚你的梦想，你绝对不会只甘心代理人的位置，我已经联系好了帮手，只要你开心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说完绮维向季礼抛了个媚眼，季礼回答道：“那好吧，可泰怎么办？”
“泰啊，让他自生自灭好了，反正他也只是你的垫脚石而已。”二人驱车扬长而去。
“我这是……在哪里？”泽西扶着脑袋“苏醒”在一个陌生的世界，这里和他在黎明之城的家很像。
泽西走到卧室的窗边观察着楼下的一切，只见街上荒无人烟，一片死寂。泽西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奇怪，这里难道不是里世界么，刚才伤的那么重，伤口应该会跟着我一起进入里世界才对。除非……”
泽西一拳打向窗户，整片玻璃碎成了渣，看着流血的手，泽西心生疑惑：“感觉不到疼痛么，既然这里不是里世界，那么能是哪里？”
泽西思考之余，有两个人从他身后悄无声息的接近了他，他们同时拍向泽西的肩膀，泽西回过神来一记手刀劈向身后的二人，待到泽西看清二人的脸后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在这儿？”泽西的母亲开口道：“你是泽西吗？都长这么大了啊，你还记得妈妈和爸爸吗？”
泽西的父亲说：“我和你妈妈每天都在想你，你终于肯回家了。”
泽西极力否定着这一切，颤颤巍巍的说道：“不可能……我调查过，你们已经离婚了，这栋房子现在是废宅了……这不可能！”
“泽西，让妈妈抱抱。”
泽西的母亲抱住了泽西，他的父亲紧随其后，泽西泪如泉涌，嘴上说着不可能，可身体还是不自觉的靠向了他的父母。
泽西的母亲自责道：“泽西，都是爸爸妈妈不好，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妈，我好想你们！我好想这个家啊！”
泽西如同襁褓中刚出生的婴儿般哭了起来，泽西的母亲轻轻的揉着泽西的头说道：“现在爸爸妈妈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再也不会……”
还没说完，泽西的父母和这里的一切都如同白蜡般融化成一摊白色物体，泽西颤抖的喘着气，绝望的大吼道：“不要！不要再离开我了！不要！”
红色的血泪滴在白蜡上显得格外突兀，周围空荡的一切亦如白色的死亡深渊，寂静而又充满绝望。
泽西双膝跪地，用手抓着“白蜡”可依然无济于事，“不要……不要离开……”
泽西起身，脚下的白蜡也凝结成一片茂密的白色森林，泽西擦干了眼泪，漫无目的的奔跑在这片森林中，一刻不停的给自己做着心理安慰：“这是幻觉，泽西，这是幻觉……这不是真的，泽西，清醒一点！”
泽西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刚才的白色森林开始融化成一片海洋，海洋上空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太阳，泽西双目无神的走向它，伸手触碰着太阳，只见太阳将泽西的手变成了白蜡，然后又变成了一刻冰球，冰球极速扩大，将这片白海笼罩在里面。
泽西望着变成白蜡的手，头发也从发根一点点的变成白色，身上的西装化作一摊血水飘到了上空形成一朵朵鸢尾花状的红云，忽然间，泽西沉到了这片白海中，变成人鱼的钟摆、卡昕和羽奇绕着他转圈圈、成群结队的小丑鱼冰雕为着四人旋转组成了一面密不透风的墙将他们困在其中。
“泽西，请你好好的看着我。”人鱼卡昕游到泽西面前紧紧的抱住了他，羽奇和钟摆也靠了上来，三人紧贴着泽西的身体，由尾到头渐渐化作一团血雾。
泽西越陷越深，血雾也化作一条条锁链将其捆绑在孤寂的海里，刚才的小丑鱼群化作一大团深蓝色的液体后又凝结成一只冰山大小的鲸，鲸张开大嘴将泽西吸入其中，锁链也迅速的刺进鲸的体内固定住了摇摇晃晃的泽西，鲸的须化作马克的样子游到泽西面前，“泽西，请你好好的看着我。”
马克的战锤和凿子进入马克的体内，又从马克的掌心生长出来变成一条条藤蔓缠绕住他，他也化作一棵松萝树，刚才的鲸和白海也瞬间化为乌有，泽西躺倒在地，马克的树根快速延伸到泽西的脚下将泽西困死，树越长越大，直至顶到刚才的云朵才停止生长。
树叶化作一只只蝴蝶盘旋在泽西的上方，而树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速枯萎，完全枯萎之时，蝴蝶也化为一团团火苗躲到了枯树上，树被点燃，燃起了七彩的火焰，泽西挣脱束缚远离了燃烧的巨树。
刚才的云朵下起了羽毛，羽毛落到火焰上产生爆炸。爆炸过后，泽西眼前的灰烬又化作一片泡泡海，泽西不受控制的走入其中，泡泡也为他让出了通往黑暗的道路。
泽西沿着路一直走，忽然身后的泡泡聚为一个大泡泡将泽西托起，泽西乘着大泡泡来到了道路的尽头，尽头处有一张餐桌，泽西自己坐在中间，两边坐着泽西的父母。
一眨眼，泽西的父母变成了年轻时的德里奥和年幼的杰西，泽西自己也变成了小时候的样子。
又一眨眼，德里奥和杰西变成了银砝霖和飞镰。
最后一次眨眼，银砝霖和飞镰变成了羽奇、马克、钟摆、银川和卡昕，他们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
泽西的身体开始颤抖，不可思议的看向眼前这温馨的一幕，刚要伸出手时，这里的一切又都化作一片白海，泽西又沉溺于其中。
他奋力的向海面游去，脚底的深渊里伸出了一只只手将他拉了下来，泽西无力了闭上眼睛，向海底沉去……突然间杰西出现在泽西面前，用尽全力将泽西甩了出去，自己沉到了海底。
泽西被甩到半空中，刚才的白海也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托住了泽西并向地面下沉。泽西坐在大手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刚才被甩出白海的地方，低语道：“这……太折磨人了……杰西……”
泽西回到地面，刚才的大手又变成了银川的样子，说道：“泽西，请好好的看着我。”
泽西挥拳打爆了面前的银川，怒发冲冠的吼道：“够了！到底有完没完！”
泽西的手臂被银川化作的白蜡包裹，上面长出了一颗颗含苞待放的鸢尾花。泽西迟疑片刻，一记手刀砍断了被包裹的手臂，紧接着向着远处狂奔。
被砍掉的手臂迅速膨胀，然后又分裂为菲利、豪斯和洛琳，三人对泽西紧追不舍。
“有完没完！”
泽西停下脚步一记回旋踢踢爆了菲利的肚子，又一记飞膝将豪斯洞穿，紧接着一记上勾拳打爆了洛琳的脑袋。
洛琳三人的尸体再次化作白蜡融为一体，形成一个巨大的拳头向泽西砸了过来，泽西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如释重负的说道：“我不玩了，来吧，杀了我！”
那只巨大的拳头在接触到泽西的一瞬间化为了一团白烟，白烟扩散到泽西的周围渐渐变成了章鱼的触手，触手将泽西团团围住，泽西瞬移出触手的包围圈，一不留神被一根触手捆住了脚。
“该死，到底要怎样！”泽西愤怒的踩着触手，其他触手也蠕动着爬了过来，片刻之后泽西被捆绑在了半空中，泽西痛苦的挣扎着：“放开我！你这恶心的触手！如果我的飞镰还在，你们就是一坨即将被剁成碎块儿的垃圾！快放开我！快放开……”
泽西上方的触手封住了他的嘴，下方的数十只触手凝聚成一根巨大的触手伸到了泽西面前，泽西依然挣扎着，奋力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触手的束缚，而那只拿出手渐渐变成了泽西自己的模样，封着泽西嘴的触手也收了回去，泽西看着自己的脸，发出绝望的尖叫：“不！”而另一个泽西对着他扬起了诡异的微笑，“泽西，请你好好的看着我。”
现实世界中，卡昕将泽西带到了黑岩医院，黑岩医院是离教堂最近的医院，也是季礼曾提到过的地点，季礼的伙伴也埋伏在了医院里。卡昕将泽西送入手术室后依然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嘴里不停的祈祷着“你千万不要有事啊，泽西，你一定要挺过来。”
此时季礼二人坐在绮维的车里，季礼枕在绮维的腿上，绮维正喂着季礼葡萄，“好吃吗？季礼。”
“很可口，我想如果等我们成为了掌权者，这颗葡萄肯定会饱含权力的滋味，变得更加诱人。”
银川接到电话后火速赶往黑岩医院，季礼的伙伴也埋伏在银川的必经之路上，马克也驱车赶往医院。在车上，马克不停的自言自语道：“泽西，一定要撑住啊！我马上就来保护你，撑住啊！泽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