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太尉事后悟真相(1/1)
农历六月二十一日,巳时,秦无伤的灵柩离开赵国邯城的第四天!
“不对不对,老夫着了秦四儿那傻子的道!竖子该死,竟敢和老夫玩障眼法,该死!”回到太尉府已然一天的柳玄武,反复回想查探秦无伤尸身的种种细节,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此际忽然灵光一闪,当即猛地一拍桌案,双目中也猛地现出恐怖的杀芒。
“太尉,何事恚怒?”帐下大将军韩擒功见状,不解地询问道。
“何事恚怒!哼,老夫此际恨不得将那狡猾的秦四儿剥皮抽筋,方消老夫的心头之恨,西秦的狗子都他妈的奸狡异常,可笑老夫此番竟然着了秦四儿这小王八蛋的道,可恨,可恼!”柳玄武鼻孔里哼了一声,怒气冲冲地讲道。
“那秦四儿不是已经一命呜呼了么,如何还让太尉大人着了道,况且他生前可是一个傻子啊,如何能......”韩擒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禁向帐下其他将军们投去了不解的目光。
“唉,都怪老夫过分托大,根本没想到那小畜生在赵国这么多年一直在装疯卖傻,竟然瞒过了咱们赵国世人,便是此番的死亡也是诈死,老夫后悔没有早点发现......”柳玄武含恨带怒,再一次一巴掌猛拍在了桌上。
“太尉如何便断定那秦四儿是诈死,太尉不是亲自验过尸体了吗?”韩擒功和一干将军迷糊了,个个带着疑问。
“老夫只顾着探查是否有气息,同时那臭气熏得老夫难受,故而忽略了那厮的容颜根本没有变化,其实那就是活人的脸色,这就是老夫一直觉得不对味儿的地方......”柳玄武很是懊恼地对帐下的将军们解释道。
“可就算他秦四儿还活着有气儿,那棺中臭味总不会是假的吧,况且那臭味他也能忍得了?”韩擒功还是有些不解地问道。
“呵呵呵呵,臭味是真的,弄些咱们臭鱼烂虾放在棺底就行,至于说他能不能忍受得了那味儿,他肯定能啊,因为躺在棺中的秦四儿事先当是服下了降低生息、气息的药,根本就处在昏睡中,能闻得出臭味那可是活见鬼了!”柳玄武虽然愤然不已,却仍是将心中的推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如此说来,那秦四儿身边有高人支招啊,这一招瞒天过海之计委实高明无比,却不知这高人又是谁!”又一名叫安禄海的将军说出来心中的想法。
“呵呵,安将军不说,老夫还未思量秦四儿那厮背后支招之人,如今老夫倒隐隐觉得这高人恐怕出自咱们赵国庙堂之上啊,谁跳上窜下最厉害为秦四儿讲话,那便是那支招的高人!”柳玄武闻安禄海之言先是一愣,随即一脸大悟神色,喃喃自语道。
“太尉说的是檀......”韩擒功双目一睁,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
“打住,心中明白便是,嘿嘿,现在秦四儿倒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咱们发现了一条大鱼,不错,不错,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妙极,妙极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柳玄武抬手止住了韩擒功的话,仰头发出一阵狂笑来。
“那人能为秦四儿支高招,恐怕有后手防备,咱们如何才能弄到他的证据?”安禄海也上前一步,低声道。
“哼,老夫已然探查了秦四儿尸体且放其离开了,此番那厮定然认为已经瞒过了老夫,自然也就放松了警惕,咱们啊便给他来一手釜底抽薪,悄然出动人马,将秦四儿连人带棺一并弄回邯城,到时候来上一个当面对质,你们想想,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哈哈哈哈哈哈!”柳玄武此际早无先前的懊恼,面上浮现出一抹得意和狠厉之色,哈哈笑着对帐下的一干爱将讲着计划。
“请太尉下令,咱们即刻行动,将秦四儿抓回来!”帐下众将齐齐出列,躬身请令。
“今日是秦四儿离开邯城的第四天,那些西秦蛮子自出了城便一刻不歇地赶路逃亡,秘报说他们已经到了魔山,即刻飞鸽传书魔山郡郡守徐一煌在途经之路上设伏,将其全部擒拿,韩擒功、安禄海即刻秘密出邯城,前往魔山郡接应!”柳玄武冷笑一声,下达了命令。
“诺!”
“诺!”韩擒功、安禄海躬身领命,随即出帐准备。
二十一日,酉时时分!
此刻洛从风和陌刀一行人护送着秦无伤的‘灵柩’已然到了魔山郡的魔山岭道中,魔山岭道外边便是万丈悬崖,地势十分险恶。
“洛大人,此刻已然是离开赵国帝城的第四天了,算算路途约莫八百余里,趁着今日天色尚早,咱们赶紧把殿下救醒,顺便将这棺材扔了吧,也免得兄弟们押运吃力,更方便赶路,早早将殿下救醒才是上策,我对那檀墨的话不甚信,若是耽搁得久了,陌刀怕生出什么变数来!”陌刀口中轻轻吁了一声,勒住坐骑,对汗流浃背的洛从风道。
“行,老夫正有此意,到前边寻个僻静处,咱们便将殿下体内的无息散药性解了!”洛从风抹了一把汗珠子,点头同意道。
西秦铁鹰锐迅速散开,寻到隐秘处藏起来,严密守护着道旁一处低洼处,在那低洼处,秦无伤的‘尸体’被移出了棺材,放在了地上的一块行军皮毯上,面色依旧红润,几乎难以觉察到气息,心跳根本听不到。
“洛总管,你看殿下这......”陌刀面上现出忧色,有些无助地看着洛从风欲言又止。
“陌刀,死马当活马医吧,能活,是殿下的福缘,不能活,便是天意,这笔账西秦会向赵国讨回来的,来人,拿水来,化开复心散!”洛从风心下也是忐忑不安,但嘴上和面上却是咬着牙强迫自己镇定。
一碗复心散药水被无比艰难地一点点灌入秦无伤的腹中,从酉时到戌时,整整两个时辰,秦无伤没有半点动静,就那么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