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有请(1/1)
下邳城中,吕玲绮也正在与人商议如何对待北上的袁胤一行。
军师陈宫随吕布出征,鲁肃坐镇广陵,陈群坐镇东海,诸葛瑾兄弟出使冀州,庞统随张辽驻守小沛,防备夏侯渊。
目前城中,吕玲绮能商议的谋士只有许汜,他之前负责从南阳采购战马,随着曹操南征,南阳张绣已经自顾不暇,战马的采购暂时告一段落,许汜便回到下邳辅佐少主。
“许叔,依您之见,我们是否要放后将军遗孀过境?”
袁胤走的匆忙,吕布也没想到他会弃城而逃,去投奔袁绍,此时吕布尚在相县,若是等吕布的消息,显然为时已晚,吕玲绮只能自作主张。
许汜是随陈宫一起跟随吕布的老臣,看着吕玲绮成长的,所以吕玲绮对待他们跟高顺张辽一样尊敬。
许汜这些年为了吕布东奔西跑,没有功劳,却有苦劳,本来倒是对得起这个“叔叔”的称谓,可惜的是在曹操兵围下邳之时,许汜曾建议吕布将吕玲绮送到寿春,以换取袁术援军。
此计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却让他与吕玲绮心中有一道裂痕,此时他得知在被北上的人群中有吕玲绮曾经的未婚夫,心中便已经有了定夺。
“少将军,此事万万不可应允!”
见吕玲绮不解,许汜一边斟酌言辞,一边开口:
“当年主公之所以跟后将军反目,是因为后将军僭号称帝,为天下所不容。少将军可知,袁公路也是一时俊彦,为何如此狂妄自大,竟会擅自称帝?”
许汜也没有等吕玲绮回答,自顾自继续:
“传闻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之际,讨虏将军孙坚曾获得传国玉玺,后来送给了后将军,这才有了后将军称帝一事。”
吕玲绮年轻,再加上传国玉玺一事事关重大,很少有人提及,她还真不知道这段往事,听许汜这么一说,她倒是明白了。
“许叔的意思是,传国玉玺就在此行人中?”
许汜点点头,意味深长地道:
“不错,后将军既亡,他手中的传国玉玺无论如何必然在其亲人手中,若是将他们拦下,这岂不就成了主公的囊中之物?”
吕玲绮有点犹豫,传国玉玺至关重大,以如今吕布的实力以及威望,尚且不及当年的袁术,若是将传国玉玺收入囊中,岂不是要步袁术后尘?
吕玲绮虽然是女子之身,却并不像她父亲一样贪婪,反而更有胸襟,于是她道:
“以我徐州如今的实力,传国玉玺不亚于烫手山芋,拿在手中恐怕除了惹人觊觎之外,并无好处。
与其如此,不如放他们北上,一旦袁绍得到传国玉玺,便有跟挟天子的曹操对抗的本钱,岂不是能更好令他们两虎相争?”
许汜见吕玲绮反对自己的建议,不仅不以为忤,反而更是欣慰,心道,要是少主是男儿身就更完美了。
但是,他可不会就这样改变自己的态度。
“少主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传国玉玺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它不单单只是一件象征性的宝物。
少主别看我许家如今家道中落,可是我南郡许家却是传承数百年,知道一些辛秘之事。
据说,这传国玉玺有神秘莫测的威能,乃是当世重宝。
若是放任这么一件宝物与主公失之交臂,恐怕将来定会后悔。况且,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说不准就是现在主公气运勃发,这才让这件宝物主动送上门来。”
吕玲绮知道一件宝物对一个人或者势力的意义重大,听到许汜这么说,也对这件传说中的宝物起了心思。
她虽是女子,却不是优柔寡断之辈,当即下定决心。
“既然如此,那就先将他们留下,替他们将这件宝物保管几天,待父亲回来之后再做决定!”
大道上,袁胤一行人正在缓缓前行,两千人的军队,去带了近五百辆车的物资,其中除了不足百车的粮食之外,大部分都是袁术本人财产,以及这些士兵自己掠夺的财货。
不少士兵身上还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看上去不像是行军打仗的部队,反而像是一队逃荒的难民。
袁胤坐在马车上,心思不宁,突然感觉马车停了下来,他连忙掀开车窗,向前看去,顺便问道:
“发生了何事?”
护卫一旁的亲信连忙小心回答:“前方似乎有人拦路,黄将军已经前去交涉。”
袁胤一听,本就提起的心再次紧绷,赶紧从车上下来,然后让亲信找来一匹马,跃身而上,带着护卫朝前方走去。
到了队伍的最前方,没有拦路之人,他终于看清楚了前方拦路的是何人。
那黑压压的骑兵队伍,静默无声,每个骑兵全身都藏在黑色的铠甲之中,望之犹如一潭深邃的深渊,令人生惧。
“这是魔龙卫!”
见多识广的袁胤已经知道来人是谁,心中本就慌乱,正好听到前方有人正在怒吼:
“……岳父生前与左将军缔结盟约,如今岳父刚刚过世,你们就翻脸不认人了?”
袁胤听到这是侄女婿黄漪的声音,生怕他年轻气盛与来人起了冲突,连忙下马,快步走上前去,人还未到,便先开口:
“前面可是贤侄吕家少主?老夫袁胤,曾与尊父左将军有过数面之缘,今日路过贵境,本应上门拜访,不想在这里遇到了吕少主,真是三生有幸!”
吕玲绮本来听到黄漪的话,脸色难看,正准备发怒,这时候见似乎真正主事之人前来,她也连忙收敛了情绪,开口道:
“原来是袁公,小女曾在家父口中听过袁公大名。今日袁公路过,小女自然要略尽地主之谊,请袁公入府中一叙。小女出发前,已经让府中备好酒菜,袁公不会不赏脸吧?”
吕玲绮说完,有意无意地看了眼身后的魔龙卫。
看着如死神降临的魔龙卫,袁胤拒绝的话卡在喉咙中,怎么也说不出口,口中嗫嚅半天,最终道了一个“好”字。
“如此,就有劳贤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