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孙大娘（1/1）

走了十几分钟后，奶奶指着前面的路口，告诉我马上就到孙大娘家了，但看着越来越近的地方，我的不安感却越来越重。

惴惴不安的站在孙大娘家门口，听着奶奶的敲门的声音，我的心脏也按照这个规律快速的跳动着。

过了很久，伴随着一阵脚步声，门里传来了不满的声音：“谁啊，这么早，天还没亮呢。”

但我完全理解她的不满，天刚刚亮，就有人登门拜访，不管脾气多好的人，都会不开心。

门栓被打开后，里面站着一位五六十岁的女人，她眼睛略小，牙齿往外凸，但脸上的皱纹却很少，和同龄人相比，不知道精神了多少。

看清楚我们后，孙大娘像是换了一个人，“是你啊，勤俭他娘，快进来，我还想着是谁呢？你咋这么早来了，我正上香呢。”她的话像是倒豆子一样，热情的对奶奶说了一大段，想必她们平时关系应该是很不错了。

奶奶笑着回她：“这么早来麻烦你，也是我失礼了，但遇到点事，心里急的难受，就大早过来了。”说着，奶奶将事先准备好的两个包裹递了过去。

孙大娘听完这话，转头看向了我，眼神有些凝重，思考了一会，说道：“这位是你孙女吧，真俊俏，我刚刚都没注意，快坐，快坐，我去给你们倒杯茶，暖和点。”说着便急忙去了里屋。

奶奶尴尬的收回了手，将东西放到了桌子上。

“别忙活了。”奶奶冲着孙大娘说道，孙大娘应了一声，但没出来。

我拉着板凳往奶奶方向靠近了些，靠在奶奶肩膀上撒娇，奶奶笑着握住了我的手，但奶奶的不安却能清楚的感受到。

很长一段时间后，孙大娘才从里屋出来。

她一边倒茶一边说：“不好意思啊，刚才先去给我家大仙上了香，你们等久了吧。”

“你说的哪的话，给仙家上香是要紧事，你也快坐。”一提到大仙，奶奶的语气便很是恭敬。

她们俩聊了几句家常后，孙大娘转头看着我笑着说：“我们啊，不说了，先干正事要紧，来安安，跟我来。”

“大娘，你怎么知道是我有事找您帮忙。”细细想想，我的问题是有些奇怪，长大后我从没来过她这里，若不是有什么事情，大抵也是不会来这里找她了。

“柳家大仙都在身边了，不是你看事，还能是谁看事。”孙大娘语气故作轻松，拍了拍我的胳膊，但眼神里多了几分说不清楚的意味。

她口里的柳大仙应该就是昨天晚上的白蛇，我僵硬的转过脑袋，朝她目光的方向看去，但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又转头看向了她。

心里不由的想着这孙大娘要是唬人的江湖骗子多好，这样那条蛇也就是假的了。

“你现在看不到的，想看到也要成为出马弟子再说。”孙大娘脸上盈着笑意。

可是我满脑都是，我根本不想当什么出马先生、出马弟子，别说我不是很相信这种东西，就是相信和一条蛇长期处在一起也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但一想到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大蛇，就不敢言语了。

“她大娘，你可真灵，安安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奶奶的眼神不仅有尊敬，更有感激。

孙大娘显然很喜欢被别人拍马屁，冲我招招手，说道：“快来，小娃子。”

我点点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跟了上去，“来了。”

奶奶一直默默跟在我身后，虽然她没多说什么，但却给了我很大的安全感。

孙大娘率先进了最左边的一个房门，我在门口有些迷茫，但还是跟着她走了进去，奶奶依旧一言不发的跟在我身后。

房间里，正对门的供桌上，摆满了水果，堂口里立着四个牌位，之前了解的有关出马先生的皮毛，让我知道她供奉着四位大仙。

香火味充斥着整个房间，里面宽敞明亮，却带给我很不舒服的感觉，我想四处寻找。

最后感受到牌位中像是有东西在盯着我看，便匆匆收回目光，稍稍稳了稳心神。

孙大娘认真的看着我说：“我问你，你想当出马弟子吗？”

“大娘，我是个学生，不了解出马弟子的。”我略显尴尬的回答道，想着之前奶奶交代我的话，孙大娘刚好又是出马弟子，若是我直接说了，岂不是打了孙大娘的脸。

“别当什么出马弟子了，这一行也不是什么好营生。”孙大娘叹了口气慢慢说道，但她的话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

从奶奶对孙大娘的态度，也可以看出，别的不说，她干的这个活在农村绝对是受人尊重的。

“现在想不明白很正常，以后你就知道了。”她的脸上又浮现了笑意，“不过柳先生有些事也不是您一个人能决定的。”我又顺着孙大娘的目光看了过去，还是什么也没有。

孙大娘叹了口气后，转身到达香案旁，点燃了三根清香，嘴中念念有词。

在我看来，她这行为有些怪异。几分钟后，孙大娘再次开了口。

“小姑娘，不想当出马弟子，不是你我决定的，你身后的柳大仙有本事，若是想活着，就按照我说的来。“此时，孙大娘的口吻完全没了之前的味道，声音充满了沧桑感的同时又多了几分尖锐。

“大仙，安安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奶奶赶紧替我回答道。

听着孙大娘说的话，我甚至会有生命危险，也木讷的对着孙大娘点点头，毕竟我才18岁，若是真的被这条蛇害死，未免太不划算了。

孙大娘叹口气说道：“以前你帮过我家弟子不少，今天你的孙女有事，我也不能不管。”说完后，看了我一眼便移走了目光。

她盯着我的右侧，双手抱拳鞠了一躬，尊敬的说道：“柳大仙，请您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