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没有影子的“人”(1/1)
此时,江渔清正带领着几人行走在深山,只是天边不知道什么时候飘来了一团乌云,浓厚的乌云遮住了天空,也遮蔽了江渔清她们唯一的光亮,霎时间,整个天地仿佛都暗淡了下来,一片漆黑。
几人快速的商量了一下,拿出手机打起了手电筒。
一整天舟车劳顿,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又疲于奔命的赶路,几人都没有心情说话。
江渔清凭借着白天进村时的路线,反向推理着出去的路线,她记得没错的话,这个村子离附近最近的镇子至少有近十里地。
只是,江渔清看了看前面大树上拿水果刀刻出的划痕,握紧了手里的符箓。
显然,其他几人也看到了这道划痕,毕竟这是几人为了防止迷路而拿着水果刀轮流刻的。
陈悦举起颤抖的手指指向划痕,哆嗦道,
“这,四条横线,是月月刻的,我们怎么又走回来了?”
手机手电筒照射的范围有限,两米之外便只能看见一团浓墨般的黑,江渔清看着前方笼罩在黑暗中的山林,不自觉间便想起了之前脑海里闪过的画面,黑雾,血红色的眼睛,狂奔,吞噬。
“是鬼打墙吗?”王念秋咬牙问道,坚定的无神论者,在经历这一天的匪夷所思之后,被硬生生的逼成了这副模样。
齐杨月不信邪
“我们继续走,山中树多,一时之间走错路也是正常的,说不定我们这就是不小心走岔路了。”
几人纷纷附和赞同,然而,几分钟后,在树上再次看见标记时,心里那点侥幸的想法彻底蒸发。
“怎么办?我们真碰上那个打墙了。”陈悦深知不可在半夜说鬼字,老家的爷爷奶奶告诉过她,半夜说鬼,容易把鬼招来,所以她机智的用那个代替了。
几人也不知道怎么办?
江渔清掏出祇慕尘给她的符箓,符箓大概有七八张,除了一张紫色的符箓,剩下的都是江渔清熟悉的黄色符箓。
她拿着符箓仔细辨别了一下,只认得其中一张是定魂符,剩下的符箓线条繁复神秘,江渔清从来没有在她爷爷的白事铺子里看过。
“哎呀。”陈悦突然叫了一声。
“杨月,你踢我干嘛呀?”陈悦蹲下揉了揉小腿肚。
齐杨月看着陈悦的动作满脸莫名其妙,“悦悦,我没踢你啊,我在你前面,怎么踢你小腿后面的?”
陈悦不解,看向站在她身后,低着头的“齐杨月”
“你这不是站在我身后吗?”
齐杨月,王念秋与江渔清对视一眼,眼里都是疑惑。
“悦悦,你说什么呢?我不是在你前面,和渔清站在一块儿吗?”
陈悦闻言抬头看向一米开外江渔清的位置,发现齐杨月正和江渔清站在一起,两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陈悦。
陈悦突然浑身发毛,不敢再转头去看身后的“齐杨月”。
这时,王念秋突然伸出手指指向陈悦身后,声音有些尖利。
“你,你是谁?”
厚重的乌云突然间散了开来,月光重新洒满了大地。
月色下,原本四个人的队伍里,一个“人”凭空出现,皎洁的月光将几人站着的身影拉的很长,然而,横亘在地上的影子却只有四个。
江渔清顺着王念秋手指的方向也看见了穿着和齐杨月一样衣服的“人”,她捏了捏手里的符纸,不露痕迹的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齐杨月。
齐杨月满头雾水,她使劲的往陈悦身后看,却什么也没看见。
站在陈悦身后的“齐杨月”缓缓抬头,是一张和齐杨月没有什么差别的脸,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眼睛瞪得大大的,无端的让人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陈悦尖叫一声和王念秋抱作一团,两人瑟瑟发抖。
江渔清看了看身边已经呆愣住的齐杨月,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
她抽出一张符纸,朝着陈悦身后的“齐杨月”丢去,直觉告诉她,这张符纸有用。
江渔清的直觉果然没错,符纸丢出去后马上贴在了“齐杨月”身上,瞬间,“齐杨月”就变了样,恢复了它的本来面目。
“是玉米地的稻草人!”陈悦惊叫出声。
稻草人恢复原样后似乎是不开心了,向上扬起的线条瞬间翻转向下,眼睛却依旧瞪得大大的。
同时,稻草做成的双脚僵硬的抬起,一扭一扭的上前,而在它的身后,数不清的稻草人紧随而上。
几人齐齐后退,陈悦看着越走越快的稻草人,崩溃大喊。
“我就说嘛,哪个好人家会给稻草人做两条腿啊。”
“有火吗?”江渔清护着几人往后退。
“没有,我们都不抽烟,有火也不能烧啊,这周围全是草木,烧了这稻草人会把山也点着的,烧山犯法。”齐杨月摇头,劝阻江渔清打消这个念头。
江渔清看着越靠越近的稻草人,快速的翻找了一下剩下的几张符纸。
就在江渔清查看符纸的空隙,稻草人突然冲上前将几人惯倒在地,微软的稻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几人之中,有人被挤压在地,有人被稻草人掐着脖子呼吸不上来,还有稻草人盯上了他们的眼睛。
江渔清慌乱中随便贴了张符纸在稻草人身上,瞬间,压在身上的重量一轻,江渔清抬手一掀,稻草人便滚落一旁,继而稻草人身上无端生出大火,大火蔓延,将稻草人尽数点燃,然而,诡异的是,蔓延的大火却绕过林中的树木,只朝周围其他稻草人烧去。
几人狼狈的互相搀扶着起身,看着前方烧成一片,面容扭曲的稻草人。
“这是怎么回事?”陈悦脖子上一道醒目的红痕,其余几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其余几人没有出声,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这时,一道戏谑的声音突然出现,
“哟,看不出来,你们挺厉害的。”
江渔清立马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只见十几米高的大树上,一道人影正坐在大树杈上,也不知道他已经在这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