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扒皮(1/1)
“公主,您不要说这种丧气话,只要你好好吃饭,一切都有希望的。”
“不,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遗嘱就先不立了,我现在没有精力做这个,我先口述一下日后安排。”
盛夏抬起手制止了芍药几人说话,然后勉强用力握住齐浩波。
“驸马爷,我走后嫁妆就全部替我捐给南方灾区百姓吧,我自幼在民间长大,知道农民的辛苦。”
齐浩波听她说嫁妆,原本以为她是要留给齐府。谁料她竟然要捐出去,瞬间脸皮都绷不住了。
“全部捐了吗?”他沉声问道,眼神涌动着晦暗不明。
“对,全部捐了,我那点钱驸马爷肯定也看不上,还不如给到更需要的人。”盛夏再次点点头。
谁说我不需要的?齐浩波心里无声呐喊着,他娶她自始至终就是为了她的嫁妆,不然干嘛要浪费时间。
此时他心里已经冒出杀意,他看了看她身边的几个侍女,想着现在知道遗嘱的人就这几个,要是全部杀掉?
不行,全部死掉,太后肯定会起疑,这可怎么办呢?
没想到都要死了,还给他出难题,齐浩波恨盛夏恨的牙痒痒,却也无法。
他很快推翻自己的想法,转而温声让盛夏好好养病,不要多想,一切都会好的。
“遗嘱的事不着急,我这就去为你寻找更好的大夫,一定给你治好。”
齐浩波宽慰她后,临走与紫菊无声对视一眼,然后甩袖离去。
晚上紫菊悄悄跑过来来找他,问他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没想到那个贱人竟然如此狠毒,一分钱都不打算留给我。既然她不仁,休怪我不义。
你这几天加大药量,让她病情加重,然后我重新拟一份遗嘱,等你一个人在的时候通知我一下,到时候让她签字。”
齐浩波阴沉着脸狞笑道,他此时满脸阴翳,哪里还看得见往日半分的俊朗。
“好。”紫菊犹豫了半刻就答应了下来,齐浩波为了彻底让紫菊安心,又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好话,两人这才在夜色中分别。
过后几天,齐浩波再去探望盛夏,发现她脸色比前几天更加难看,整个人面容槁枯,视线也开始受损,俨然已经油尽灯枯了。
要不是上好的补品吊着她的一口气,她早就去了。
这天紫菊当值,她刚喂盛夏喝下药,齐浩波就出现了。
他连着喊了盛夏几声,盛夏游离的眼睛才聚焦到齐浩波身上。
“驸马爷?”
“是我,我来看你了芷玉,这个是你上次说的遗嘱,我帮你写好了,你看一下要是没问题就签字盖章吧。”齐浩波说完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纸。
盛夏看了一会纸,发现看不清楚,于是只好让紫菊帮着看。
紫菊照着齐浩波说好的说辞念了一遍,盛夏点点头发现并没有问题,于是吩咐紫菊去取她的私章。
当她准备签字盖章时,齐浩波呼吸不由自主变得急促起来。
这纸上实际写的内容是盛夏自觉嫁给齐浩波后愧疚没有给他生下一子半女,因此自愿将嫁妆全部赠予齐浩波。并且恳请母后和皇上在她去世后,可以优待齐府。
盛夏刚写下一个字,笔就从她手里无力滑落了。离巨额的嫁妆就差临门一脚,齐浩波急的连忙捡起笔硬塞到盛夏手里。
“赶紧写啊。”
“这么急做什么?本公主还没活够呢,就算要立遗嘱也是百年之后。”盛夏突然眼睛恢复清明,她丢掉笔,用放置在枕头的一把戒尺用力抽向齐浩波的脸。
猝不及防下,齐浩波脸被狠狠打了个正着,脸颊抽中的地方瞬间肿了起来。
一阵剧痛传来,他这才反应过来,盛夏在装病,一个要死之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他连忙看向紫菊,却见往日看了他就脸红的小侍女,如今正一脸嫌弃加鄙夷地看着他。
同时芍药还有身穿深青色的大理寺持刀侍卫破门而入,将齐浩波团团围住。
“请吧,驸马爷,你伙同齐府众人密谋下毒杀害皇室公主并欲私吞其嫁妆,证据确凿,请驸马爷好好享受接下来的牢狱之灾吧。”
盛夏抖了抖手里的遗嘱,又拿出他这段时间交给紫菊的药粉,笑得一脸得意。
到这地步齐浩波已经明白自己被她们给耍了,他目眦尽裂地看看紫菊,又看看褪去虚弱精神抖擞的盛夏,恨声道。
“你们一起合伙骗我?”
“是的骗你,这段时间好不好玩?是不是觉得一切胜券在握?”盛夏一脸兴味看着怒火中烧的齐浩波。
“你们这群贱人,我杀了你们。”
齐浩波受不了打击,往前扑去,想要掐死盛夏,被侍卫们动作迅速地反手扣押在地,不得动弹。
“想杀我?想了很久吧。”盛夏用戒尺拍拍齐浩波的脸,动作不重侮辱性却极强。
“你是怎么知道的?”齐浩波屈辱地扭过头又不甘心地问出口,直到现在他还是想不透为什么自己会输?
“那就说来话长了。”到了这一步,盛夏也不再卖关子了。她让侍卫把早已控制住齐父、齐氏还有齐笑妍都带了上来。
顶着他们仇恨的眼神,她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才淡淡开口。
“从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呢?那还要从婆婆给账册说起。本公主一直在思考婆婆为什么那么急着把账册交给我,于是拿回账册好好看了看,发现里面大部分都是做的假账。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了,娶我肯定是别有用心。”
“你会看账册?你一直在耍我?”齐氏被她的话气的胸口气血翻涌,她想到那段时间教学的苦逼日子,还因此掉了一颗牙,就想把盛夏给大卸大块。
“本公主说不会,你就相信了啊。婆婆,你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那么天真呢。”盛夏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本公主好歹在宫里待了两年多,母后找了那么多优秀的先生来教我,我要是什么都不会,那才是真正的愚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