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算计(1/1)
看到郑南衣的那一刻,上官浅手中的短刃便收到了身后:“是谁把你从牢里救出来的?”
“你也别问是谁把我救出来的,但是今天有句话我必须和你说。”
寒鸦柒缓缓的从后面屏风出来,眸色极深,宛如深不见底的寒潭:“郑南衣,你有什么话想和她说啊?”
一瞬间,屋内便没有了声音。安静得能听见外面的风声,空气中弥漫了以一种尴尬地气氛。
郑南衣不敢回头,只能从上官浅身边的铜镜照到寒鸦柒那张阴险狡诈的脸。也明白过来为何她能在角宫畅通无阻。
地上的斑斑血迹也不是上官浅的,而是她身边的侍女嫣儿的。
无锋和宫门在外,而寒鸦柒过来找她恐怕已经是料到上官浅身份暴露,提前带她离开。并且让江柔去找郑南衣,把她押回无锋。
“寒鸦柒,你能放过我吗?”
郑南衣眼底爬过一丝痛苦,转身便躲到了上官浅的身后呢喃道:“寒鸦柒,你给我下的毒已经蔓延至心脉,已然时日无多。”
“还记得从小到大你教给我的一招一式,我如今还历历在目。在梦中也时常会想起,眼泪掉下来只能往肚子里咽。”
郑南衣咬着毫无血色的唇,肤白胜雪的脸上泪迹斑斑,我见犹怜。眼神却充满了倔强,说着煽情的话,却躲在上官浅后面不敢动。
“所以,你能放过我,让我在这世间安然度过这最后的时光吗?”
寒鸦柒冷冷回答:“不行。”
“寒鸦柒,先带郑南衣离开吧。”上官浅并未把郑南衣推给寒鸦柒处理,而是反手抓住她的手腕。
在寒鸦柒握住剑柄转身那一刻,上官浅偷偷地在她的手心里写了三个字:什么事?
郑南衣心领神会,为了不让寒鸦柒起疑心只得假装被上官浅挟持。之后等寒鸦柒忙着在前面杀角宫的守备时,偷偷和她说:
“上回我被寒鸦柒劫持,发现半月之蝇根本不是毒药,而是一种烈性补药。其实我早便向想和你们说,无锋其实一直在骗我们。”
郑南衣继续小声嘀咕:“无名那么多年没有被发现,也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宫尚角其实一早就知道你是无锋的刺客,但依旧把你保护的好好的。我猜,你应该能知道是因为什么吧?”
“角公子虽然表面为了宫门,为了宫远徵。但他也是人,也有心。他的母亲和弟弟死在寒衣客的刀下,而不是你。”
郑南衣一双苍白凉薄的手覆上她的手,眼眶湿润润的:“上官浅,后院的杜鹃花开了,你带着宫尚角看看吧?”
“什么?”
上官浅面对郑南衣的一番解释弄得应接不暇,眼底划过了一丝不可思议的目光:“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刚刚为你把脉为何你体内还会有半月之蝇的踪迹?”
“之前的半月之蝇毒性与这一次的相冲,我怕是抗不过去了。”郑南衣苦笑道。
寒鸦柒在前面杀红了眼,保证没有一个人可以近上官浅的身。而郑南衣在一句一句的突破,上官浅的心理防线。
末了,上官浅似乎是想起了那天宫尚角对自己说的:宫门人每一滴血,都不允许有外人践踏。
宫尚角明明那么说了,就代表她们再无可能。郑南衣一直以来都是寒鸦柒的弃子,背叛他也是情有可原。
而自己,寒鸦柒多年的教导,她怎能舍弃?
末了。她放开了郑南衣的手,反问道:“郑南衣,你以为你和我说这些我会相信你的这些话?”
“你早已投靠于宫门,从此我们已经是陌路人了。”
感觉到自己被挖墙角的寒鸦柒闻讯赶来,一把推开了郑南衣:“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给你下哑药。”
郑南衣看了一眼上官浅,嘴唇张了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上官浅和宫尚角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宫尚角绝对没有把半月之蝇的事情告诉上官浅。
或许正如她所想,宫尚角想试探上官浅是否有难言之隐。但上官浅碍于半月之蝇便没有说实话,前者才会对上官浅失去信心。
原来自己一直想错了方向,问题出在宫尚角身上。
“寒鸦柒,你想给谁下哑药?”
宫远徵坐在马背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锦衣,外罩着一件黑色额披风。生的剑眉星目,五官极其俊俏。嘴角微微勾着,似笑非笑的看着寒鸦柒。
“宫远徵,你不是中毒了吗?”
“寒鸦柒,你怕是忘记了江湖之上制毒天才是谁?”郁清身后走来,手中一把长刃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寒鸦柒眸光转向郑南衣,一副受挫的样子:“郑南衣,原来你一直在被他们利用?”
从一开始上元灯节,宫远徵遇刺。再到这一次郑南衣被江柔带出来,来找上官浅却遇到了寒鸦柒和宫远徵。
这冥冥之中好像被标注了,郑南衣这一生被人算计来算计去的。还有上官浅,宫尚角也把她算在其中。
郑南衣明明可以直接告诉他们,上官浅也是无锋的细作。可郑南衣像是为了隐瞒什么似的,宫尚角便赌,在上官浅心里是无锋更重要还是自己更重要。
若是上官浅说自己重要,那他便把半月之蝇是补药的事情说给他听。若不是,他恐怕也不会留上官浅了。
而郑南衣,从一开始便带着被算计。
战争一触即发,寒鸦柒和宫远徵纠缠的空隙,双眼散发出的杀气愈加浓烈,如同两头癫狂的野兽厮杀,谁也不肯放过谁。
寒鸦柒渐渐体力不支,可宫远徵却越打越起劲。自由穿梭在院子中,宛如鬼魅一般横行。
上官浅被郁清纠缠住,只能在一旁干瞪眼。如今宫门怕是都知道自己也是无锋的刺客,寒鸦柒与宫远徵打的分外眼红,再拖下去怕是走不了了。
不如...上官浅眸子里闪过一丝决绝。
她悠然转过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后面劫持了郑南衣:“宫远徵,郑南衣在我手里,你放了我们,我便放了郑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