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现状(1/1)
此时的前院周家。
周文忠最后一个回来的。走进堂屋后,顺手关上门,周德明又一次的坐在了四方桌前。
马桂红领着周文秀已经回屋里去了。
周文信正拿着扫把扫地呢。
“呦,周家大功臣回来了?瞅瞅你造的孽,让我帮着你收拾。来,你自己扫。”
周文忠走到他跟前瞅了瞅。
“帮着哥哥干点儿活,能累着你?你从小好像就没拿过扫帚吧?”
“爸,您听见了吗?您瞅瞅老大怎么说话呢?您还坐在这儿呢,他就敢这么说。”
周文忠只觉得心中有火,需要发泄出来。早就已经按耐不住了!
快跑两步走到他跟前,一把拉住周文信的小手臂,右手搂着周文信的胳膊放在自己胸前,侧腰弯下小腿后,肩膀顶着周文信的胸口,腰部提劲猛然往上一带。专业术语:盖步过肩摔。
90来斤的周文信,顺势砸向了餐桌位置,手里的扫帚也飞了出去。
“砰!!!”
周文信完美的砸在了餐桌旁边的地上,周文忠此时才松开了握着他胳膊的手,如果自己想的话,一瞬间就可以将周文信的胳膊扭断。这份刻在骨子里的熟练,让周文忠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周德明看到这个局面,赶紧站起身跑过来,蹲在地上查看周文信的伤势,马桂红和周文秀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你……文信没事儿吧?你哪儿疼?给爸指指。”
“爸,哎呦……摔死我了,嘶……背上疼得厉害……哎呦…”
“你……”
周文忠回神后,略微喘着粗气回答道:“哎?我这是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做!您一定要相信我啊!要不这么着吧,我再把大家伙叫出来,集思广益的给咱们家出出主意?”
“你…你……你给我回屋待着去吧。”
“诶。那我先回屋里了,有什么事儿您再叫我。”
不等周德明再言语,周文忠走回自己睡觉的房间。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枕着胳膊盘算着自己怎么活下去。
前身是初中毕业,在这个时代是绝对够用的,本来前身还准备考高中的,结果被自己的父母给忽悠了,说是家里没钱,应该先紧着弟弟妹妹。就这么着,辍学在家了。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过自己这个体格嘛,还是应该好好锻炼锻炼的。就摔了比自己重10来斤的人一下,已经感觉有些气喘了,身子骨实在是太差劲。对了,今天好像还没签到呢。
“签到!”
【叮…签到成功!今日奖励玉米面窝头2个、现金1毛。现已放入储物空间。】
“哇,血赚。呵呵。”
对于这个系统,周文忠已经无力吐槽了。
从储物空间里取出玉米面窝头,还是热气腾腾的呢!放在手里掂了掂,估计每个窝头得有3两重。直接蒙上被子,躺在被窝里吃了起来。
甭管什么恩怨情仇,前身已经不在了。所有的债已经还完了,哥们穿越过来不是给你们家当牛做马的。自己只是借住在你家的房子里,或多或少给你个房租就成了。顶多再加上伙食费,你要是觉得亏的慌,那你就爬到百货大楼的顶上,大头朝下,亲自下去找真正的“周文忠”去索要吧。
目前来说,现在能有口吃的就已经不错了,玉米面窝头相当nice了,挑食是不存在的。
周文忠目前除了要吃饱饭,还要面临另一个问题。就是被原身父亲送去下乡,运气好的话能留在远郊区。运气不好的话,那就自求多福吧。
截止70年代末,京城只有4个城区的户口才算是城市户口。最讨厌有人嘴里嚷着:出了2环就是农村!能精确到位置吗?
城市户口的城区分别为:东城区、玄武区、西城区、崇文区。
同时呢,周边的村子叫做郊区。
郊区又分为:远郊区和近郊区。
远郊区为:大兴区、昌平、密云、平谷、怀柔、通县、延庆、门头沟、房山。
近郊区为:朝阳区、海淀区、石景山区、丰台区。
近郊区的农村人种植蔬菜,为城市提供蔬菜供应。
远郊区的农村,平原地带种植粮食,有小麦、玉米、水稻等,为城市提供粮食供应。
但不论远近,他们这些人的户口本上写的都是:京城市某某区农村户口。
山区的村民大部分种植水果和粗粮,也有畜养家畜为生的。
综合相对比,城市户口生活条件的优越性,已经显而易见。而且还享受着教育资源和医疗保障。
………………
如果想要留在这里的话,要么有一份正式工作,要么是在校学生。如果这两个条件都达不到,那么就抱歉了!
周文忠必须要做到其中一点,这道题真的很难。现在的夜校不如说是扫盲班,其特点标志就是一个类似于“马灯”的招牌,这就是夜校。
ps:这个年代没有任何自考型技校!!!只有扫盲班!!!
夜校的存在是为了扫盲,也就是识字班,学生几乎全是村妇。不发毕业证。更不参与什么初中、高中的课程。
厂子开办的夜校,也只是针对于厂子里的职工或者职工家属,教授少量的技术,但是也不会给发证书。
如果是不识字的农民兄弟,在识字班里学习大半年后,就有了一定的文化基础,回到村里就有了个好工作,可以回村里担任计分员、读报员。不需要下地劳作,就可以领着每天10个工分。至于每个工分值多少钱?那就得看年底时候公社是怎么计算的,基本上都是2厘5——4厘。
假如当个计分员,每天全勤挣10个工分,再加上自己家的一亩多地效益,一年到头最多也就4400个工分,交完粮食以后,才能统计价钱。每个工分3厘的话,全家这一年就挣了13块2。不买东西了?不消费了?
农村很辛苦的,超过12岁就可以挣工分了。青壮劳动力每人每天9-10个工分。
女劳动力每人每天基本上就是6-7工分。
未成年的算半劳力,一天能挣3-4个工分。
有的公社故意难为人,要求一天去地里3趟,每次的工分还不统一……
农闲?压根就不存在农闲,清理河道、割草、灭鼠……都可以算工分。
“海可枯,石可烂,生产队的工分永远挣不完。”
有些人累的受不了,就想出去打零工,给别人盖房子或者开石头,再或者是烧石灰。假设每天挣1块钱的话?起码得往队里缴7毛5,用于补自己的工分。
大队公社这种做法属于双向收费。而且差额挺大。
这个年头,只要是插队下乡的知青,如果再给他们一次机会,绝对没人想去乡下。
最苦的当属某些地方,比如地图上的东北部,曾经有人扬言:冬天也能种稻子。那就干呗!很多知青冬天劳作时,把人的脚给冻掉!
所以说,周文忠弄个工作,才是首要目的!
有工作就可以单独立出来户口,有工作就意味着看病不花钱,现在这些医院都是和厂子直接挂钩的,拿着三联本直接进去,哪怕是个截肢手术,顶多自费几块钱,也可能自费几毛钱,也可能会有工委会直接派来人和医院对接。
工人铁饭碗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但京城里工厂的工作,和东北的厂子还是没法比。
假如易中海他们这个轧钢厂的工作是铁饭碗,那么东北的那些厂子就是金饭碗。
全国人民都明白这个道理,据1959年下半年开始,全国粮食短缺,天灾来了。
全国受灾主要集中在河南、山东、四川、安徽、湖北、湖南、黑龙江等地。
1960年灾情继续扩大,全国受灾面积达到9亿多亩。一共才16亿亩的耕地,占了一大半。
北方持续爆发特大旱灾,1961年后,大旱蔓延至淮河、黄河和长江流域,河南、河北、山东这三个主要产粮区,小麦产量比上一年的最低水平又减少了50%。
这是天灾,人祸则是:严重的往左。
在这双重压力下,人们已经快撑不住了,那就逃吧,很多人以为是往京城跑,其实不对。灾民们心中的“圣地”是东北和江西。
一种是想在东北扎根,耕地多,厂子更多,运气好了能混上个金饭碗。
去江西的人,为的就是吃上饭。其实解放前的江西人民,饿着的很少,大部分都能吃撑,还家家户户有米酒。
江西人民更是在这2年多时间里,捐了42亿斤粮食!为全国输血!
解放后,全国上下齐心合力拧成一股绳,大力干工业,这才有了粮食规划。江西人民过上了喝稀饭的日子。
而在这两者之间,有个引导性的事件。
就是1957年,老大哥国家停止了投资。不是专家撤离,是停止投资。因为某些事情没谈拢。
每个国家如果要进入工业化,就会有一个不可跨越的历史阶段。叫做工业化的资本原始积累。
从1950年,老大哥开始投资,一投资就形成了重工业。
但是!1957年老大哥让出了:中长铁路和旅大特区,以及旅顺口军港以后,老大哥提出了条件,我可以继续投资,你得跟我联合建立海空军。这意味着:我要干预你的主权。
结果可想而知,当然拒绝了。再然后从1957年开始,停止了工业化。一旦宗主国停止投资,这会引起群众中的大问题。什么问题?
所以在1958年组建了人民公社,公社有民兵团。大队有民兵营。小队有民兵连。成规模的把所有劳动力集中了起来,投入于基础建设,不论是修水库,修公路,修公路。或者干大型建设,通通劳动力上去。用成规模的劳动力去替代了零资本。
从目前来说,人们还能逃出村,逃出镇,逃出县,能不能逃出市?这个就不清楚了,现在是1960年1月。反正再过半年,绝对逃不了。
那个喜欢喝茅台的将军,就偷偷调动了军粮运往河南老家赈灾。
…………………
言归正传。哪怕是现在有了上学的地方,后世穿越而来的周文忠压根也不去。根本就不是学习的这块儿材料,估计还不如前身的基础扎实呢。
目前面临着种种难题,每道题都是那么的难,自己可以说是最困难的穿越者了,虽然有着父母,却连刘海忠两口子都不如。
“嘎吱……”
随着卧室里的门被推开,打断了周文忠的思路。
周文信揉着肩膀走了进来。先是瞅了瞅周文忠的被窝,并没有开口说话。
自己爹妈已经交代过自己了,别和老大闹。老大明天就开始上工,给自己挣家底了。再说了,自己也打不过他啊,就比自己大1岁,怎么这么狠?叹了口气,走到自己的床铺前,踢开鞋子也躺了进去。
周文忠也在被窝里吃完了窝头,伸手摸着自己的胳膊腿,真够细的。想了想后又穿鞋子下地。
“你要去干什么啊老大?这么晚了也不安生。”
“去外头上个厕所,我亲爱的弟弟,你要跟着我一起去吗?”
“不……不不,我累了。我先睡觉了,你动静小点儿。”
“嗯。”
周文忠拉开书桌的抽屉,取出一把木头做的尺子,推开门走了出来。
前院中周文忠来到一处墙角,手顶着自己头顶,在墙面处做了个记号。
拿着手里20CM的尺子,翻来覆去的量了4次,得出结论自己脱了鞋后,自己的身高为1米66。
15岁的这个身高,在这个年代很标准。可换成后世中再加上自己80来斤的体重,可以说是一言难尽。
漫步在前院里溜达,来到自家南墙的位置,距离倒座房院墙有个6、7米的距离处。这是游廊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游廊拆除了,现在是一片空地,载着一棵槐树,记得电视剧中,并没有这个树的镜头啊?
周文忠抬头瞅着粗壮的树枝,槐树的讲究很多。
有人觉得槐树是鬼木,不祥。前不栽柳,后不种杨………
有人觉得门前有槐,升官发财。
周文忠决得这个槐树的存在意义,就是为了吃!树皮能吃,槐花更能吃,还好吃!也可能这棵树的存在意义就是为了方便秦淮茹给闺女起名字。
拍打两下手掌,双腿一跳,双手搭在某根低矮的枝干上,打着秋千,做着引体上向的动作。
“唔……唉。”
使出了全力连1个引体向上的动作,也做不下来,自己实在是体质太差了。摇了摇头又返回家中,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心里在抱怨着:“我造了什么孽啊!让我来到这里!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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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定要记得,曾经有个叫周文忠的男人,他每次都精油开背……
周文忠脑海里最后的记忆画面,是在「帝豪浴」的吧台前,柜台小姐姐正拿着自己的手机,付款20000元充卡。
一旁娇滴滴的两名技师还在自己耳边哭诉着,其大概意思为:
父赌母病弟读书,刚做不久还不熟。
兄弟姐妹全靠我,家里困难要还债。
前夫家暴还好赌,自己带娃没收入。
从此走上不归路,还望大哥多照顾。
只想赶紧还清债,回家开个美甲店…………
周文忠听后内心很是感触,当即就要求前台小姐赶紧退钱!你们这是一间黑店!!!
在和一众小姐姐的推搡过程中,自己就失去知觉。再次睁眼时就来到了这里,著名的《杂碎四合院》。
或许是饿了这么多天,今天猛地吃了这么一顿饱饭,肚里有食了。也可能是刚才费力摔打了前身的弟弟。周文忠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