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如果你愿意与朕相爱,那你,就是朕的唯一(1/1)
我要和你,再见了……
离开姜国,今晚是最好的时机。
因为今日吃席,狗皇帝必然饮酒,晚上很晚才会回宫,不会再去书房,方便她行事。
“送入洞房~”
听着礼官最后一道声音,她目送着,马舒舒和冷冽两人牵着红绸,一起走向卧房。
未过多久,冷冽又返回席上,陪宾客一起饮酒。
喜宴上觥筹交错,冷冽应酬着,首先过来给姜北屿敬酒,接着,就被几个同僚拉扯去灌酒了。
大臣们走马灯般的过来给姜北屿敬酒,除了和冷冽喝的那杯,其他的,姜北屿都是象征性的咪一口。
不少京城的贵族命妇也过来给秦晚敬酒。
秦晚面色如常,将一切都演绎得非常完美,看上去来者不拒,其实暗中用袖子遮掩,偷偷都把酒全倒了。
姜北屿悠悠转头看了她一眼,看着面上已经浮上一抹微醺的某人,隐隐感觉到,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不是,是从前一段时间,她就开始不对了,却说不上来是哪里。
宴席从黄昏一直到天黑,宾客们喝得正酣,秦晚扶着额头,对姜北屿说:“皇上,臣妾好像有点喝醉了,想先回宫。”
姜北屿说:“朕与你一起回去。”
秦晚想了想说:“也好。”
上了马车没多久,姜北屿却闻到空气中隐约而来的一股异香,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马车进了宫,她扶着姜北屿下了马车。
见状,暗无殇立即从暗处上前查看。
秦晚主动对暗无殇说:“皇上喝醉了,暗侍卫可否搭把手,帮我把皇上一起扶到寝宫?”
暗无殇没有多想,和着她一起把人搀了过去,扶着他在寝宫的床榻上躺下了。
秦晚也坐在龙榻上,解下了身上的大氅和床帐子,对暗无殇巧笑着说:“今日劳烦暗侍卫了,暗侍卫辛苦了。”
暗无殇又不是傻子,见到此情此景连忙退下了。
寝殿里熄了蜡烛,秦晚只是稍稍在姜北屿的榻边躺了一会儿,又立刻起身,摸黑找到了那条密道。
既然书房密室能通狗皇帝的寝殿,那么狗皇帝的寝殿亦能通书房。
秦晚小心翼翼的转动着机关,一扇柜子果然徐徐打开了。
眼前的密道里一片漆黑。
她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手机的电筒照明走进去。身后的机关门徐徐合上了。
她有幽闭恐惧症,进来没几步就开始耳鸣,感觉到缺氧,但她竭力克制着。
冗长的密道一片漆黑,像没有终点,但她毅然前行,她知道这是她一定要走的路。
有些路,就算再黑,再崎岖,也注定要一个人走,只要坚持,就一定会走到尽头。
手心里不停的沁着冷汗,后背的寒毛根根竖起。
她根本不敢回头,更不敢到处乱看,憋着一口气,始终目视着前方,脑子里想着各种开心的事情转移着注意,终于,到达了尽头。
她转动着墙上的机关,
“轰隆~”
机关门打开,眼前已经是书房了。
书房里点着黯淡的烛火,她轻手轻脚的溜了进去。
侍卫都守在门口,没人注意到这里,她蹑手蹑脚,又凭着记忆,去了书房的密室。
终于来到了那副画前,它就这样静静的挂在墙上,笼罩着淡淡一层月光。
她小心翼翼的取了下来。
昨晚,她已经连夜给马舒舒写好了信。
马舒舒和冷冽明日就要启程去南国游玩,等她和冷冽游玩归来,就会看到了。
“舒舒,希望你能一直幸福。”
她将画藏进大氅里。
好在,冬天穿的多,身上披着大氅,就算藏了一幅画也看不出来。
她原路返回,淡定自若的,从皇上的寝殿里走了出来。
却不知,当她回到寝殿,刚展开画,却听门外小芝麻在喊:“娘娘,齐妃娘娘来了。”
秦晚将画藏好出去,皮笑肉不笑:“喲,这大过年大晚上的,又过来找狗啊。”
她不是傻子,怎会不知她养这狗醉翁之意不在酒?每日借着找狗,就有无数理由往她这跑了,就能获悉她的动态。
齐妃说:“我也不想这样麻烦你,是因为这天太晚了,布丁还没回去……”
秦晚没有跟她多言,单手从狗窝里拎出那只挨着雄霸睡的小白糯团子就丢给了她。
齐妃一把接住抱在怀里,欲言欲止,终于决定开口:
“清清,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能让我进去,喝杯茶吗?”
秦晚是个大方的人,毕竟,是曾经以朋友相待的人,她还陪她过了生日,既然今晚要走,陪她再喝杯茶耽搁片刻也无妨,也算是尽礼了。
秦晚拿出上好的雀舌茶,煮了一壶招待她: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绕弯子。”
齐妃平静的说:“皇上那日并没有临幸于我。”
秦晚正在喝茶的手一顿,心头巨震。
齐妃轻描淡写的继续说:“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气你,让你吃醋而已,之所以选择我,是因为他知道,必要时,我会向你解释,告诉你真相。”
“呵,幼稚。”
像心里堵了许久的大石头被人搬开了一样,秦晚忽然觉得自己没那么难受了。
齐妃说:“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很重要,我想,他应该是想留给你,跟你生。你,才是他心里,命定的皇后人选。”
秦晚笑了笑:“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既然,是他跟你做的戏,你提前告诉了我,就不怕他生气啊。”
齐妃也笑着说:“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我看见你,就想告诉你。
好了,现在说出来了,心里舒坦多了。”
她喝完眼前的茶,起身潇洒的离去。
秦晚却怔怔的盯着眼前的茶杯。
“呵,狗皇帝……”
诡计多端的狗东西!
“你以为我会吃醋吗?”
╭(╯^╰)╮
“我才不会吃醋呢!”
“哼!”
她起身回了内室。
纵使,齐妃告诉了她真相,但她去意已决。
因为通过这个事情更让她明白,帝王就是帝王。
现在,他和齐妃或许是假的,那日后万一还有张妃,李妃呢?
身为帝王,繁衍子嗣,将皇脉壮大并不是错,他也大可不必为她守身,
这里,是她不应该来的地方,她回去了,只不过将一切归于原位。
她将画卷取出来,展开,悬挂在床头,之后,打开窗,模仿马舒舒上次的样子,站立于窗边,手中拿着铜镜……
另一边却是洞房花烛,花好月圆。
临近亥时,将军府的宾客终于散尽了。
他今日被幕僚,和朝中的同僚灌了不少酒,穿着一袭大红的喜袍,摇摇晃晃的往喜房里走。
越接近喜房,心头就越是紧张。
“咯吱”一声,房门推开了,盖头之下,马舒舒也像是惊弓之鸟,悄悄攥起了拳头。
然而男人只是在她面前经过就走开了。
卧房里是有净房的,冷冽怕身上的酒气熏着她,就想着先去净房沐浴一下。
先前忘记吩咐丫鬟们准备沐浴用的热水,只有一缸冷水,他直接拿起瓢往身上浇。
刚刚开春,冷水浇在身上刺骨的寒,连他都被冻得“嘶嘶”的。
马舒舒在床榻上等了许久,没见着人来,但听到后头传来了水声,于是,蹑手蹑脚的下了喜床,偷偷掀开盖头看了一眼,就看见一副活脱脱的美男出浴图。
遒劲饱满的胸肌,在被水淌过的时候特别欲,还有那精瘦精瘦的标准的八块腹肌上都沁着水滴。
好想看见,这腹肌上沁汗的样子。
(ˉ﹃ˉ*)
只可惜再下边就被水缸挡住了。
马舒舒狠狠咽了一口口水,结果下一秒发现,正在沐浴的男人忽然一抬头。
两人视线相撞的那一瞬,她连忙放下了盖头,转过身,匆匆跑回去了。
男人忍不住勾唇低笑。
终于洗完了,整个人也清醒了几分。
他披上大红色的寝衣,朝着床榻上乖巧坐着,顶着红盖头的女子走去。
“娘子,等急了吧。”
他轻笑,将秤杆一挑。
谁知,盖头下,马舒舒居然对他扮了张鬼脸,把他吓得,差点就把手上的秤杆扔出去了。
“调皮!看为夫怎么惩罚你!”
他放下秤杆,欺身而上。
红帐翻涌。
夜,缱绻而漫长。
-
“tan30°。”
此刻,秦晚手上拿着铜镜在研究着。
记得马舒舒说过,那时看见,月光落下画上大概与水平线呈现tan30度角的时候。
旁边,放着她跟马舒舒借来的三脚架。
只要她调整好角度就把铜镜放在三脚架上,接着,她就走上前,应该就能回家。
角度就快要对上了,外头突然传来了一句“皇上驾到~”她吓了一跳,手一抖,铜镜直接躺下去了。
想着要走也来不及了,丢下这个烂摊子,就算她走了,留原主在这也不好解释,于是,她只好以最快的速度把画摘下往床底下一扔,接着往床上一躺,装作熟睡的模样。
“砰。”
寝殿门被推开,姜北屿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进来,下意识的就到她榻前,掀开被子,看见她还在才松了口气。
方才,见她离开寝殿,暗无殇才命令宫人给皇上准备醒酒汤,发现皇上是昏迷的。
找来了太医,皇上才渐渐苏醒。
暗无殇说,是冷妃娘娘将他带回来的,还在他寝殿里逗留了一会儿。
他知道,方才自己并没有喝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才往她的寝殿里赶。
此刻的她,寝殿里黑灯瞎火的,她似乎酔了酒,背对着他,正在酣睡。
但他知道,她是装的。
他背对着她,在她榻边的木板上徐徐坐下来,靠着她的床,看着眼前的地板上,铺着一层皎洁的月光。
他说:“朕知道,其实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生朕的气,因为朕翻了齐嫔。”
“前几日,在马车里的时候,你说朕小气。
是你自己说的,你不喜欢孩子,朕有那么多的妃嫔,想生就去找他们生,可是,朕翻了齐妃,你又生气,到底是谁小气?”
被窝里,秦晚的手紧紧攥着。
她四十米的大刀快收不住了。
可姜北屿又像自言自语的兀自说:
“可你知道吗,那一晚,朕和齐妃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朕只是想让你看清自己的心,让你看清,你是在乎朕的……”
“朕只想要个,跟你的孩子。”
“虽然,朕有那么多妃嫔,但是,朕与他们从来没有过夫妻之实,因为,朕想等一个朕真心喜欢的女子,和她相守一生。
朕是不是还没有跟你说过,朕太奶奶的故事?
她就是姜国唯一的女帝,也是青出于蓝,最贤明的君主,她带着姜国走向了盛世,但是,她从继位到薨逝,自始至终就只有过一位夫君。”
“朕也想像她那样,贤明治世,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如果你愿意与朕相爱,那你,就是朕的唯一。
如果你现在不想生孩子,也没关系,朕也可以等你,我们慢慢来。”
不知为何,“啪嗒。”一滴眼泪从她眼睛里落下来,落在了她枕上。
说完这些,他徐徐起身,走了出去。
秦晚坐了起来,泪水突然决了堤。
小奶狗的一番肺腑之言,居然让她一个雄鹰一般的女人落泪了。
狗皇帝,干嘛跟她说这些?还怪感人的呢。
果然,真诚才是必杀技。
思考了一夜,辗转反侧,秦晚心想,
她要真走了,狗皇帝还不得哭死啊!
算了,留下吧。
不过,这画,得找机会先还回去,不然,狗皇帝只告诉了她书房密室的机关,要是发现画丢了,肯定首当其冲怀疑她!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又将画收进了画筒。
现在正是清晨时分,又不用上朝,狗皇帝应该还在呼呼大睡。
她悄咪咪的溜进他的寝殿,看见他果然还在睡,蹑手蹑脚的打开机关,溜进密道里。
从昨晚到现在来回穿梭两回,她已没开始那般恐惧,且愈来愈轻车熟路。
正当她一路小跑,哼哧哼哧的准备把画挂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原来挂画的地方站着一个人,看着她徐徐转身。
“冷妃,早啊。”
(小小剧透,晚晚一定会回现代的,狗皇帝也会回去,不过不是现在哦~)
(下章8月9日,晚上1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