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伤(1/1)
宫羽平修和安室透按照救援人员的指示,顺着打开的救援通道,快速离开米花市政厅。
出了大楼,外面依然是一片混乱嘈杂的场景。
宫羽平修把手上的炸弹交给一位警察,和安室透一起停在了米花市政厅楼下的广场上。
现在一到四楼都已经救援成功,被困人员全部疏散,唯有毛利兰所在的五楼电影院还无法进入。
森谷帝二果然是重点关照了那里,那边的救援难度是最高的。所有的出入口都被炸弹彻底炸毁,碎石砖块把门堵得死死的。
不仅如此,被白鸟警部带到现场的森谷帝二还极为嘲讽地告诉警方,他在五楼放了一颗最大的炸弹,就算工藤新一有炸弹的结构图,想要救下他的女朋友,也要赌一下运气才行。
听到他的话,暴怒的毛利小五郎几乎想要杀了他,警方同样是满心怒火,可对于眼下的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
似乎在这一刻,他们除了祈祷上天以外,再也做不了什么。
宫羽平修仰头看向还在冒出黑烟的五楼,心里也在担心着,他知道柯南是世界之子,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说到底,哪怕是工藤新一,也只有17岁而已。
时间不曾等待任何人,无论众人心中何思何想,5月4日零点的钟声准时敲响。
广场上钟声,一下接着一下,就如同敲击在人们的心上。
还有最后的三分钟。
三分钟……
两分钟……
一分钟……
时间仿佛被拉得无限长,长到怎么也看不到尽头,又仿佛缩到无限短,短到什么也做不了。
秒针还是一如既往地一格格走过,三分钟的时间结束,进入了新的一分钟。
什么也没有发生。
没有爆炸,没有火光。
寂静的……安静的……什么都没有。
安静的人群瞬间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炸弹没有爆炸!被困住人员得救了!
宫羽平修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虽然不知道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究竟是怎么解决那颗炸弹的,只要他们还一切平安就好。
穿过焦急忙碌又掩不住喜色的人群,宫羽平修和安室透静静地向外走去。
坐上安室透停在一个较远的停车场的马自达,安室透一边拉上安全带,一边问道:“你今天不是说去提车了吗?怎么没见你开?”
宫羽平修不由身体一僵,安室透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想起他那可怜的车,宫羽平修没好气地说:“被炸了。”
安室透眼神惊诧地看了一眼宫羽平修,他觉得自己的车子报废的就够快的了,宫羽平修竟然比他还快。
宫羽平修揪了揪抱枕上的毛毛,气呼呼地说:“早上提车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柯南,结果他还带着一颗炸弹……”
宫羽平修看着憋笑的安室透,心累,不想说话。
“好了,人没事就行。”安室透劝慰道,悄悄扫视了宫羽平修一圈,又飞快地转回头。
白色的马自达划过一条圆润的弧线,离开停车场,向着宫羽宅的方向开去。
“说起来,你今天见到工藤新一了吗?”安室透问道。
宫羽平修微微一怔,还是摇摇头,他今天的确没见到工藤新一,他见到的是柯南。
他不知道安室透到底是以什么身份问他这个问题,是单纯的侦探安室透,还是组织的波本?
当初让工藤新一变小的毒药可是琴酒给喂下去的,波本是否知道工藤新一已经出事了呢?
宫羽平修是亲眼看着柯南变小的,起初他只是出于对他人隐私的尊重,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但是现在,在了解了一些关于组织的事情之后,工藤新一就是柯南这件事,已经成为了他必须保守的秘密。
“我只是听说工藤新一给柯南打了电话,但是并没有见到本人。”宫羽平修照实说道,他不想说谎,所以他只能选择不说。
安室透看了宫羽平修一眼,点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一直回到宫羽宅,安室透和宫羽平修摆了摆手,就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正要关门,却被宫羽平修拦住了。
宫羽平修一手用力,撑在门边,不让安室透把门合上。金蜜色的眸子盯着安室透,略略迟疑,还是开口道:“让我进去,背后的伤,你自己应该处理不了吧。”
安室透看着他,没有后退,也没有关门,好一会儿,才终于吐出一口气,垂下眼睛,道:“进来吧。”
宫羽平修走进房间,自动坐到桌子边,看着安室透把放在衣柜里的医疗箱拿出来。
环视整个房间,宫羽平修发现,这间房间比他之前进来的那两次要充盈了不少。
衣柜,桌子,床铺,都不再是只存放着最简单的用品的样子。
衣柜里的衣服比他上次看到的,要多了不少,有些是普通的衣物,也有一些外面套着防尘罩的套装,看着就价值不菲。
床上多了一个抱枕,被子也换成了更柔软,也更适合这个季节的毯子。
上次进来的时候,桌子上空荡荡的,现在多了好几个盒子,虽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宫羽平修发誓,他绝对看到了写着“面膜”字样的小袋子。
看宫羽平修盯着那个盒子看,安室透重重地把医疗箱放在桌子上,若无其事地说道:“身为情报人员,脸也是很有用的武器,必须要好好对待才行。”
宫羽平修抬眼看向安室透,好吧,他信了。
当然,如果这人脸上没出现那一抹红色的话,恐怕会更有说服力的。
他就说,安室透天天熬夜,忙起来饭都顾不上吃,皮肤状态怎么还会这么好。
不过,宫羽平修想象了一下安室透敷面膜的样子……似乎……有点想象不能哦……
看着安室透难得一见的羞窘模样,宫羽平修体贴地放过了关于面膜的话题,转而看向他身上的伤。
安室透拉过一把椅子来,背对着宫羽平修跨坐在上面。
深深呼入一口气,双手拉住T恤衫的下摆,向上拉起,把那件已经又脏又破的白色T恤脱了下来。
随着衣服拉起,安室透的后背也一点点显露出来,看着他背上的伤,宫羽平修的呼吸一窒。
以他所了解的安室透,能让安室透发出闷哼声的伤又怎么会太轻。
只见安室透那麦色的皮肤上又红又肿的鼓起了一大片,边缘的位置已经开始发紫,皮肤表面因为被凹凸不平的砖石擦过,留下了一排排或深或浅的伤口。
很多皮肤开裂,渗出血色的伤口上,还嵌着细碎的沙子。
这人后背伤成这个样子,竟然还能一脸淡定地开着车回来,他这是痛觉神经坏死,都不会感觉痛的吗?
宫羽平修也不知道从哪就冒出一股火气来,好想揍人。
深呼吸,再呼吸,总算把那火气压下去了一些。宫羽平修拿过棉签和碘伏,先帮他做初步的清创。
清理好伤口,宫羽平修小心地在淤血的地方按压,检查过后,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要不然,他就是绑也要把这个人绑到医院去。
安室透一直老老实实地坐着,手臂搭在椅子的靠背上,微微歪着头枕着自己的胳膊。
他就好像真的不会痛一样,一声不吭地等着宫羽平修帮他处理伤口,只在宫羽平修微凉的指尖按压在那些青紫上时,肌肉才微微绷紧,然后又慢慢放松下来。
一时间,房间里的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满室寂静,却并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