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转角的他(2)(1/1)
闻着血腥味的他,兽欲在与理性搏斗,尖牙不断的想往外冒。终了,他的眼眸恢复棕黑,尖牙收回,离开了浮游的脖颈。
浮游左手的压制被松开,他的手上散发白光,灵力入体环绕在她左手渗血的位置。
“小伤……”刚想开口拒绝,当对上那双眸子时,一切的话都如梗在喉。
她的后脑仍垫着他的手掌,攥着相柳衣襟的右手力道早已卸了大半,只留下食指关节与拇指间的那丁点布料。
说不出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次的吸食感与之前不一样,似乎带了些惩罚的意味,让她疼了又疼。
相柳的指腹摩挲着她的颈,他目光如剑,死死盯着她。压低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气息:“你说,你从来没有骗我。”
浮游酒意未消,注意力又全被他的手带动,下意识依着他的话往下说。“相柳,我从来没有……”
话到一半,她顿住。封尘了许久的回忆在这一刻全都涌上来。
彼时,她与他还是第一次来到中原去酒楼里。
那个时候她问他的问题,他没有听见,她就自己嘀嘀咕咕说了不少。‘相柳,我从来没有骗你。你在死斗场经历的,我也经历过。我是要救你的。可是……’
他……
全都听到了!
浮游思绪翻飞。
可在相柳眼里,她的样子更像是游神。他有些不满,手上稍微带了些力道。低沉的声音又带着魅惑:“嗯?怎么不说了,浮游、军师。”
许是之前被咬的太狠,激的浮游一疼,情不自禁往后躲。
她的脸上还戴着面具,让人看不清表情。
可相柳的脸陡然阴沉下来,他声音低沉,语速缓慢: “你在害怕?”又似是嘲讽般勾起唇角,脸色依旧像是能滴出水一样。“害怕什么?骗了我?还是、我。”
浮游主动对上相柳极具‘攻击性’的双眼,她的眼里满是真诚。尽管她对于瞒着他先入辰荣军的事不好解释,可她不愿让他们之间因为误会疏远。
经过这些年的相处,浮游不清楚自己对相柳的感情具体是什么样。她读过不少话本,也在那七年里见过太多的爱恨情仇,尽管并未亲身经历,却总觉得自己对他的感情谈不上清白……
看不到他的时候,她会想念……
对视久了她的心跳会上升……
妖族的感情是直白的,浮游选择用行动面对相柳的问题。
酒壮怂人胆,也没壮太多。
她猛地抱住他,紧紧地,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怀抱中。他们之间的距离在瞬间消失,浮游的脸埋在他的怀里,看不到他的表情,连带着她身上的酒气也与他缠绕在一起。
此时此刻的她只想让时间凝固。浮游瓮声瓮气:“永远、不会。”怕他怀疑,她又强调。“一直一直,永远永远……”
相柳被她撞了个满怀,鼻间都是醇香的酒,又带着一丝丝甜。刚才的一切都因为她的动作而破冰,他的手僵在两侧,缓缓的带着些试探,慢慢环上了她的腰。
没有人知道,有什么已经在他们之间萌芽……
好一会,浮游都没有反应。相柳明显感觉她的呼吸变得浅了很多,也均匀了很多。“……浮游?”
果不其然。
浮游不知何时已经在相柳的怀里睡去……
…………
次日清晨。
浮游猛地从榻上蹿起来。
睡梦中的她,脑海里不断回放的是昨晚的场景。待意识稍微清醒,她立刻就反应过来。
昨天!昨天晚上!!
她她她……她直接扑他怀里了?!
她都没解释自己现在的身份呢,就直接用这种办法逃避问题了?
慌乱的摸了摸自己。
幸好幸好,身体没有少些什么‘零件’。
他竟然忍住了!现在脾气这么好了?明明记得他质问自己的时候脸又臭又黑,恨不得给她生吞一样。
环顾四周,这里的陈设并不是她之前待过的任何一个地方。显而易见,只能是共工的大将军府。
再看。
一鼓包的银子,正静静的躺在她的枕边。
‘晚宴结束后来书法寻我,年夜有赏’脑中义父开怀的模样历历在目。
看着这银子,浮游心里有了猜测 。
可能是义父见她迟迟没去,出来找她。正好碰到了她跟相柳,把她从怒气冲冲的相柳手里带走了,还给了她年封。
太阳穴阵阵刺痛,眼前跟着一黑,浮游连忙弯腰扶着床榻边缘。
饮酒过度,又失血过多。属实让她身子吃不消了。
也对,毕竟相柳喝了她那么多血,大概也不好意思把她‘大卸八块’。
一想到吸血,浮游竟觉得自己的脖颈也一并疼起来。
要命。
她心里升起无奈。
不要想也知道,他此刻一定不会在大将军府,怕是早就回防风家了。防风邶虽然是个庶子,却可跟随防风氏嫡出一道祭祖。
罢了,先给他吸好,以后有机会再解释解释,让他别再生气。
三声敲门。
侍女的声音响起。
“浮游军师,是您醒了吗?让我们服侍您洗漱吧。”
得了准许,她们如鱼般灌入房中,服侍日上三竿才醒的浮游洗漱。
等到一切都弄好,林佑的声音及时响起。“浮游,酒醒了吗?”
“醒了,你进来吧。”这里本就是客房,她脸上的面具更是从未去掉。浮游生性散漫,没那么多规矩,立刻让他进来说话。
待林佑入内,侍从们十分识趣,不用吩咐便自己端着东西行礼退下。
浮游脖颈上那抹红印没有消去,刚见到她的林佑看了个清楚。他眸光闪了闪,试探道:“怪我酒量不够……没想到这将军府里也有人敢对军师不敬……”
他看着她脖颈的目光算不上隐晦,浮游察觉,伸手抹去了自己脖颈的印记。
相柳!
她竟不知道印子到现在没消,那刚刚那些侍从岂不是全都瞧的清清楚楚!
她浮游军师的脸面啊!
被相柳吸血的事浮游不好解释,也不想解释。
“这不关你的事,也无人对我不敬。”她实话实说,也跳过他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