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当平神殿的窘境（1/1）

两个女童吐吐舌头却都安静下来，各自摸出一枚蜜饯美滋滋地品着。其中大一些的女童还有些不舍地多拿出一枚要分给浅仓奈子，“奈子姐姐你也吃。真的很好吃呀！”

浅仓奈子笑着拒绝了，“奈子姐姐在山下吃够了，姐姐身上还有一些别的好吃的，等晚上和大家一起分享。”

两个小女童再次开心起来，虽不敢大声欢笑，但脸上的笑意随时都要满溢出来。

黎羽见两个女童身上巫女服已洗的浆白，上面多有破损缝补，再看她们吃着蜜饯就跟过年似的神情，心里不由得感叹神殿平日里的生活还真是清苦啊。

“好了，姐姐还要带客人去见殿主，你俩先忙去吧。”笑闹了一阵儿，浅仓奈子和两个女童告别，继续领着黎羽爬石阶。

“没想到你们神殿的生活这么辛苦啊！”黎羽突然说道。

“辛苦？”

浅仓奈子侧仰着头想了想，“平日里大家都是这么过的呀！春日里采野菜、野花；夏日里摸鱼捉虾；秋日里摘果子、采松子；冬日里追兔子，大家生活的很快乐呀！”

“可是她们的衣服那么破旧……”

“大家平日里都是这么穿的，这次出山神殿为了面子才给我准备了两套新衣裳。我觉得衣服穿着干净舒适就足够了。”浅仓奈子嘟起嘴有些神往道：“听说你们中原非常富裕，每个人都有好多新衣服穿。扶桑可是比不了的，这里还有好多平民没有衣服穿呢！比起他们来我们已经很幸福了。”

黎羽默然，不同的环境人们对于幸福的定义也各不相同，富贵人家山珍海味、绫罗绸缎犹自不足；贫苦人家能够吃饱穿暖就已幸福满满……

之后两人就这么默默地进入了山顶神殿。说是神殿，其实也只有十余间普通的建筑。除了本殿、拜殿两座稍大的砖石建筑外，其余建筑皆木架草顶，与普通民舍相若。

神殿内很干净，也很冷清，仅有一只神骏的蓑羽鹤在周围悠闲地踱步。浅仓奈子悄悄告诉黎羽那是殿主的使灵，平日里巡视山门、震慑宵小。而这个时间点神殿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功课，因此外面见不到人。

浅仓奈子将黎羽引入一间客室，自己先去找殿主报到去了。

室内很是清冷，浅仓奈子走的匆忙也未想起点上木炭。不过黎羽也无所谓，以他的体质，在这冬日里只穿一件薄衫也不会太冷。

黎羽就这么在客室里边逗逗阿狸，边思考如何应对殿主的事情。期间天枢冒了出来，说上两句话又被黎羽赶了回去。这种时候，这家伙还是少出来霍霍为好，万一把那个老殿主惹毛了，那他之后可就太被动了。

过了约莫半个多时辰，浅仓奈子跟着一个老妇人走了进来，并介绍她就是神殿殿主。黎羽忙起身相迎。

老妇人看起来很苍老了，身形略有些佝偻，满头华发，脸上爬满了皱纹和褐斑，唯有一双眼睛还有神采。

听浅仓奈子说殿主今年才过七十，但作为一个三级灵师年岁上百只是平常，而殿主却比普通人还要显老，可见为操持这风雨飘摇的神殿耗费了多少心血。

“果然是个俊朗有为的年轻人，奈子刚才都把你夸出了花！”老人很和蔼，开口就调侃了黎羽和浅仓奈子一下，气氛一下子就轻松起来。

“殿主您胡说！我哪有？”浅仓奈子脸蛋腾地红了起来道。

“殿主过誉了。黎羽跟‘有为’二字可还差得远。”最近十多天跟着浅仓奈子，黎羽的扶桑语进步不小，平时正常的话能听明白大概意思了。

老人先对浅仓奈子道：“这里没有外人，你还是叫我婆婆吧！”复又对黎羽道：“你的情况奈子都和老身说过了，老身确实听先辈说过和你类似的情况被治好的事情，不过年代太过久远，我老太婆也记不清楚了。”

“敢问殿主可否有相关典籍可以查阅？”老殿主的话证实了天枢没有乱说，直到这时黎羽的心才放下了一半。

老殿主稍稍沉吟道：“这个倒是可以。只是那些典籍会涉及到一些神殿密辛，虽已是陈年往事，但也不可对外人道，况且你也不通扶桑文，还是让奈子去找一找吧。”

黎羽露出欢喜之色躬身谢过老殿主和浅仓奈子，这是他从浅仓奈子那里学到的扶桑礼仪。

老殿主笑着对黎羽道：“没想到你个中原人对我扶桑礼仪还有了解！”又嘱咐浅仓奈子道：“你去藏书室去找找有关烛照天下的书籍，若是对黎公子有用的内容那就誊抄下来。”

浅仓奈子马上面露苦涩，撒娇道：“婆婆，我能不能找个师妹陪我去？”

老殿主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肩头道：“快去吧！你师妹们都有自己的功课，没做完功课的可不能帮你。”

看着浅仓奈子轻快地出了房间，老殿主沉默了一阵儿突然变得严肃道：“黎公子，你觉得奈子这丫头怎样？”

黎羽一怔，他不明白老殿主为何要一脸严肃地问他这个问题，不过想了想还是答道：“浅仓姑娘资质很好，修为也不错，人也善良可爱，只是心思单纯了些。”

“若是老身求你连夜带奈子远走高飞，你可愿意？”老殿主眼神坚定道。

黎羽被惊得霍然而起，“这是为何？”

“奈子从小就是孤儿，老身是看着她长大的，说是把她当成孙女都不为过。这丫头懂事，知道神殿艰难，平日里修炼比谁都刻苦，说是要用自己的力量守护神殿。并终于在前些时突破到三阶，成了神殿继老身外第二个三阶。”老殿主声音居然有些哽咽。

“这不是很好么？”黎羽疑惑道。

“原本那丫头不突破，那明天我们就要并入邻县的长葛神殿了，今后烛照系也将不复存在，这结果除了我们这些老幼所有人都是乐见其成。可奈子那丫头偏偏这个时候突破了，那就挡了一些人的路。”

说到这里老殿主已是老泪纵横，突然扑通一下跪在黎羽面前哀求道：“求求你黎公子，你把奈子带走吧！带到中原去，然后娶了她，巫女离任之后是能够婚嫁的。只有这样才能救奈子一命。奈子还会烛照天下，等找到方法后你们就回中原，让她给你慢慢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