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植物人(1/1)
临走时,我也没忘记把蓝皮线装书拿出来,请教了一下钱道长……
主要是想要问问他,这本书我怎么样才能看懂上面的内容?
钱道长接过蓝皮书打开后,随意的翻看了几眼,然后就把书还给了我。
他认真地问道:“这本书……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是阮师傅给他的。”钱小伟帮我回答道。
钱道长轻轻点了点头才说:“原来如此,这是南洋那边的咒术师常用的一种传授咒术的手法……”
我挠了挠头,不是很理解地问:“钱道长,我听不明白,您能不能详细说说?”
看在钱小伟的面子上,钱道长比较有耐心地解释说:“其实在书本上抄写的这些毛笔字并不是要传授给你的内容,而是需要一定的机缘或者契机,书里的内容才会让你感悟到……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昨天晚上,我曾经问过钱小伟,他也说这本书不是用来看的,似乎类似于意识传导。
现在,钱道长也说,书本上的文字不是重点,而是需要一定的契机才能理解上面的内容。
可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还是理解不了?
见我苦思冥想,钱道长给我举了个例子……
他问我,听没听说过西藏的天授唱诗人?
我立刻摇了摇头。
当时的我孤陋寡闻到了极点,几乎什么都不懂。
后来我用手机查了一下才知道……
所谓的天授唱诗人,重点是“天授”二字,不同于传统说唱艺术的那种师徒相授的方式,而是“受命于天”。
比如某人在大病一场或者是做了个怪梦之后,类似于醍醐灌顶般记住了格萨尔王一生的精彩传奇。
这些唱诗人就被称为“天授唱诗人”或“神授艺人”。
也就是说……
阮师傅给我的这本蓝皮线装书,并不是我努力认真这本书上的内容就能够获得里面的知识,而是需要一定的机缘巧合,才能悟到一些潜藏在文字里面的内容和知识。
并非主动学习,而是需要被动学习!
嘶……
比如,前天夜里在快捷酒店的客房里,我坐在床上翻看了第一页,似乎就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识融入了大脑之中……
难道这就是钱道长说的“天授”,或者钱小伟说的“意识传导”的意思吗?
关于这本书,想要获取里面的知识,似乎全得靠命,就连道法高强的钱道长也没办法给我指点迷津。
离开钱道长的摊位之后,我和钱小伟一直走到马路边。
他还要打车回古文化街,却被我给拦住了。
大禅院这边距离古文化街其实很近,走路一刻钟左右就到了,不如溜达溜达,把省下来的车钱用来吃早点。
钱小伟对我笑了笑,问道:“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啊?”
我点了点头。
没错!
我很好奇一件事,阮师傅和钱道长到底有什么关系?
如果说阮师傅是南洋那边的一位咒术师,而钱道长是我们这边的火居道士,他们之间应该没什么交集才对吧?
钱小伟如果想做“神棍”这一行,应该跟着他大爷爷钱道长一起干,为什么会继承阮师傅那家店呢?
正好借着走路的时间,我就想要跟钱小伟打听打听……
不问不知道?
原来这里面还有不少内情……
阮师傅名叫“阮中华”,他是在南洋长大的不假,但是父母却是福建人。
大家都听说过这几个词:闯关东、走西口、下南洋。
乱世之秋,老百姓生活困难,他们就会携家带口背井离乡去一些比较富足的地方讨生活。
阮师傅的父母选择了下南洋,但是到了南洋之后水土不服身染恶疾,生下阮师傅不久他们就双双去世了。
阮师傅就被当地一个阮姓人家养大,阮师傅为了提醒自己是华人,所以他就给自己起了“阮中华”这个名字。
“南洋”这个词,最早出现在明清时期,是对东南亚一带的总称。
以中原为中心,将沿海区域分为“北洋”和“南洋”。
江苏以北沿海地区被称作“北洋”,江苏以南沿海诸地被称作“南洋”。
当时南洋的概念十分广泛,包括现在的马来群岛、菲律宾群岛、印度尼西亚等诸多区域。
南洋地区,自古就是华人扎堆儿的地方,据说华人占南洋总人口的三分之一。
因此,一些学道之人也有下南洋的经历,所以说,钱道长和阮师傅也不是完全没有交集。
至于是什么样的交集,钱小伟似乎也不怎么清楚。
话说在18年前……
阮师傅遭遇到了生平最大的一次劫难,几乎人就算是废了。
多亏钱道长出手相救,当时钱道长的师父还在世,二位高人用了十分特殊的方法,这才勉勉强强保住了阮师傅的半条命。
注意!
只是保住了半条命!
阮师傅是没有死去,但是他已经成为了一株植物人。
不是医学上的植物人,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植物人!
钱道长的师父为了保证阮师傅的肉身不腐,吊住他的一魂一魄不散,只好将阮师傅的身体与植物相容。
从此,阮师傅就从一个人变成了一株植物。
听起来的确有那么一些无稽之谈,但这是事实,现在阮师傅的尸身就被种在了一个大花盆里,每日利用光合作用维持生命。
虽然阮师傅并不算是完全死了,但是已经百分之八十变成了植物。
他也无法开口说话,只能通过一些特别的媒介传达信息。
比如,在二手书店地下室里供奉的那一尊木头人偶,就是专门给阮师傅制作的传话筒。
钱小伟口沫横飞的说了一路,我听得极为认真,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到古文化街的街口了。
正好对面就是那家拉面店,我上次吃过一次,味道还不错。
我们还没吃早点,这次我请客。
等着拉面上桌的时候……
钱小伟问我说:“哎,彪子那个活儿,咱们到底是接不接啊?”
我一边用纸巾撸筷子,一边思索着说:“钱给的是不老少,我也想赚这个钱,但是难度确实不小,那个闺蜜咱们也只见过一面,怎么查呢?”
正说着……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从裤兜里把手机掏出来一看,正是彪子的号码。
彪子这么早就打电话,他一定是等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