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突袭（1/1）

年关一过，积血消散的就格外的快，春季悄然到来。

镇北军和北荒军队在大雪纷飞之际，已经小战数回。

镇北军和北荒双方都是对雪地作战极其了解的，在这数次对战之中，最叫苦不迭的是洛川军们。

他们不熟悉北境，也不熟悉北荒人，每次作战都只能跟在镇北军身后，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完全的安全，总有不少突击而来的得北荒军将他们刺死几个。

楚玉这些日子一直在阵前指挥，她却知道这或许是洛川军们最后的适应机会了。

有着大雪的天然阻隔，北荒军尚且不能全面进攻，一旦积雪消融，北荒大举进攻，那便是大战打响之际了。

以至于这些天的排兵布阵，她总是把洛川军排在前头的。

刘乐毅先前崩掉了几颗牙，一直就没怎么再现身过。

刘乐期看着楚玉想要掌控洛川军，倒是出来反抗过，企图要带洛川军后撤。

楚玉直接将人打包送到了燕塞城侯家去，名曰静养，没有她的命令，他是别想出燕塞城了的，以此眼不见心不烦。

群龙无首的洛川军很好号令，他们在北境待了一年有余，已经有些适应北境的生活了。

加上两军之前不打不相识的孽缘，一顿好酒入喉，几句衷肠互诉，很快就能和镇北军成为勾肩搭背的好兄弟了。

楚玉对此喜闻乐见。

这边她正给这群洛川军做着急训，头上再次传来海东青的啸叫。

这些天，海东青在他们头上盘旋的次数越来越多。

那叫声让人听在耳朵里不像是动物的嘶鸣，更像是北荒的挑衅。

楚玉仰头望着那小黑点。

这海东青每次都飞得极高，弓箭根本触及不到它的羽翼，想来阿克桑也只是让它到阵前叫板的。

这一次它却不同，在上空飞旋一阵之后，俯身便往下冲！

海东青这几日飞得勤快，每次都只是飞一圈，叫两声便回去了。楚玉也不是次次都仰头盯着它，脖子累得紧。

她站在高台之上巡视着下面的士兵，监督他们一招一式的力度，训练变阵行进的规范。

周围不知从哪儿发出骚乱，那骚乱越来越大，直至传到楚玉耳中。

“海东青！海东青飞下来了？！”

周围人听到这一声喊也都纷纷抬头，只见前些日子还盘旋在空中的小小一点，如今变大数倍，直冲他们而来！

楚玉皱眉，飞鹰猛禽直冲二下，想来是阿克桑操控而为。

她当即喝令：“散开！”

军营中的士兵虽心中慌乱，却还是有序的撤退。

猛禽在高中看着小，到了近前，展翅便约有两米长！

楚玉见它低飞，抽出旁边弓弩，瞄准飞射，干脆而果决。

长箭滑出一声破空声，却是擦着海东青的左翼而过，从空中落下几根海东青的羽翼。

楚玉攻击的行为好似惹恼了这只巨鸟，它嘶鸣几声，对着楚玉冲来的速度更快了！

“大人！”

周围围观的人忍不住发出惊呼。

这海东青是北境天空的霸主，那样高空俯冲而来，若是被它抓住或撕咬，只怕片刻便能殒命！

楚玉眼眸凌厉，从箭袋中又抽出三只弓箭，一并打弓瞄准了飞冲下来的海东青，却迟迟没有射出。

周围人见那巨鸟越靠越近，都忍不住为楚玉捏一把冷汗。

一个个攥紧了拳头看着楚玉的方向。

终于是在那巨鸟将到跟前，楚玉手中三箭齐发，就地翻滚一圈，避开了抓来的利爪。

巨鸟发出一声长鸣，显然是楚玉那三箭让它受了伤。

与此同时，楚玉曾经站立的高台上落下三道深刻的抓痕，搭建的木板可见断裂，足以见得这巨鸟的力道有多大！

远方传来哨声，那是阿克桑在召回海东青。

楚玉从地上站起，看着巨鸟远去的背影，唇角抿直。

旁边的安芒看着危机解除，立刻跑到楚玉旁边，一脸关切：“大人！可有受伤？”

楚玉摇了摇头，捏了捏攥紧弓箭的手：“这个阿克桑怕是等不及的要发起进攻了。”

海东青顺着哨音飞回到了旭庭城，阿克桑正站在城头，远望落在城墙上的海东青。

它身上末入了两只羽箭，正痛得扑棱着翅膀。

阿克桑拿着生肉块上前，丢入海东青口中，让医师把它身上的羽箭拔下来疗伤。

那羽箭落入他手中，铁头箭矢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楚”字。

是镇北军的战弩所射。

阿克桑的拇指摩挲着“楚”字，嘴角闲闲一勾：“当真是顽强啊，楚玉！”

经过海东青一事，楚玉加快了整军的速度，洛川镇北两军打乱重组，三日之后，在前线与北荒军对质。

宋知韫坐镇燕塞城，为楚玉保证后勤所需，安抚边关百姓。

楚玉出站之前，吹响楚家犀牛角，悠长的声音回荡在所有洛川镇北军的耳中。

楚玉扬声一呼：“号角响，得胜归！”

底下将士铠甲整装，已是万丈豪情，跟着楚玉高呼：“号角响，得胜归！”

号角随着风雪传到了燕塞城里，百姓如今最关注的便是前线。

如今有楚玉身在前线，原本准备离开燕赛城的人，有半数留了下来。

只是这自愿留下来的人中，不包括侯家。

侯家家主如今愁的在院中打转，时不时伴有几句叹息。

一旁躺在椅子上一副好死不死的侯三爷撇了撇嘴：“别转了，再怎么转都没用的，咱们家是出不去这个燕塞城了。”

别说出燕塞城了，如今他们手想出侯府都难。

把刘乐期送到侯家之后，楚玉还留了几个镇北军在侯家门口，轮班值守，一个侯家人都逃不出他们的眼睛。

侯三爷看着自己爹爹：“咱府中有那个瘟神在，谁都离不开。”

瘟神，说的可不就是刘乐期。

刘乐期出来两日的时候还闹一闹，如今待在府中被好酒好菜的伺候着，还有侯家女作陪，日子过得好不快活，这一个冬季，身上肉都涨了不止两三斤。

侯越狠狠一叹：“谁知道他楚玉一下子就变成总兵了！”

侯三爷撇了撇嘴：“总兵而已，他先前还是个守城官。”

身为守城官的楚玉，和身为总兵的楚玉，那是能一样的吗？

没看到当上总兵多少时日，原先一直掌控着边塞的刘家兄弟都被他制服住了吗？！

如今北境话语权第一人，除了总兵楚玉，还有第二个人吗？

况且他们侯家先前还同楚玉多有不和！

侯越越想越心惊：“不行，我要某一些其他门路出城！侯家不能再待在燕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