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澜潮浮汐诀》（1/1）
祭酒泡澡的湖泊，位于优诗美地国家公园的山脉高处，海拔超过3000多米。
湖泊所在之处，为一处山谷盆地，四周崇山峻岭环绕，谷中巨木参天，绿草如茵。
幽蓝色的湖水，是经年融雪所积，清澈见底。
哪怕是在万里无云的大晴天，盆地之中也被山峰遮挡住部分日照，阳光很少时间能照耀在这个湖泊之上，所以湖水的温度就格外的低。
刚刚经历了高速奔跑，全身正是大汗淋漓热气蒸腾的时候，祭酒就被楚衣衣一脚给踹进了湖泊，伸手按着他的脑袋，将他摁入水中……
猝不及防之下，又突临冰寒袭身，他浑身骤然抽搐猛打激灵，全身毛孔本能地急剧收缩，胸腔心肺间感到一阵阵地心悸窒息， 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正在被剥皮抽筋的青蛙，四肢猛烈地乱蹬着，想要马上窜出水面，大口呼吸……
“咳……呜……噜……”
落水时的慌乱无措，使他持续地呛水，茫然间就已经撑大了肚子，喝了个水饱。
如果此时有人看见这一幕，还以为有个现代潘金莲，正在利用户外徒步的时机，制造一起武冤家意外身亡的全过程，下手太狠了，手真黑啊……
此时，武大……呃……不是…… 祭酒此时更是死死地憋着一口气，哪怕心胸闷闭欲炸，这口气却怎么也不敢松下……（小潘，我想去上面……）
只见金莲狞笑着……呃……串了串了……（没关系，多灌几滴水……）
楚衣衣的手按着祭酒的脑袋，手中的电弧适时地闪现，只见电流在针尾上跳动着，沿着一个特定的路线循环，冲击着他的体表，贯通了他的身躯……
如火燎灼又昏裂欲沸的大脑中，突然传来一阵清凉，一种颠覆认知的呼吸方法路线图，在他脑海中徐徐展现，并随着电流逐一刺激着沿途脉络，引导着他运行起来……
初始，他的精神还是高度紧张，躯体全身如钢铁般僵硬，待到一整个循环慢慢结束，他感觉自己肺部已经久憋的废气，被徐徐排净……胸闷心悸的感觉也渐渐淡去……
祭酒这才缓缓地沉下心境，细细地体会起身体的变化……
他发现，自己全身的汗毛正根根竖立着，随着水流的方向摇移飘动……
仿佛如进食水母的触手一般，或随机飘荡，或随水流舞动……
每一根毫毛之上，都黏连着细微的气泡，密密麻麻，就如清晨草叶上的露珠一般。
自己全身的毛孔，时而扩张，时而收紧；
毛孔扩张时，有一些东西会通过皮肤，给交换进身体里面。
他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毫毛上那些如露珠般密集而细微气泡，就被皮肤吸收了……不久之后，毫毛之上又会再次聚拢起晶莹剔透的露珠…… 这个过程一直循环往复着……
当毛孔收缩时，自己身体中有一些东西，通过皮肤交换出体外。
他更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但是，自己只用肉眼就能看到，这些东西在水中慢慢溶解析开……有的徐徐上浮……有的缓缓下沉……
“上浮的也许是体脂之类，因为油脂会漂浮在水上……下沉的，也许是汗水带出的盐分和其它矿物质，因为它们比较重吧……” 祭酒一边观察，一边思考。
很快，他就发现循环的特点：自己毛孔张缩的节奏，完全对应着电流的强弱。
电流刚刚输入自己的身体时，毛孔呼吸的节奏最快…… 随着电流按照银针的顺序走遍全身，节奏开始减慢……像是完成一个循环就会耗尽一波能量……
“她一定消耗了很多能量……她这样做……全都是为了我……”
祭酒的情感思潮中，荡漾起一圈圈的涟漪，一波波地拍打着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如果，仅仅是依靠电流就能推动循环的话……”
“自己的身体中，不是也有很强的生物电流嘛？而且……”
情不自禁之下，他突然想起了那次雷击……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他的身体中所携带的静电量，就远远超过常人。
自己随意地按动电器开关，电器就会烧毁……经常有同学向老师告状，说自己用小针扎他们……而只有自己知道，那是自己身体里的电流……
那次，父亲带着自己去野外钓鱼，遇上了狂风暴雨，七八个亲朋好友一起挤在大树底下躲雨，却意外遭遇了雷击……（真的是意外吗？会不会是自己的身体，把雷引来了……）
事后，也只有牵着自己手的父亲，和自己两人幸免于难……而自己的音乐天赋，也是在那次雷击之后……（复习。见第23章：少年）
“如果真的可以……她就不用……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想到就干！
循环路线图已经刻印在他的脑海中，身躯对电流循环也非常地熟悉了，他将意念沉浸在脑海中，跟随着她的电流，一遍遍地尝试着催动自己身体中的静电流动……
如果在今天以前，这样的努力一定是镜花水月，但是，他今天刚刚打开了脑波磁场！
也不知道尝试了多久，忽然，他感觉到有一股弱弱的脉动，紧跟在电流之后，沿着路线图缓缓而动，所过之处，引得根根竖立的汗毛更加欢动……难道……
“也许……重点不是在路线图……而是……银针！”
他将关注重点，转向了身体中的银针。
以静电刺激肌肉的有序痉挛，引发银针颤动……
又以银针的颤动，带动静电按照路线图去刺激下一个脉络……
微弱的脉动慢慢汇聚成汹涌的浪潮，沿着呼吸路线图，一波波朝前冲击，如水银泻地、如银河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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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衣衣既惊讶欣喜，又诧异莫名！
祭酒所经历的一切，包括他脑海中的想法，她都了如指掌，洞若观火。
让她欣喜的是，他这样做的原因。
他，竟然是为了自己，才这般……
他，竟然在关心我……
我……楚衣衣按着祭酒脑袋的手儿，不禁微微有些发颤……
让她惊讶的是，他的悟性！难道，尽管是在“背面” 他也是……（咳咳……不要剧透……）
让她诧异莫名的是……（咳咳……继续挖……）
其实，楚衣衣传给祭酒的呼吸路线图，是她晋升领袖境界之后，自创的水系元素功法《澜潮浮汐诀》的呼吸换气之法。
但是，她今天只是将呼吸路线图以投影的方式传授给他，让他提前了解熟悉而已。
呼吸路线图的运转，只能依靠自己输出的电流，催动着他进行水中呼吸锻炼……
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只是靠着自己粗略的理解，和刚刚开启尚未稳固的脑波磁场，就敢催动自身微弱的电流……他也不怕……
自己当年可是“领袖境界”，还用了……
哼！ 真是气死个人了！！
看着她看向他的眼神，眼波若水，浓郁的仿若下一刻就要有水滴，从她的眼眸中溢出来的样子……娇滴滴、千色色，哪里是生气的模样，分明就是少女怀春、含苞欲放的样子……
要不……干脆把《澜潮浮汐诀》全都传授给他吧？
也不知道……他是愿意呢？
还是……愿意呢！ 嘻嘻嘻……
楚衣衣一股脑地将《澜潮浮汐诀》投影在祭酒的脑海中，又附上自己的练功心得，和注意要点，并细致地逐一讲解，直到确定他完全掌握为止。
然后，她立即收敛电流强度，更换主次循序。 让他自主运行，她从旁辅助。
她又为他保驾护航了一阵，见他已经驾轻就熟，这才彻底放手。
“好多鱼儿呀~~~这是……被电晕了……嘻嘻……”
她站起身来，看着他身体周边的水面上，漂浮着一些翻着白肚皮的鱼儿。
融雪湖泊温度极低，湖中的鱼儿在冷水中长大，一条条皆是肉厚膘肥。
“刚才还没发现呢~~”
如果她现在不是一副机械身体，脸蛋儿应该已经红透了……
因为，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连水面四周漂浮着的鱼儿，都没有引动她的视线……
“嗯，这里竟然还有这些……” 自从进了这个山谷开始，她只关心有没有打扰她们的因素，现在一扫描，发现这个山谷中竟然还长着一些奇珍异草。
“那就……给他加个餐吧……” 恬淡的笑容里，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她心中的甜蜜。
“算他有口福！”
“嗯，他还从来没有吃过我做的东西呢……真是太匆匆……”
她将水面上漂浮的鱼儿收拢过来，走到湖泊下游，才杀剥清洗，眼睛却只是看着水中的祭酒，连小刀割在自己的手上都没有注意……
不过，她现在是机械姬，哪里还知道疼……
将鱼儿沿着肚腹剖开，像是打开的贝壳。收拾干净之后，她削剥了一些树枝，串起两片背鳍相连的鱼儿，将它们插在地上，围着升起的火堆，圈成圆形。
等她采摘了一些花草树叶回来，鱼儿面对火苗的一面，已经滋滋作响，滴滴冒油……
“休息一下，上来吃点东西吧……”
她对着还沉浸在水面之下，孜孜不倦地奋斗着的少年喊道。
温婉的声音飘荡在寂静的山谷中，让人无限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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