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恩爱两不疑(二十二)(1/1)
夫人的身上穿着一件深红色的旗袍,脑后依然是今天的金簪子和玉簪子,发髻一丝不苟,看起来还没有休息。
老爷也跟在夫人的身后,看到这闹剧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厉声喝道:“这一个个的都什么样子!这要传出去还不是得说我们家风不严?”
马晓月裹了裹身上的被单,走到了夫人的身边,声音委委屈屈,口中光亮一闪:“夫人,我们在房间里面发现了这样带着眼睛的花,真是吓死人了,因为害怕这才没有顾及到其他的。”
夫人神色浅浅,在看到被童男童女小心翼翼捧在手里的绣球花的时候也看不出来多少的情绪波动。
不出意外的话,现在那绣球花里面的难道不应该是六少爷吗?为什么夫人在看到那朵花现在这花瓣都落了不少的凄惨模样却没有任何的表示?
转头看向马晓月,夫人脸上出现笑意,伸手帮她掖好身上的被单,不让其他任何人看见。
“那瓷盅,还是放在房内的吧?”夫人忽然开口问道。
马晓月一怔,随后点头:“一直放在房内的,当时喜婆说这瓷盅得放在身边,我们就一直都小心看护着,每天都根据喜婆说的放在床头的。”
夫人露出满意的笑,拍拍马晓月的手背,变戏法似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浅粉色的镯子,又戴在了马晓月的手腕上。
马晓月欣喜看着手上的镯子,笑道:“谢谢夫人。”
这浅粉色的镯子和她之前手上的镯子颜色相同,和那粉色绣球花的颜色也相差无几。
马晓月得意一扬手,手腕上发出的清脆撞击声就更明显了。
现在所有“少奶奶”都只有两个镯子,而她有了三个,足以可见夫人对她的偏爱。
在这样的剧本里,得到优待可就意味着权势高涨。
夫人抬眼扫了一圈其他人,在看到刚子和唐曼丽的时候,嘴角又勾起,给唐曼丽的手腕上也戴了一个红镯子。
马晓月的脸色瞬间一沉。
她这份特殊还没有享受多久呢,怎么还有一个人也拿到了第三个镯子?
唐曼丽有些抗拒这个镯子,她的直觉总让她觉得这镯子很危险,却又说不上来,只能勉强笑着谢了夫人。
在场所有人都注意着那镯子,只有容安璟注视着那朵还被童男童女捧着的粉色绣球花。
哪里出错了?为什么夫人不在意这花里面的六少爷?
黑色牡丹里面的人脸肯定是没有说谎,毕竟剧情探索度都已经实打实到了自己手里。
没道理啊......
难道这粉色绣球花里面的不是六少爷?
容安璟悄然无声走到了姜水蓉的背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姜水蓉回头,心领神会,跟着容安璟走到了稍微远一些的地方。
容安璟开门见山:“你们的喜婆也是让你们把瓷盅放在床边吗?”
因为之前跟着容安璟那顶轿子的喜婆在跨火盆的时候被烧死了,所以容安璟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条。
“对,但是我觉得不太能相信这剧本里的NPC,所以那瓷盅我放得很远。”姜水蓉说,“而且那个瓷盅实在是......味道实在是有点一言难尽。”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腐烂了一样,让姜水蓉第一时间就想到《举头三尺有神明》那个剧本在神婆家里找出来的那个小坛子。
姜水蓉反问道:“你呢?”
容安璟也是刚刚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好像在今天起来的时候就没有见过瓷盅,昨天他放下那瓷盅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身后的阴影浮动,容安璟看着一条触手卷着什么东西出现在自己身边。
那触手蹭着容安璟的手腕,露出其中被卷着的瓷盅。
瓷盅依然是一股冷香的味道,和男人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这味道很一言难尽吗?
姜水蓉羡慕看着那随叫随到的触手,忍不住问道:“这是你的哪个诅咒道具吗?”
“算是吧。”容安璟随口搪塞过去,伸手拿起那个瓷盅,“你闻闻,是不是这样的味道?”
姜水蓉鼻子抽动了一下:“不是这股味道,我的瓷盅里面有很臭的味道。”
昨天晚上的时候还好,那股味道很浅淡,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可是今天他们回房间的时候,谭天岚差点都要吐出来。
房间里面弥漫着那样的臭味,是个正常人都忍受不了。
“十一点左右你再出来一趟,带着瓷盅,去后门那边。”容安璟把瓷盅重新放回触手上,看着触手慢慢沉入阴影之中。
“嗯。”
夫人把处置童男童女的选择权交给了马晓月。
而马晓月一句轻飘飘的烧了则是让童男童女跪在地上哭泣不止。
夫人又看向容安璟,招手让他过去。
“大房,你那瓷盅有放在身边吗?我怎么感觉好像没有呢?”夫人的眼光锐利,那一双丹凤眼之中透露出微微的不信任。
马晓月现在得势,狐狸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状似无意说道:“该不会是完全没有把夫人的话记在心上吧?”
这种不痛不痒的话对容安璟来说没有任何的攻击力。
“夫人,我当天来的时候身边喜婆没有跟着,所以知道的事情还是少。因为害怕打碎了那瓷盅,昨天和今天都是放在的桌上的。”
夫人既然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没有瓷盅味道的话,那撒谎也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夫人也想起来当时只有容安璟的身边没有跟着喜婆,眼中的不信任也慢慢消散,她笑道:“是我疏忽了,你今天开始就放在床头吧,这对你们都好的。”
“好的。”
容安璟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马晓月,任凭对方脸色沉沉看向自己。
大晚上的一场闹剧让所有人再度回到房间的时候全都仔细检查了自己门栓上的花。
容安璟回房间,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黑色牡丹,脸色一沉:“那朵花呢?”
“被带走了。”男人起身,身后的触手缠绕过来,把容安璟拽过来,“我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你,所以没有拦下来,不过我还可以找得到。”
容安璟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把瓷盅弄出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