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借钱（1/1）

“真的不认识。”黄石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会后答道。

“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警官，我真的不认识。”

黄石还想狡辩，但王涛可不想听，录口供那是必不可少的，便叫旁边的两个同事前去动手。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黄石一脸嫌弃的说道。

审讯室内，王涛跟另一名同事在审讯黄石。

“说，为什么要找人去打受害人杨德？”王涛严厉的问道。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找人打他。”黄石否认道。

“他本人现在就在医院。”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没钱还，那只好教训一下他了。”

“这是教训一下吗，差点把人打死你知不知道。”

“警官，我可没叫他们下这么狠的手。”

“是不是还叫他们绑架了杨琴。”

“我根本听不懂你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杨琴。”

“就是他女儿。”

“我不知道。”

“你要是把你那几个手下的藏身之处说出来，或许可以从宽处理。”

他那几个手下早就离开了，黄石根本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啊。”

最后黄石被判了两年有期徒刑。

黄石虽然被关进了监狱，不过他的赌场并没有倒，因为这个赌场的股东并不止是他一个人。

这天，马瑞接到赵芳的电话，让他来医院一趟，马瑞立马跟领导请假赶去医院，通过跟赵芳的交谈，马瑞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原来是刘刚的公司前几天被查出偷税漏税，以及私下里经营色情交易，得到消息的刘刚早就跑到国外去了，公司只能宣告破产。

这意味着现在治疗马晓晴的医药费全都得由马瑞一个人承担了，原本十万块钱就让他头疼的了，现在他更加崩溃了。

马瑞掩饰自己悲伤的情绪，走进房间跟自己的女儿有说有笑，只是这次马晓晴说出的话让马瑞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她说，她不想再治疗了，如果自己某一天死了，就把自己的遗体捐赠出去。

马瑞心疼女儿的懂事，流着泪告诉她一定会没事的，自己一定能够凑够给她做手术的钱，让她不要担心，好好听医生的话，乖乖接受治疗。

马晓晴虽然年纪不大，不过却比很多人懂事，况且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面对泪流满面的爸爸，她依旧懂事的说，让他别哭，自己会听医生的话，不会让他和妈妈操心的。

站在门口的赵芳听到这话也是心疼的流下了眼泪，但她随即走出去，马瑞安抚好马晓晴后也走了出去。

“你去哪？”赵芳看着马瑞出门就往一边离开。

“回家。”马瑞说道。

赵芳看他头也不回的离去，无奈在原地叹气，却没有生他气的意思，毕竟纯属是因为自己的自私才落到这般境地，无家可归怪不得任何人。

现在马瑞根本不想搭理赵芳，甚至还在心里骂赵芳是个蠢女人，什么样的眼光能看上刘刚这种货色，自食其果，不值得同情。

马瑞心情烦闷，独自一人来到一家酒吧买醉，喝醉酒的他无缘无故生起事端，调戏了一个美女，殊不知这是一个大哥的女人，女人哭闹着去喊来她男人，男人和他的几个小弟把马瑞揍了一顿，马瑞拿起啤酒瓶跟他们较量，但还是被他们打得头破血流，最后等他们发泄完离开，马瑞才挣扎着爬起来。

动手期间，马瑞本想用打火机点燃啤酒甩他们身上，幸好打火机不在这件衣服上，索性才没有导致更大危险事故的发生。

马瑞离开酒吧，一个人摇摇晃晃来到桥上，这里的风吹的有些大，却让马瑞感到有些舒服，他趴在边沿，望着下面湍急的河水，突然胃里一阵翻腾，他吐了。

随后他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脏物，接着他的脚一直在蹬，他想爬上去。

结果费了不小的功夫他才爬上来，他整个人站了起来，朝着远方大喊一声，他的举动引来了一群路人的围观，旁人纷纷劝他下来，别自寻短见，还有人报了警。

他整个人都在摇晃，就快要摔下去了，他身体朝着河里倾斜，幸好这时候有人冲出来从后面抱住了他，把他拉了下来，要不然这个故事就要结束了。

马瑞和救他的那个人都重重的摔到地面上，马瑞从他怀里挣脱爬起，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说，反而直接从人群中离开，没有人拦他，不过这次他没有再自寻短见，而是直接回了家。

回到家后倒头便睡，睡到半夜马瑞突然被冷醒，他尝试着让自己想起些什么，却觉得全身疼痛感袭来，他强撑着爬起来，到卫生间去一看，伤痕累累，难怪会全身疼。

马瑞顺手冲了个凉，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随后又去了医院。

他还是不忍心让赵芳一人这么多天在这里看着女儿，何况这也是他的女儿，理应义务分担一些责任。

“你怎么来了？”赵芳对马瑞的出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出来说。”马瑞示意她出来。

出来后马瑞将一串钥匙交到赵芳手上，并对她说：“拿上钥匙，回家里去好好睡一觉。”

赵芳接过马瑞递过来的钥匙，一时间竟无语凝噎，她这才意识到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可惜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要学会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你怎么了，跟谁打架了？”赵芳注意到他脸上的伤痕。

“家里只有方便面，要是饿了就自己煮。”马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说完马瑞便走进了病房，赵芳呆愣在原地一分钟，随后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那条熟悉且充满回忆的道路突然在眼前清晰起来，从一开始的两个人到三个人，再到最后一个人，今后能否再变成三个人，这个不好说，但是，那条路从来没有变过，变的只是人罢了。

第二天一早，赵芳便提着早餐来医院，正巧马瑞也去买早餐去了，由于早餐买多了，马瑞今天的午饭便是赵芳买来的几个馒头和豆浆。

中午，马瑞拿着馒头在外面大厅坐着吃了起来，吃完后当即抽起了烟，突然电话响了，是何兵打来的电话。

“喂，怎么了？”马瑞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好些天没见到你了，打电话过来问问。”

“让你担心了。”

“应该的，你女儿咋样了？”

“老样子。”

“今晚下班我过去找你。”

“好。”

晚上，马瑞叫赵芳早点回去休息，自己继续留下来照看女儿，哄女儿入睡后，马瑞刚想出来抽根烟，何兵便提着一盒盒饭出现了。

“瑞哥。”何兵说道。

“吓我一跳，”马瑞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到了，“去那边聊。”

“你的脸怎么了？”

“不小心摔了。”

“请了多少天的假？”

“三天。”

“她妈妈不来看她吗？”

“别提了，说到这个我就来气。”马瑞深深吸了一口烟，呼出。

“怎么了？”

“那个畜生把她娘俩抛下溜了。”马瑞恨的咬牙切齿。

“太没人性了吧。”

“唉，现在真的是……压力山大。”

听到马瑞的诉苦，何兵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他，他能做的都做了，他手上真的没钱了。

马瑞不想让自己的琐事影响何兵的心情，便转而说道：“对了，潇潇怎么样了？”

“她啊，好像过的挺不错的，她适应能力很强的。”

“那就好。”

“只是遇到拍夜戏就会下班晚点，那时候她就不想说话了。”

“改天咱们一起去剧组探探班吧。”

“好啊，”何兵同意道，“要不然现在打个视频过去给她？”

“她不会睡了吧？”

“还早呢。”

何兵给李潇潇打去视频通话。

李潇潇接通视频后说道：“哥，你这是在哪呢？”

“我在医院。”

“生病了？”李潇潇急切的问道。

“没有，过来看看瑞哥。”何兵把手机屏幕转向马瑞。

“潇潇，你最近过的怎么样。”马瑞说道。

“我挺好的，你们不用担心。”

“剧组的伙食还好吧？”

“还行，就是没有我哥做的好吃。”

“哈哈哈哈。”三个人都笑了。

后面李潇潇说过两天他们要到外省去拍摄，这让何兵和马瑞想去探望李潇潇的愿望扑了个空，马瑞是没法抽身过去了，不过何兵倒是可以明天晚上赶过去匆匆见一眼，然后第二天再早早的赶回来，就看他想不想了。

挂断视频，李潇潇敷上了面膜，不管生活再怎么苦，都要做一个精致的女孩子。

次日，马晓晴病情严重，医生告诉马瑞要尽快安排骨髓移植手术才行，不然是一点活的希望没有。

马瑞听到医生的话，内心愁苦，独自一人在室外抽完了半包烟，最后他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就是孙耀辉，于是马瑞给孙耀辉打了一个电话，没错，就是谈借钱的事，原本他是想跟孙何说的，但奈何人家不找他，而自己又没有孙何的电话号码，这才想到他弟，反正都是有钱人家，也曾出手帮过他，开口问一下也不会掉块肉，要是人家真的乐意借，那女儿的手术费不就有着落了吗，要是需要什么条件的，说不定也可以接受。

孙耀辉叫马瑞今晚在某家酒吧等他，马瑞光是听到孙耀辉同意跟自己见面，心里就有些激动，就觉得事情有机会成了。

傍晚，酒吧。

马瑞早已等在这里，孙耀辉迟迟不来，这让马瑞怀疑他是不是骗了自己，还是自己记错地址了。

马瑞自顾自喝起了酒，孙耀辉这才出现。

“瑞哥，你怎么一个人喝起来了。”孙耀辉说道。

听到这句话，马瑞赶紧放下酒杯，请孙耀辉落座。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马瑞尴尬的笑道。

“怎么会，瑞哥有事找我，怎么能不来，只是路上堵车，这才来迟了一会。”

“这样，那是我错怪你了，哈哈。”

“对了，你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额，这……”马瑞支支吾吾，不知从何处开口。

“没事，你直说，我能帮的上忙一定帮。”

“你肯定能帮的上忙，只是我不太好意思开口。”马瑞略显尴尬的说道。

“不妨直说。”

“就是……我有个女儿。”

“你女儿，怎么了？”

“她半年前查出得了白血病，现在一直在住院，医疗费……”

“我明白了。”

“啊？”

“你是为了医药费才来找我的吧。”孙耀辉一针见血的说道。

“这……”马瑞的想法被孙耀辉说出，脸更加热了，最后承认道，“是的。”

“哎，我以为多大的事，你说，要多少。”孙耀辉慷慨的说道。

“医生说大概三十万以上。”既然孙耀辉都这么说了，马瑞也不再隐瞒。

三四十万，对于孙耀辉来说就是一顿早餐钱罢了，根本不值一提，他很大方的说给他五十万，不是借，是给，不用他还，并且是无条件的给，这让马瑞欣喜万分，觉得自己遇上贵人了。

“我给你五十万。”孙耀辉说道。

“这……用不了这么多。”马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多，你先拿去用着，不够再跟我说。”

“写张借条吧。”马瑞刚想问酒吧的前台要纸笔，却被孙耀辉拦住了。

“用什么借条，助人为乐本就是我平生最爱做的事，更何况你之前还帮了我，这个人情我是一定要还的。”

马瑞一时间不知所措，虽然孙耀辉说不用还，这让自己感到有些意外，不过自己还是要把这个恩情放在心上的，不是人家说不用还就不用还了。

孙耀辉如此慷慨大方，自然有自己的想法，自己出手阔绰救了他女儿的命，这份恩情如此深厚，今后让他给自己卖命也是有可能的。

为什么世上这么多人，孙耀辉不帮别人却偏要帮马瑞呢，仅仅是因为他那天出手帮了他吗，没这么简单。

等马瑞把卡号告诉孙耀辉后，两人再喝了一杯了酒便离开了，现在的马瑞高兴的像个小孩，早已在心里认为女儿的病有救了，可白血病哪有这么容易治好，就怕到时候马瑞人财两空，他可管不了这么多，即使后面人财两空，那也是将来的事，他只顾眼前。

通过对孙耀辉的接触，马瑞觉得他真是一个大好人，今后如果他有事相求，自己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二天中午，马瑞下班后去了查了一下银行卡，上面赫然出现五十万，这让他激动坏了，至于之前向何兵和老周借的钱，他打算待会一一还给他们，欠债的对象，一个就够了，当然，人情他是一直会记住的。

当马瑞把何兵的银行卡伸到他面前时，何兵愣了一下，说这是什么意思。

“不用了。”马瑞说道。

“不用了？”何兵满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