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体艺术（6（1/1）

顾柳打小就没怎么见过自己的父亲，只是总听母亲说，父亲是外国人手底下的人，在上海滩是只手遮天的大人物。

可是，她母亲只是个小三，他自己只是个私生子，仅此而已。

怎么配多和他见面呢。

母亲每天总是唠叨着，唠叨着父亲，抱怨自己为什么不能像男人一样干粗活，好吵啊…他这样想着。

她的唠叨逐渐变成了谩骂与殴打。

“母亲…”小顾柳伸出手想抱抱正在哭的自己的母亲。

“啪”

少年眼里的光暗了下去。他想安慰他的妈妈，他的妈妈回应了他一个巴掌。

“都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如果没有你，我不会被‘妈妈’放弃，更不会被他甩掉！你这个…”母亲的谩骂劈头盖脸地落了下来。

少年已经习惯了。

最开始他想着，自己就这样当母亲的出气筒，也挺好的吧…他这样想着，一声不吭，等待着母亲的手一下下落在自己的身上。

少年慢慢地麻木了，被母亲言语辱骂，巴掌招呼，烟头烫，用皮鞭抽，身上留下了太多太多伤疤。

真的只有身上吗？

少年渐渐长大，上学，暴力仍未停止。

他认识了一个在街上卖报的报童，那报童曾说他有个幸福的家。

再长大一点，被百乐门那有夫人的老爷看上，差点被包养。

他不渴望有钱的生活，他只是想要一个美好的家。可惜这是梦想，也只能是梦想。

学校里对他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据说他的妈妈的妓女，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呢。”

他被沼泽缓缓吞噬，无数次思考着自己都在经历什么，原因是什么。

母亲。

因为母亲。

是因为母亲，对吧。

对吧？

偶然间听老人说，栗子不适合和鸭肉牛肉羊肉一起吃，肠胃不好的人可能会坏肚子。

他的脑子里开始构思复仇，对社会，对母亲的复仇。

开始有意接近百乐门的老爷，开始，学他的母亲。

更加努力地讨好报童，和他成为关系更好的挚友。

十八岁之后。

他开始实施复仇，成不成功什么的，无所谓啦。

在自己破旧的出租屋地下室里分尸，被他掳走的百乐门的老爷，被骗走的报童，以及，用绳子勒休克的母亲。

杀人，分尸，缝合。

“母亲…这下你可以出去干活挣钱，养我啦…可以不用靠男人啦…”

少年瘫坐在台子前，癫狂的笑着。

一棵柳树的柳枝随风摇摆。

“陈老爷子？”苏晓梨带着之前咖啡店的年轻人，打开小屋的门。

“呦，来了？”屋子正后方坐着一个老人，面目慈祥。

“我来领罚了，放马过来！”苏晓梨叉了叉腰。

“还挺骄傲…”老头不再微笑，“动手。”

“砰”苏晓梨闷哼一声，被身后的青年扶住。

风衣被子弹打穿，直通大腿，大腿肤色惨白，和风衣上一样全是鲜红的血液。

“滚吧。”老头道

“抱我回去…”青年将苏晓梨抱进怀里，往门外走去。

背对着老头与仆人的时候，怀中虚弱的苏晓梨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