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体艺术（2（1/1）

苏晓梨仔细看着这个年轻的法医。她的桃花眼很漂亮，睫毛很长，画着淡淡的妆，眉目里有着令人怜爱的胆怯，五官几近完美地组合在一起，这样个美女要是生在古代，至少是祸水级别的。

“苏小姐…？”看着苏晓梨一直盯着自己，女人更加慌张了。

“啊…抱歉，小姐你真漂亮，能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么？”苏晓梨回应。

“谢，谢谢，我叫肖笙。”肖笙作势又要鞠躬，苏晓梨忙上前拦住。

“你也很漂亮的！苏小姐。”苏晓梨愣了一下，红棕色的杏眼微眯起来，簿簿的嘴唇露出微笑。“从今天开始，我们三个一起查案子，不用紧张，放松就好。”苏晓梨拉起肖笙的手，道。

一旁的沈钰刚要开门出去，被苏晓梨拽住。沈钰表情又黑了。

认识的第一天，苏晓梨就没看见过沈钰的好脸色，以后，会有的吧…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都拿出状态，干活了，尤其是你。”沈钰看了苏晓梨一眼，“别只会说不拿出行动，你自己说的两天。”他的表情又严肃起来。

“两，两天？”肖笙噎住，转头看着苏晓梨，眼里尽是迷茫。苏晓梨拍拍肖笙的肩膀，给了她一个眼神，她又是一愣。

“啊呀好了，等到你下班时间再细说，干活干活。”苏晓梨无视沈钰快要杀人的目光，递给肖笙一个笔记本。

“啊，好的。”肖笙接过笔记本，夹在胳膊中间，戴上苏晓梨紧接着递过来的手套和口罩。

“百乐门那边，打算怎么打理他们老爷子的尸体？”苏晓梨从盒子里拿出一个夹子。

“他们要求全尸，就算是碎肉也要拼成全尸。”沈钰揣着手，像是想继续说什么，却没有说。

“犯人也归他们处置吧？”苏晓梨微眯着眼。这凶手，动谁不好，偏动这上海滩的势力…还是说，他是在挑衅？

沈钰没有回答。

“呵～”苏晓梨冷笑一声。“沈探长。”她用手转着夹子，“那个没查出身份的女被害人，去窑子里查一查吧。”

“窑子？你确定？”

“当然。你现在既然有闲工夫在这，就直接去吧。”沈钰看着苏晓梨使唤人的小样儿，有点想笑。他没再说什么，直接走出房间。

在一个昏暗，空旷的房间里，屋顶挂着一盏发着微光的吊灯。

中间的肮脏台子上有一具不成样子的尸体，台子旁站着的男子，手里拿着一颗带血的眼球。他盯着眼球出神，似乎是在用死者的眼睛审视自己，审视自己的罪恶。

距离苏晓梨被巡捕房追赶，到现在也才不到八个小时。

“结果怎么样？沈～探～长？”苏晓梨不正经地问道。“窑子丢了一个叫春秀的妓女，根据那掌柜描述，确实和头部的死者大差不差。”沈钰眉头微皱。“不来认下尸体？”苏晓梨一愣。“窑子那种地方，生怕波及到这种事，那管事的看见我就吓了半死。”

苏晓梨没接话，反问道：“死者身份算是都确定了，等抓到凶手，就可以结案了，对吧？”

沈钰无语了。

“你怎么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我哪有，我这不是想早点结案帮你解决问题嘛。”苏晓梨露出委屈的表情。

“啧。”马上被一个啧怼的不敢吱声了。

此时肖笙还在编辑报告中。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两人沉默了几分钟。

“喂。”苏晓梨冷不丁来一声，递给沈钰一个眼神，向门的方向轻点了两下头。

沈钰刚放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嘴巴微张，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把被苏晓梨拉出了门。

苏晓梨礼貌地敲了敲门，屋里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声，随即肖笙打开了门。

“苏，苏小姐！”肖笙看清来人，差点又鞠一躬。“啊！啊…不，不必…”苏晓梨真的不擅长应对这么客气的人。

“好了，都正经点。”沈钰看着推搡着的两人开始指指点点。

苏晓梨闻言，试图用正经的语气和肖笙说话，话憋到嘴边却差点笑出来。

“我不行啊沈探长～”苏晓梨捂着嘴大声嘟囔，嬉皮笑脸着。

沈钰陷入沉思。

这人是老天爷派来气自己的是吧？不气不气…

“肖姐姐，你的报告怎么样了？”苏晓梨凑近肖笙问道。

“啊…已经做好了！”肖笙被一声姐姐叫得更加慌乱，差点又鞠一躬。

“好啦，那我们去吃个饭？”苏晓梨挽上肖笙的胳膊，此时肖笙脸红着，已经迷糊了。

“你说什么？”沈钰眉头又皱了起来。

“嗯哼哼哼～沈探长～”说正事前，苏晓梨还试图耍个贱。“这事虽然是给咱俩的，但你现在完全可以放手当旁观的了，用人的时候叫你，第一次嘛，给我个展示自己实力的机会，如何？”

沈钰的脸没有放下来。

“我知道的，这事牵扯到的人嘛，你办不成的后果…嗯哼哼…那么沈探长，你愿意把自己的安危放在我这个陌生人手里么？”她微微弯腰，白发少女的头发滑下了肩，面带着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手在背后扯着肖笙。

“不愿意嘛？那算…”

“好啊。”

“嗯？沈探长，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苏晓梨又开始了。

“啧”沈钰黑着脸，明显是有点生气了。

“我，说，好！啊！”沈钰咬牙切齿着，每说一个字就用手指重重地戳一下苏晓梨的脑袋。

“哎呀痛！”苏晓梨双手轻捂自己的小脑瓜，作委屈状。

“沈探长～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我都要饿死了嘛～”苏晓梨持续犯贱，另一只手伸出来试图去抓沈钰的手。

“啧”沈钰当场露出嫌弃的表情。

“好啦好啦，天都黑了，吃饭去。”苏晓梨俩手一手搂一个，推搡着将两人拉出门。

肖笙紧紧跟着苏晓梨，旁边的沈钰一脸生无可恋，前面的苏晓梨在欢快地跑着，笑着。好像身后没有背着事，背着责任一般。

像个孩子一样…而且今天打算加班的来着…月光下的沈钰心里边嘀咕着，边慢慢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