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布伦娜4（1/1）
紧张感渗入了我的身体，使我的肩膀变得僵硬，腰也是如此。然而，我的手指却像果冻一样无力，我开始发抖。幸运的是，我已经画好了睫毛膏了，否则我可能会戳到眼睛。“艾瑞克发消息了？”我对自己软弱的声音感到恼火。“他说什么了？”
坦茜把手机扔给我。我的目光立刻落到了那条信息上。
很简短。
艾瑞克：给我打电话，布伦娜，我们需要谈谈。
一种不安感像水龙头漏水的滴答声一样顺着我的脊柱往下蔓延。糟糕。
他这次又想要干什么？
“他想要什么？”坦茜说出了我的想法，只是她听起来比我更不信任。
“我不知道。另外，关于刚刚你的问题，我们并没有联系。”
这并不完全正确。我每年都会收到艾瑞克的两三次信息，通常是在他嗑高了或者喝得醉醺醺的时候。如果我不接电话，他就会一遍又一遍地打电话，直到我接电话为止。我不忍心拉黑他的电话，但每次接听他的电话，听到他沦落到何种地步时，我的心都会碎一裂。
“你知道我妈妈六七个月前遇到过他吗？是在万圣节前后。”
“真的吗？为什么她在假期里没提起这事？”“她不想让你担心，”坦茜坦白道。
沉重的呼吸卡在了喉咙里。谢丽尔阿姨认为我会担心，这说明了当时艾瑞克的状态有多糟糕。“他嗑高了吗？”
“妈妈是这么想的。”
我慢慢地呼出一口气。“我真心为他感到难过。”
“你不应该，”坦茜很坦率地说。“他选择继续沉迷于那种生活方式的人。你还记得吗？他妈妈为他在佛蒙特州那家超级昂贵的戒毒中心订了一个位置，但他拒绝去！”
“是的，我记得。”我也为艾瑞克的母亲感到难过。试图帮助一个不承认自己有问题的人是多么的令人沮丧。
“没有人强迫他喝酒或吸毒。也没有人把他囚禁在韦斯林。他可以随时离开这个小镇。我们也离开了。”
她是对的。没有什么能把艾瑞克留在新罕布什尔州的韦斯林，除了他自己外。而我在高中毕业后就来到了波士顿。
我的家乡没有什么问题。那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地方，宁静古朴。我父亲和他的兄弟姐妹在韦斯林出生和长大，谢丽尔阿姨和比尔叔叔仍然与他们的配偶仍然住在那里。在我搬出去之后，爸爸才搬到马萨诸塞州的黑斯廷斯。但我觉得他现在在黑斯廷斯更快乐。这个小镇离布莱尔校园只有五分钟车程，他的房子是一栋宽敞古老的维多利亚式建筑，非常有魅力。
我的前男友选择留在家乡。高中毕业后他开始堕落，和所有错误的人混在一起，做所有错误的事情。韦斯林并非毒贩横行，但这并不意味着你找不到毒品。遗憾的是，任何地方都可以找到毒品。
艾瑞克裹足不前。所有其他人都走了，而他还在原地。不，如今他的处境比以前更糟糕。也许我不应该为他感到难过，但我确实如此。我们的过去使我很难完全忘记他。
“我认为你不应该给他打电话。”
表妹严厉的话语让我回到了现实。“我可能不会。”“可能不会？”
“百分之九十不会，百分之十可能会。”
“百分之十也太高了。”她摇了摇头。“如果你让他回到你的生活中，他只会拖累你。”
我脸色苍白。“上帝啊，根本不用担心这种事发生。百分之百不会的。”
“好的。因为很明显他仍然痴迷于你。”
“他从来没有对我痴迷。”为了维护艾瑞克，我这样说。
“你是在开玩笑吧？还记得你在高二的时候得了传染性单核细胞增多症，有几个月不能上学吗？艾瑞克彻底崩溃了，”她提醒我。“他每五秒钟给你打一次电话，逃课去看你，当查德叔叔大发雷霆地叫他不要过来的时候，他吓坏了。”
我移开目光。“是的。我想那有点戏剧化的成分了。顺便问一下，你觉得这件上衣怎么样？”我指着我的黑色罗纹短上衣。它在脖子和背部系起来，露出我的腰部。
“HotAF。”坦茜说。
“你知道说AF不是说‘真他妈的性感’其实也是节省时间吧?音节数是一样的，”我打趣道，同时努力掩饰她如此轻易地接受了我的转移话题,我内心充满了如释重负的感觉。我不喜欢沉迷于生命中的那段时间。说实话，一想起埃里克就和当年和他打交道一样让人疲惫不堪。一想到他，我就感觉自己好像刚刚登上了珠穆朗玛峰。我的前任是一个能量吸血鬼。
“我说的是网络行话，”坦茜反驳道。“一种真正的语言。不管怎样，你看起来很性感，我也看起来很性感，所以我们出去让大家看看我们有多性感。你准备好了吗？”
我从她室友的床上抓起我的手袋。“真他们的性感。”
我们最终来到了后湾区的一家爱尔兰酒吧，它叫FOX&FIDDLE。
从所有年轻面孔来看，这里的来的主要是大学生。遗憾的是，这里明显缺乏曲棍球服装。我发现了一两件栗色和金色的球衣，这是波士顿学院老鹰队的颜色。
只此而已。
这让我开始想念黑斯廷斯的马龙酒吧，所有布莱尔曲棍球迷都聚集在那里。
当我们走进去时，坦茜查看了一下手机。我们要在这里和她男朋友碰头。或者是前男友?床伴?关于她和拉马尔我从来搞不清他们的关系。他们分分合合眼花缭乱，就像坐旋转木马一样。
“拉马尔还没有发来短信。我猜他还没来。”在我们去酒吧的路上，她挽着我的手臂。“我们来一杯吧。圣诞节后我们就没有喝过了。”
很多人在等着点单。当我向一个调酒师使眼色时，他打手势说等一会。
“我真希望你和我一起去波士顿学院，”坦茜郁闷地说。“我们可以经常这样做。”
“我知道。”我很想和她一起上波士顿学院，但他们拒绝了我的申请。当时我的成绩不好;我和艾瑞克的关系基本毁了我集中注意力学习的能力。我去了社区学院，直到能转学到布莱尔，因为我爸爸在那里工作，我可以免学费。
“太好了。他们正在看布鲁因斯的比赛。”
我抬头看着安装在天花板上的一台显示器。当布鲁因斯发起进攻时，黑色和黄色的模糊光芒呼啸而过。
“万岁!”坦茜假装热情高涨地说。她对曲棍球不感兴趣。她最喜欢的运动是篮球。也就是说，她只和篮球运动员约会。
我再次试图招呼调酒师，但他正忙着为一群身穿迷你裙的女孩们点单。尽管是晚上10点半，这家酒吧却意外地很拥挤。通常这个时候人们还在另一个地方预热。
坦茜又看了看手机，然后打字。“他到底在哪?”她喃喃自语。
“发短信问他。”
“刚发了。他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回复——哦等等，他在打字呢。”
她一直等到消息出现。“好吧，他在---天啊，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怎么了？”
她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恼怒。“等一下。我需要打电话给他，搞清楚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哦，天哪。我祈祷天堂里没有麻烦，因为我知道坦茜有时会过于专注于她的男朋友前男友床伴。我还是不确定。
我确定的是，我期待和最喜欢的表妹一起度过一个有趣的周末，特别是在我今早糟糕的面试之后。我的天，那太糟糕了。
我一边等坦茜，一边观看布鲁因斯的比赛。两位调酒师都没有过来点我们的单，这可能是件好事，因为我表妹气呼呼地回来了。
“你肯定想不到，”她宣布。“这个愚蠢的智力障碍者把酒吧搞混了。他在芬威附近的FROG&FOX那里。我们在狐狸与小提琴这里。”
“为什么这座城市的每个酒吧名字里都有‘FOX’这个词?”
“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我也不太生他的气，因为这确实是一个容易犯的错误。”她恼火地吐了口气。“不管怎样，他和一群朋友在那里，他不想带着他的朋友来到这里，而我们可以坐出租车十分钟就到那里。”
“他说的有道理。”
“你不介意离开这里吗?”
“不介意。”我轻松地离开吧台。“让我先去洗手间。”
“好的。我叫车。在外面见?”
“听起来不错。”
坦茜走出酒吧，而我朝洗手间走去。尽管是周五晚上，女士洗手间却没有排队。我走进去，发现两个女生站在镜子前一边聊天一边化妆。我点点头打招呼，然后钻进了一个厕所隔间。
“如果你想去黛姆酒吧，那就去黛姆，”其中一个女孩说道。
“我说过了，我不想去。”
“你确定吗？因为你一直喋喋不休地谈论杰克·康纳利还有他神奇的舌头。”
我愣住了。我发誓我的小便会像魔术一样停止在中途。“今晚我们无处可去，”第一个女生说道。“我们就去黛姆，这样你就可以看到他了。说不定你们又会勾搭上??”
“不太可能。康纳利不重复约同一个女生的。”第二个女生听起来很沮丧。“去那里是毫无意义。”
“你永远不会知道。你说他玩得很开心，对吧？”“他在享受，他当然玩得很开心。”
我紧紧地闭上嘴巴，努力憋住笑。噢，听听这个。杰克几天前得到些好处了。真为他高兴。
除非我记起他对麦卡锡做的那件事，我就不再笑了。我赶快继续小便，急于离开洗手间，不想再听到这种东西。
洗手间外面传来一声渴望的声音。“你无法想象那有多火辣。”
“其实我能。因为你停不下来地谈论它。”
“当他用亲我时，有点像……一个吻和一个漩涡。”
我的胃里产生了不适。我和朋友们也有过类似的聊天，但这些女生讲了太多细节。而且她们知道洗手间不是只有她们两个。她们看见我进来了。
“我很惊讶他有回应。那么帅的人通常不在乎女生有没有感觉。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我冲了马桶，故意弄出很大声响然后离开隔间。“打扰一下，我要洗手。”我轻快地说，指着洗手池。
他们走到一边，但继续说话。“嗯，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杰克的小妞向她的朋友保证。“他想把我赶走。”
这次，我更仔细地注意她们的外表。一个是高个子的棕发女生。和杰克勾搭上的那个矮个子，有着红色卷发，大波大臀，巨大的棕色眼睛，就像一个非常性感的小鹿。
这是康纳利喜欢的类型吗?性感的小鹿宝宝?
“那我们去黛姆吧，”高个子的坚持道。
性感小鹿咬着下唇。“我不知道。我会觉得好奇怪，出现在他最喜欢的酒吧里。我是说，我们四天前才勾搭上的。他可能都不记得我了。”
我用肥皂在热水下洗手。四天，她就担心他已经忘记了她?她对自己的看法是多么的低?也许我应该插话建议她不要费心追踪他。杰克会吃掉这样的女生的。
“好吧，我想我们就待在这里，”当她们离开时，一个女声说。“我们应该找个……”
随着门关上，她们的声音逐渐减弱。我用纸巾擦干双手，思考着我刚才听到的话。所以。四天前，杰克和他神奇的舌头做了一些热辣的动作。虚伪。
他哪里有资格告诉我不能和谁勾搭，命令麦卡锡甩了我?这里他是，正在对性感小鹿实施热吻，并且周五晚上在某个酒吧，可能还在......与此同时，可怜的麦卡锡只能呆坐在家里，无法外出，除非得到康纳利的允许。
管他呢。
当我出去找我的表妹时，我挺直了我的腰。
她站在人行道上的一个停车位旁，背靠一辆时髦的黑色轿车。“准备好了吗?”当她看见我时，她喊道。
我来到汽车跟前。“准备好了。但要改变一下行程。我们要先停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