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偏爱(1/1)
谢怀愉看着旁边的江淮,也没了什么食欲,可是又不敢说些什么。
没想到他悄悄从兜里拿了两瓶饮料,和谢怀愉偷偷的喝,虽然他们每个人桌子上都有一瓶,但这两瓶是江淮攒了好几天零花钱才买来的他们最喜欢喝的那款。
陈泽言吃饭很老实,也许是从小就这样,早就习惯了,没有办法和谢怀愉、江淮那样吃着吃着就会相视而笑。
“你嫉妒吗?”陈泽言心里的小魔鬼又在嚎叫,声音凄惨悲凉,又略带一些讽刺。
“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先到先得吗?可即使是这样,你也是第一个啊,你们的命运紧密相连,自刚出生就相遇了,明明你们才是最有缘分的,他不过是个普通到说不上名号的平凡人,神为什么会为他停留驻足?而你却费尽心思,人家都从头到尾没有看你一眼,真是可喜的身世,可悲的命运啊。”
陈泽言努力压制心里的怒火,可是不可否认的就是,它说的没有半点错,谁都能看得出来,但他不承认。
“谢怀愉,你为什么总是住别人家啊,你自己没有家吗?还是说你把这里当酒店了?总这么麻烦别人真的好嘛?人家家里水电费不要钱啊?还是你喜欢贪小便宜啊?”
陈泽言坐在江淮房里的小沙发上,看着他们在那里坐成一排盯着自己。
“陈泽言,我警告你,这里不欢迎你,只欢迎谢怀愉,你是有病吧,还是缺爱啊,这里是我家,我想邀请谁来我家,就邀请谁来,而且我也经常住谢怀愉家,这和你无关,你赶紧给我滚!不滚我就报警,让警察叔叔抓你。”
江淮在那里举起自己的小玩具枪,对准陈泽言,陈泽言一巴掌就把江淮的枪打掉了。
江淮连忙拉住谢怀愉往后退,把他拉到自己身后护着。
陈泽言真是觉得小孩子就是幼稚极了,一个胆怯,另一个瞎逞英雄,不对,应该是一个就爱演戏骗人,另一个嘛,完全的谢怀愉主义者。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愚蠢天真的人配“愚蠢天真”的人,陈泽言并没有太过羡慕,他只是觉得,倘若让他陪着谢怀愉,他能比江淮做得更好。
“谢怀愉,去给我倒杯水,我渴了。”
陈泽言无聊的看着手腕上的手表,上手表坏了,时间都被暂停了,他还是没有修。
江淮便让谢怀愉先出去,毕竟在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俩是真正的自己,是经历了以往一切的自己,他们也很清楚,可是不清楚除了自己之外的是不是不真实的人。
陈泽言还是想打探江淮的真实身份,倘若是真正的江淮,那梦境中杀了,也算是充分利用谢怀愉营造的梦吧。
他笑着开口说道,可是眼神也没看江淮,满是不屑,这种人确实没有办法当自己的对手。
“江淮,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倘若你知道了,你就会后悔遇见他,他带给你的永远都是噩梦,你会被他害死,作为同学,我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你,珍爱生命,远离谢怀愉。”
“你既然是这么觉得的,那为什么你还要缠着我们,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他不会害我,即使会,那也是我心甘情愿,与你无关。”
江淮站起来看着他,也带了一些轻蔑和嘲讽。
“你说,我都走了这么久,他怎么就是不愿意放弃我呢?你执着了这么久,收获了什么?血还是恨?你可比我可怜多了,我被他放在心里,而你,就只能被他排除在外,你想取代我,可是你又看不起我,看不起也就算了,小鱼儿连给你冒充我的机会都没给你。”
江淮实在不屑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毕竟自己只要一往这里倒,谢怀愉这辈子都要恨陈泽言,倘若自己再晕一下装死,他这辈子都会为自己的傻瓜行为负全责。
还敢挑衅别人,也不看对方是谁。
“我劝你别打我的主意,倘若我真的被你使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没了,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而且在这个梦境里,你根本伤害不到我。”
陈泽言气的脑袋疼,脑子里的神经病又开始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确实伤害不到他,他对他造成的所有伤害都会转到谢怀愉身上,他就是靠着谢怀愉对他的回忆存活,让他死,你只有一个办法,杀了谢怀愉。”
陈泽言实在不能再在这里呆着了,这梦出也出不去,只能留着,留着难道就是要来折磨自己的吗?
他愤怒的摔门出去,就看见了还在那里倒水的谢怀愉,他上前想把他拉走,可一旦距离靠得太近,他就又不受控制的把他推倒。
“你就是个祸害,真是没人愿意靠近你。”
陈泽言果然控制不住自己,好像无论在这里还是现实,他都是在伤害他,可他的本意就是守护他,并不是伤害他啊!
陈泽言连忙离开,害怕自己又控制不住做什么坏事。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一直容忍另一个人的无理和伤害,即使他是神明,也不会。
只是很少有人会这么想,总是觉得自己只是为了他好,初心是善意的,可行动却总是充满恶意。
谢怀愉端着两杯果汁就往回走,害怕陈泽言又追了上来。
“小鱼儿,我们先在家里待会儿,马上我们去外面,我带你去骑自行车好嘛?”
他们就这样坐在沙发上,一直看着电视里的动画片,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等再醒来,就已经是小学五年级了,他们都没有感受到时间的变化,其实按照他们的逻辑进行时空换算,他们经历五年,只用了五分钟。
江淮叫醒还在睡觉的谢怀愉,谢怀愉只是懵懵的看着江淮,没有丝毫反应,他对这一切都不觉得意外,谢怀愉是真的过了5年。
“谢怀愉”
江淮拉着他道:“你千万不要把我忘了,我会保护你的。”
谢怀愉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说这么肉麻的话?可是他依旧是笑笑,很温和,这么多年一点都没有变。
可是江淮却有些心疼,紧紧抱住他。
“江淮,你为什么要哭?是不是这次没有考好,所以你很难过?没事的,就一次考试而已,再说,我也不是和你一样嘛,都是中等水平,你别难过,我陪着你。”
谢怀愉轻柔的抚摸着江淮的头发,心里没有半点怀疑,对现实毫不知情。
江淮连忙拉开他,擦干眼泪后紧紧握住他的手,很认真,平时吊儿郎当的,但现在认真到谢怀愉都怀疑他是谁假扮的。
所以就上手扯了扯江淮的脸皮,如假包换。
“你在干嘛呢?连我你都认不出来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情深,你是连直觉都感觉不到我是真的吗?”
他有些心塞,可更多的是有些欣慰,因为他终于知道要怀疑身边人是不是假的,或者会不会被人冒充,可是只上手可完全不行。
江淮的时间不多了。
他将手上的项链带到谢怀愉脖子上,并嘱咐谢怀愉千万不要摘下来,也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谢怀愉照做了很久,即使是上了奈何桥他都想戴着,可最后还是摘下了它,物归原主。
等开学的时候,他特意趁着谢怀愉被老师叫去,去三班找陈泽言,做一笔交易。
可是陈泽言压根都不想搭理他,就一个小货色,有什么能力和自己谈交易?
江淮能做到的事,他陈泽言能比他快不知多少倍,而且完成的很出色。
这个模样落在江淮眼中,就感觉他他真的是被荣耀冲昏了头脑,这辈子人生里可能就早已被光荣、成功占据,没有半点失败,可是太过成功的人生也是一种失败。
江淮知道他一定不是个好的盟友,可现在只有他了,谢怀愉让他进门,不也是觉得他可以利用吗?
那既然如此,他必须要充分挖掘陈泽言可以利用的点,他必须要救谢怀愉,即使最后付出自己的生命,永生永世不入轮回,烟消云散,他也心甘情愿。
“陈泽言,我不会害他,我比你更清楚事情的真相,只有我能保护他,也只有我会一直保护他。”
江淮很好脾气的说,真不知道这样的傲娇公子哥到底有什么价值,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和他成为盟友啊。
他根本就听不懂自己的意思,也不愿意听自己说话,真是对牛弹琴,他也是半句不想搭理。
“保护?你有什么?你就是个普通人,和我们不一样,只要你死了,他就只剩下我了,我能好好保护好他,不会被任何人伤害,我这次敢保证。”
陈泽言一把将他推开,好巧不巧就被谢怀愉看见了,陈泽言就瞬间通透了,知道江淮为什么要来找他了。
就是拿别人当垫脚的,然后踩着自己往上走,真是长着一张不容重视的外表,藏着一颗歹毒的心。
“江淮,你够厉害的啊,表面上装作一个小白兔,浑身白的连一根杂毛都没有,可这心却是五彩斑斓的黑啊!”
说着就翻了江淮一眼,真是恨到了心里,江淮真的很怨啊,他明明把他叫到了离教学楼最远的地方,怎么会回来的这么快!
他急忙走上去,想替陈泽言解释解释,可是谢怀愉完全不想听,给他解释了大半天,最后说的还是那句:所以他欺负你了,是不是?
这小兔崽子是会理解的,真不愧是自己的朋友,这样也还不错,世上真不缺坏人,他们混在好人之间,根本不知道人心是好还是坏,他宁愿谢怀愉只相信他,宁愿他不信任别人,也不愿意别人伤害欺骗他。
“谢怀愉,以后就这样,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对人对事要谨慎小心,千万不要善心滥发,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谢怀愉只是点点头,他不愿意去追究事情的根源,有江淮,他就不在乎其他的任何事情。
谢怀愉跟着江淮回班,就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影子,一直走。
“谢怀愉,不要跟着别人的影子走,影子看久了,你会迷失自我的,以后只准看着有光的地方和前方,不准跟着任何人,也不准忍独自一人受一切,你没有错,就算犯错了,也只是别人逼你犯错的。”
“嗯嗯”
谢怀愉默默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太阳,有些刺眼,就用手遮住太阳,和他并肩走着。
江淮也很欣慰,可是面上却不显分毫。
“江淮,你懂的可真多,以后靠着你,我这辈子可以好好摆烂了。”
谢怀愉还是和平常一样,很温和平常的说出这句话,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和奇怪,毕竟他每次一遇到选择题时,都会问江淮,江淮不告诉他,他就不选了,主打一个叛逆青年。
“谢怀愉,以后自己的事情自己想办法解决,我不可能一直脑子都这么好使,听见了吗?”毕竟他时间不多了。
谢怀愉假装没听到,就嗯嗯了两声,没听到就不算,只要他一撒娇,江淮不会不帮,而且还会替自己想好几条路。
一到班级,就又看见了大咧咧坐在江淮旁边位置上的陈泽言,江淮本打算走过去,可谢怀愉却拦住他,自己就义去了。
眼神坚定,脚步迈的坚决,谢怀愉也不能说自己害怕,只能说他可能不觉得陈泽言是个友善的人。
江淮也需要谢怀愉的行动再透露一些消息,毕竟自己是真的没有任何自己能发觉的信息,就感觉他是个没用的废柴,真的是毫无价值还会添乱气人。
谢怀愉正义凛然的坐到陈泽言旁边,坐的挺直,也不和他说话,就直直的看着前方,或者做题。
陈泽言想找一些话题和他聊,想了想,还是觉得要和他解释一番,自己可不想平白无故就背上一口大锅。
“谢怀愉,我给你解释......”
谢怀愉直接用手挡住他,将他们隔开,显然一副我不听我不看,你就是大坏蛋,我不和坏人说话,休想靠近我。
陈泽言向坐在后面的江淮看去,江淮也一脸无奈,好似还有些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