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只独眼龙大橘（1/1）

许其华追赶着橘猫跑到了客厅，这是她和南瓜每天清早必备的运动，每次都以南瓜跳上猫爬架最高处结束。

“你又欺负南瓜。”坐在餐桌前喝着豆腐脑的郑女士看着他们的互动，嗓音温柔。

郑女士全名郑乾，人如其名，事业型女强人。在许其华上初中之前全职在家，兼职炒股。许其华读初中后，重返职场，杀出了一片天地。

作为名义和实际上的一家之主，郑女士在这个家的地位说一不二。

“我哪有，”许其华为自己辩解:“南瓜虽然是只有缺陷的胖猫，那也不是我能欺负得了的……”

南瓜是被许其华捡回家的。

那还是在许其华小学时的毕业典礼结束后，他们收拾好准备回家。然而郑女士一个转头的功夫，小其华就从她的视线中消失了。

她焦急地在操场上转了几圈，最后在一丛气球花束后看见了蹲着的小其华，以及她怀里奄奄一息的小猫。

小其华看见了她，欣喜地睁大了眼睛，眼眶含泪，充满希冀和恳求:“妈妈？”

郑女士静静地看了她几秒，叹了口气:“走吧，我们去宠物医院。”

小其华欣喜地站了起来，却因为蹲久了腿麻踉跄了几下。

“我们先说好，”郑女士蹲下身与她平视:“你不能养它，等治好了我会找领养。”

小其华看了眼怀里毛发被血和尘土浸湿的小猫，含泪点点头:“我只是想要它活着。”

“那好。”郑乾领着抱着猫的小其华，到达了宠物医院。

医院的前台姐姐语气温柔:“先来做个登记吧。小猫名字是？”

郑乾语气平和:“没有名字，刚刚捡的。”

“那就给它取个名字吧，它能遇到你们也是一种缘分。”

“……那就叫它小猫吧。”郑乾罕见地有点困扰，她并不愿意给一只小猫取名。对她来说，取了名字就产生了羁绊，将来分开时便会伤感和不舍。

“妈妈，要不叫它南瓜吧？”小其华一只手轻柔地摸了摸小猫没有被血染红的耳朵，它橘色的毛茸茸的小耳朵动了动，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了舔小其华掌心。

郑女士又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医院前台在系统里输入“南瓜”的字符。

护士接过南瓜，送进了手术室。

小其华手掌覆盖在校服的血迹上，仿佛仍能感受到小猫温热的体温。

南瓜是许其华和邻居家的哥哥一起发现的。他们看见它的时候，一群小男生正围着它，拿石头和树枝砸它。

彼时猫妈妈不在身边，年幼的小猫无力反抗，蜷缩成一团被动承受着，甚至都无法发出惨叫声。

邻居家的哥哥从角落里抓起一把石子，砸在那群小男生身上，吓跑了他们。

“其华，你在这里保护小猫。我去找老师抓住这群坏蛋。”小少年把她领到隐蔽的角落里，用信任的目光看着她。

小其华用力点点头:“嗯嗯！”

在她们这边把南瓜送进手术室的时候，邻居哥哥那边也领着老师查看监控，寻找目击证人，抓住了那群虐猫的小孩。

两位妈妈已经互相通过电话，告知了自家小朋友对面的进度。

南瓜是一只不幸的小猫，它的一只眼球被弹弓击碎，尾巴也被折断，浑身上下被石头砸到骨折内脏破裂，却顽强地活了下来。

它同时也是一只幸运的小猫，它遇见了心软的“神”们，带给它关心与温暖，愿意给它一个家。

南瓜在宠物医院里住了近一个月，期间许其华和邻居家的哥哥天天结伴，一起蹲守在医院里陪着它。

时间的力量无穷尽，住院时南瓜还只有一只手掌大小，出院时已经有两只手掌大了。橘猫的潜力果然很大。

南瓜出院当天，两个小朋友站在航空箱前为了抢夺它的抚养权大打出手。

小其华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天天游说，成功让郑女士松了口风。郑女士表示，只要她能抢到抚养权，南瓜就能上他家户口本。

“南瓜是我送来医院的。”小其华觉得凡事得有先来后到。

“坏孩子们是我赶走的。”邻居哥哥表示，如果按照顺序他更优先。

小其华抿着嘴，思考着:“那，我可以自己给南瓜洗澡、铲粑粑，照顾它。”

“我也可以的！”邻居哥哥不甘示弱。

前台小姐姐站在两人中间，评判着他们各自的优势。为了公平公正，他们特意选择了前台小姐姐作为裁判。

与他们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不同，四位家长站在一旁，笑眯眯地聊着天。

医院大厅里，来看医生的人们饶有兴致地围观着他们，讨论着到底谁才更适合收养南瓜。

“这样吧，”被他们吵得头大的主治医生出了个主意，他给了围观人群们每人一张便签纸:“由大家投票决定。”

医生清了清嗓子，讲述规则:“大家在纸上写下自己心仪的南瓜领养人，由我们医院前台统计数量。这两位小朋友谁获得的票数多，谁就是最终的领养人！”

两个小朋友乖乖站在航空箱旁，一脸紧张地盯着前台姐姐在小黑板上统计票数。

最后一笔落下，小其华看见黑板上自己比对方多一个的票数，激动地拉着邻居哥哥蹦蹦跳跳起来。

“好吧，其华你现在是南瓜的妈妈了。”邻居哥哥虽然郁闷，但还是开心地恭喜她。

他念头一转，有了个好主意:“其华你是南瓜的妈妈，那我可以做它的爸爸呀！我们可以一起养它。”

小其华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既能让邻居哥哥不那么遗憾，又能让南瓜享受到“父母双全”的幸福。

没有存在感的四位家长:“？？？”

还是许轻舟率先开口，打破了此刻的尴尬:“没想到我风华正茂的年纪，就已经当上外公了，哈哈哈！”

郑女士悄悄冲他翻了个白眼，嘴角还是强扯出礼貌微笑，点了点头。

邻居哥哥的家长也很开明，一拍即合，当即同意了这个决定。

南瓜:你们有征求过本猫的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