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卢俊义死了（1/1）

五十回合，胜负未分，卢俊义打的酣畅，也忘了之前的不快，多少年了没碰到这么硬的对手，呼喝连连，越战越勇。

武松也是大赞，这玉麒麟果然是名不虚传，自己胜在兵器顺手，还能和他战上一阵，但也承认，如果不是以命相搏，寻常比武自己胜不了卢俊义。

太史青鸾看得只能说还算有趣，她的师父左慈本是半仙之体，教的那些东西可以让太史青鸾在当世对战中迥异常人，与凡将打，她就是神将，与神将打，可以把神将拉到和她一个水平拼斗，所以观武松与卢俊义的比武，就同看孩童打架差不多。

直到场上两人斗到一百回合之外，青鸾看出武松有落败的趋势，就偷偷施放了一枚毛刺，虽在二十米外，毛刺仍是钉入卢俊义体内，迅即融化。

卢俊义正打着，直觉身体一僵，手上的动作也停下了，而武松的棒子这时也落到他的头上，见他忽然不格不挡，收力不住，忙喝了一声小。

金箍棒随声短了一截，余力砸在地上，卢俊义缓缓倒下，脸如白纸，眼睛也闭上了，同死人相似。

武松大急：“卢员外怎么了？”

“他快死了，我们走吧！”太史青鸾招了招手，自己先向大门走去，武松想起青鸾的计划，虽然还是不明白其中意味，也按先前约定随着她撤出。

门口家丁看到两人全身而退，还有些奇怪，太史青鸾对他们说：“快去看看你家员外，现在还有一口气，别说我们打死的！”

家丁们赶紧跑去演武场，青鸾和武松顺势出了卢府。

青鸾交代他：“你去告诉燕青只管待着，卢府有什么事不要来，剩下的事你们就不用参与了。”

——

郎中过来检查后宣布：卢俊义死了！

卢府上下悲声一片，撤去红彩之色，满门缟素。

李固派人去报官，但官府听说是比武死的，又加上卢俊义向来倨傲，和官府少有走动，就应承着留下记录，也没卖力寻找比武者。

李固也是走个过场，回到卢府，去了灵堂，见贾氏穿着孝衣在那里抹眼泪，丫鬟婆子都侍候着，就对众人说：“还要忙活几天呢，老爷已经走了，陪着也活不过来，都下去把各处查点一下，不要忙中出了差错。”

这些人里多数都知道管家和主母那点事，听他发话，就连忙离开，只剩李固贾氏二人。

李固说：“你也回去歇着吧，晚上没外人来，也无须做这个样子。”

贾氏说：“平时也不觉咋样，这人真死了，倒好像对不起他似的。”

“你没有任何对不起他，这厮把你娶回来又不珍惜，早早死了也好，省得耽误你，今晚我就与你一起住。”李固说着犹不解气，还对着棺椁踢了一脚。

贾氏拽住他：“死者为大，不要惊扰他，这几天人多事杂，你不要过去，把外面的事张罗好，还要注意燕小乙，员外对他最好，别让他来生事。”

李固笑道：“不会吧，卢俊义信了你我的话，把他赶出家门，他必怀恨在心，怎肯再来，真要来时，我就说是他找人害死了主人，要他去坐大牢！”

两人说着话离开了灵堂。

棺材中的卢俊义怒火填膺，却动不了分毫，他现在没有任何生命体征，同死人一样，但脑子里特别清醒，耳力也比平常更灵敏，能听到更远的声音。

难道人死后就是这样吗？

卢俊义当自己是死了，身处一片黑暗之中，听着人间的一切，想是自己的魂魄还没走远。

这时他听到某处传来窃窃私语声，也只能听出是家里的仆人，却对不上号，这些年他管的事太少了，家里家外都是李固一手操持。

一个说：“灵堂里没人啦？大户人家哪有不守灵的？”

另一个说：“嘘，小声点，老爷也没个亲人，谁给他守灵，燕小乙倒是拿他当亲爹，可也被他赶走了。”

“都是李管家设计好的吧，小乙一走，老爷就死了，这回管家该当老爷了。”

“那肯定的，听说李管家以前是晕倒在门口被老爷救过来的，老爷咋也没想到，这是个来夺他万贯家财的人，还是咱这小人物好啊，没人惦记，钱少活的也明白！”

……

错怪小乙了，这是卢俊义最难受的事，甚至超过了对贾氏和李固的恨。

太史青鸾隐身在园子里走过，听到这卢家人四处的议论，断定已被卢俊义听到，掐算了时辰，便放心地离开了。

卢俊义就在这嘈杂的人声中煎熬着，其实每个人都压低了声音，奈何他的耳力好像被放大了数倍，连老鼠喘气的声音都能听到，想不听都不行。

中间还听到有人谄媚地叫李固“老爷”，李固笑了声说“可别乱叫，等这事过去再给你们长银子！”

又躺了许久，声音渐渐小了，许是府中人都已入睡，只剩下虫鸣和狗吠陪着他。

他觉得眼睛有些痒，好像有眼泪流出，抬手去擦，还真是的，死人也会流泪吗？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会动了，眼睛眨了眨，虽然眼前仍是黑暗，但自己无疑是活过来了，手四处摸着够到了棺材盖，好在没有上钉一推就开，外面的烛光透进来。

灵堂里只有一对白色的大蜡烛还燃着，其他都是死一般寂静……

李固终究是没有忍住，晚上来替卢俊义暖床，睡到半夜有些心绪不宁，睁开了眼睛，看到卢俊义立在床头正看着他呢。

“鬼！”李固一声惊叫也唤醒了贾氏，两人颤抖着拥在一起，看着疑似鬼魂的卢俊义，慌乱了一会儿，双双跪下磕头。

“老爷，你赶紧回去吧，放心我会照顾好夫人的！”

李固说完，贾氏也跟着念道：“老爷回去吧，明天我给你多烧点纸钱，你在那边还是富翁，再找个娘子过，我不生气！”

卢俊义一声不吱，只看着二人求告。

见他不做声，却也不走，两人也求的够了，贾氏说：“鬼都怕光怕火，你赶紧把蜡烛点起来烧他，他就跑了。”

李固就去翻找蜡烛，嘴里还念着：“老爷，万事有我呢，没啥放不下的，赶紧去阴司报到早点投胎才是正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