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贫僧法号悟真（1/1）

曹植这几日常来与唐僧师徒攀谈，对他们的取经故事甚是好奇，萌生了写个《西游记》话本的想法，今天吃过早餐，又来找八戒他们套故事，没想到又碰上一件大事。

宝玉和悟身今天要去寺庙正式剃度。

看着宝玉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样子，曹植不忍：“宝玉啊，看破红尘这种事都是经历过繁华没落、人生荣辱后才做出的选择，你还什么都没见过呢，连林妹妹宝姐姐都不曾认识，出家有些早了！”

“曹兄，既然迟早都是出家，经历过还是没经历过不都是这样吗？”

“经历过了，你可以在青灯古佛前回忆前尘往事啊，你会悟到更多的东西。”

“我怎么觉得那样就是满脑袋杂念呢，还能当好和尚吗？”

唐僧欣慰地说：“悟真果然是佛门天才，所说都是别人想破脑袋都悟不出的真理啊！”

宝玉拉住曹植说：“曹兄，要不然你也一起吧，让师父给你取个好听的法号，我俩和悟身一起，今天都风风光光的。”

曹植揉着宝玉脑袋：“你这里都什么奇奇怪怪的，头发剃的光不叫风光，算了，儿大不由娘，我也管不了你，你也别想拉着我去当和尚，我跟唐长老学佛，也是只当居士！”

“好啦好啦，只要诚心向佛，不拘形式的，我们今天人齐了，找个佛寺把悟身、悟真的大事办了。”唐僧今天最是高兴，取经队伍添人进口，要是悟空再能回归就好了。

宝玉说：“附近只有铁槛寺，就去那里吧。”

曹植提出疑问：“那是荣宁二府的家庙，主要用途就是停灵，是不是不够正规啊？”

“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反正里面有佛像有和尚，师父你看行吗？”

唐僧道：“心里有佛，处在哪里都是庙宇，何况还是个真庙呢，就去那里吧！”

一行人准备停当，出了红楼梦客栈，曹植以为铁槛寺在郊外，没想到在城里的东北角，还是叹了句“儿大不由娘”，他在红楼城里也转了几圈，贾琏没走时他还去过贾府，只能说，眼前看到的红楼城，既是他的红楼，又不是他的红楼。

在铁槛寺门口，没等与和尚搭上话，却被从寺里出来的一个年轻人撞见，看了宝玉便唤：“宝二叔，你怎来了此地，也没个小厮跟着？”

宝玉有些不记得，问他是谁，那人说是贾芹，贾府派在铁槛寺的管事。

宝玉依稀听王熙凤说过这人，是贾府比较远的宗亲，就直言道：“我是来出家的，快领我去见主持。”

贾芹吓了一跳，知道这宝二爷是个喜怒无常的性子，又是老太君身前的命根子，断然不可能让他出家：“宝二叔，别闹了，你要是在这里把头发剃了，你侄儿我这层皮可就被二奶奶给剥了！”

“我会告诉他们是我自己要出家的，不连累你！”

贾芹噗通跪倒：“说什么也是我的罪过，到时二叔的头发还能长回去，我这脑袋可接不回来了，可怜可怜小侄，回去吧！”

唐僧趋前说：“施主，这是出家人的事，你且让我进去与主持说话。”

贾芹跪着倒退几步，堵住寺门：“除非我死，谁也别想进去！”

八戒过去拎起贾芹：“想死？老猪超度你！”

贾芹被提在半空，有些害怕，还是闭着眼睛直蹬腿：“你打死我吧，这样死了我娘还能得府里给些赏赐，要是让开门放你们进去，同样是被打死，还落个不尽忠职守的罪名。”

唐僧挥手阻止八戒：“也别难为他，再找一家寺庙吧！”

看着唐僧一行走远，贾芹忙唤过看门僧人让把大门从里面闩上，不放任何人进寺，自己抄近路跑去贾府报信。

“宝玉，还有什么寺庙啊？”

“不远有个水月庵。”

曹植插话：“那是个尼姑庵，和尚不好去的。”

唐僧却不在意：“不妨事，都认一个佛祖，便是教中兄弟姐妹！”

不多时，到了水月庵，宋江提议，这次先说捐香油钱之事，后说剃度，拿了人的手短，也就不好推辞了。

曹植暗想，和尚队伍里居然有这么一个人物，与世俗接壤倒是方便！

果然，庵里的静虚师太听说是捐钱的，眉开眼笑地来迎客，让唐僧心里有些不快。

“是一位施主有礼佛之心，让我等替他捐上这一份香油钱。”唐僧解释道。

“一样的一样的，这也是长老的功德。”说着话静虚已经把众人让进庵里，让小尼智善奉茶。

唐僧不愿与她多周旋，直奔主题：“我有两个徒儿，还不曾剃度，今天想借宝庵走一下仪程，不知方便吗？”

静虚稍微一呆，这事还真是第一次遇见：“长老怎么没去寺里啊？”

宋江怕师父直说人家认出宝玉不敢给剃头，抢先说道：“我师父是看中了宝庵的名字，认为尘世的一切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在这里为我们剃度更有警世作用。”

智善端茶进来，正好听到，好奇地问了句：“铁槛寺又是什么解释呢？”

静虚嗔道：“多嘴！”

唐僧笑笑：“出家礼佛本是个自在的事，一道铁槛横在那里，又怎生自在？”

“长老果然是大悟之人，小庵能入法眼，实是荣幸之至，就请长老随意操持！”

静虚收了香油钱，找来一应剃度物事，便把主场让给唐僧。

悟身宋江带了好久的绿幞头终于被剪掉了，他觉得一身轻松，重回了自在。

看到唐僧在宝玉的头发上用净瓶撒了甘露水，曹植不由得又问：“宝玉，你可是想好了？你父亲贾政的衣钵可是等着你继承呢！”

“如果像他一样活到老，我还不如现在就死呢，师父，动手吧！”宝玉闭上了眼睛。

那些每日里被袭人晴雯们珍惜打理的头发很快落满了一地，随着唐僧挥完最后一下戒刀，八戒、沙僧双手合十唱道：“金刀割下娘生发，斩除尘劳不净身……”

哐啷啷！水月庵的大门被推得大开，王夫人、王熙凤带着一干婆子家丁冲了进来。

看着宝玉光秃秃的脑袋，王夫人心都碎了：“宝玉，你是要我的命吗？”

宝玉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碎发，对王夫人双手合十唱了个喏：“女施主，贫僧法号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