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姐姐的女儿（1/1）

这一年下来，这个工作我干的得心应手起来。师傅教会我很多，虽然我不会炒料熬汤。但砂锅步骤我都非常清楚了，食堂里隔几天，其他区域的人想吃砂锅都是我在做。切菜阿姨都不停夸我，“你这动作麻利的都可以出去开店的。”

“哪有啊！都是师傅啥都弄好了，我只是把菜装好，2勺子汤倒进去，快起锅了一勺子鸡精辣子一放，就做好了。师傅教的都是些没技术含量的。”

“那你还想学走你师傅的技术啊？”

“阿姨师傅不会教我的吧？”

“这是个连锁店，你师傅也不知道配方，都是现成的配料，放多少，总部给培训的。”我这才知道原来师傅做砂锅也不是全会的。

“心凌，学校门口有人找，你赶紧去一下，看那人挺急的。”

琴琴进门着急的喊着我，“琴琴是谁找我？”“不清楚哎，我刚去门口拿食材，门卫叔叔让我带的话。”

“赶紧去吧！我陪你去。”

一到门口，我看见了几月不见的姐姐的婆婆。看见我就赶紧的上前，“心凌啊！你有没有见过小悦，她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阿姨你这说的哪里话，过年我们过去也就是呆了一天，小悦还那么小怎么会来找我呢？”这时阿姨说了小悦不见的经过，“昨天我出门干农活，她还睡着，我见着可怜就没叫起来跟着。带着她的哥哥姐姐就出门了（哥哥姐姐是姐夫二哥的孩子）回来就没见了小悦，到处找遍了都没见着。一个院子的人都出去帮忙找了一晚上，也都没有找见。你这没有，那能去哪呢？她爸爸妈妈这俩年出去也没挣上几个钱，也没回来过，孩子想妈想的夜夜都哭闹。过年你们去了，好容易才睡几个安稳觉。这要是找不见了可如何跟他爹妈交代呀！我这老命也只有不要了。”“阿姨你别着急，这孩子活泼好动，说不定哪里玩去了。”姐姐姐夫在小悦8个月就出门打工了，跟爸妈出门时间差不多。小悦也快4岁了，很可爱，像极了姐姐，她能去哪呢？

“琴琴你帮忙请个假，我跟阿姨回去找找，谢谢啦！”“心凌你别担心，一定会找到的，不要太着急了，路上注意安全。”

回到姐姐婆家的大院里，挤满了人，都在一言一语的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小悦找到了吗？老头子。”一进屋，小悦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这是怎么了啊，我可怜的孙女，受这个罪，奶奶我对不起你啊？”“大院里老三哥在后山的井里发现的，飘起来了，呛了不少水，刚吐了些水，村医说没什么大碍，就是还没有醒来。不要着急，再等等看。”“真是可怜啊，这么小娃娃受这个罪？”外面的婆婆难过的说着。“昨天下午井里找了都没有，今天就冒出来了。这孩子命可真大。谢天谢地”“是啊，这婆子带孩子辛苦啊，老天爷都可怜她呢？要不这孩子回不来，这出去的小年轻知道，可怎么活啊！不得怪这婆子吗？”这些现实的问题被几个婆婆说的真真的。是啊，孩子是父母的命，在家带孩子多都是责任。看小悦呼吸均匀，小脸也有血色了。叔叔开始打发院子的人，把院子里的人都叫回家去了，一下子就清静了不少。

这时阿姨把我拉一边，“心凌啊，这个事能不能先不告诉你姐姐，以后她回来了说。”“阿姨都这样了怎么能不让姐姐知道呢？”“心凌，你姐姐姐夫刚到那边不久，刚站住脚，告诉他们不得回来啊！来回折腾路费不说，工作也得丢了，小悦现在也没事了，就不费她们的心了。”我也明白阿姨的不容易，种那么多田土，还得照顾好三个孩子，真的很不容易。看着床上的小悦，我心里五味杂成，父母辈没有什么好出路，也不想像老一辈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干一辈子，吃不饱穿不暖的，想着出去闯一闯，给下一代一个不一样的未来，但是没有文化走到哪又能好到那里去。苦得还是自己的孩子，没有父母在身边都是爷爷奶奶带着，饱一顿饿一顿的。小悦奶奶也说，“有时候干活回来晚了，三个孩子都各自躺下睡了，晚饭多数没吃上过。”阿姨起身打来水准备给二哥的俩孩子洗洗，这时我才看见俩孩子身上脏脏的，脸也是花的。就明白了，阿姨是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她忙的，我又怎么好再要求太多呢？农村的爷爷奶奶是真的不容易的，带着孙子孙女，还总想着地里多收成一些，儿子媳妇儿出去混得不好回来了，家里还能有他们的一口饭吃。可想而知出去打工也并不是遍地黄金，搞不好的，连自己温饱都顾不好，更别提给家里寄钱了。

这时我想到出门在外的爸妈，也应该是这样为难吧！我们虽然困难，再怎么样身边还有叔叔婶婶，姑姑舅舅，左领右舍的多少还给帮衬一下。而他们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只能靠自己呀！

太晚了，阿姨留我在家住一晚，明天再去学校。晚上吃完饭，洗漱完，我提议挨着小悦住一张床，晚上也方便照顾。

这一夜我想了很多，留守儿童真的太可怜了，我还好大些了最起码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小悦还那么小，爸妈都不在身边，爷爷奶奶精力有限，怎么照顾好自己他们呢？我在暗暗下定决心，如果有得选择，我以后决不背景离乡，再苦再穷都留在自己孩子身边。

后半夜，小悦吐了好几回，也开始发起了高烧，一晚上折腾得我也没怎么休息。阿姨说等天亮把她送医院去检查一下，这样才好放心。我也是这样想的，虽然要花些钱，也没有办法，还是小悦的身体重要不是吗？

上医院人特别多，排队挂号，医生做了检查说“孩子小受了惊吓，再加上井水太凉受了风寒，细心调理一阵子就好了，现在退个烧，挂个吊瓶就可以回家了，不用太过担心。”

打完吊瓶小悦也开始说话了，变得活波起来。我和阿姨带她吃了小馄饨，“二姨你是我妈妈叫你来看我的吗？”我应声答着嗯，心里无比愧疚。“快吃吧，都快凉了，小悦等会你跟奶奶回去。明天再来找二姨带你吃好吃的。”小悦开心的说道“谢谢二姨啦！”“小孩子就是这样吧，有好吃的就啥都忘记了。“乖乖听奶奶的话，有啥不舒服就告诉奶奶，知道吗？”“我已经好了，我会听奶奶话的，二姨你告诉妈妈，我在家很乖哦！”“好，我们小悦很乖，也很懂事，听奶奶的话。”

“这孩子真是想妈妈了，哎！”阿姨有些难过的说，“阿姨辛苦你了照顾小悦，我姐姐姐夫他们一直在外面，也帮不上忙。”“习惯了，这一代一代的都是这样过来的。”从阿姨的口中我能听出来，她也有很多无奈。这就是这个时代大部分农村人的现状吧！

跟小悦和阿姨告别后，我回了食堂，已是下午班了。琴琴和小娟见我回来，都过来一顿关心。“找到了吗？怎么样了？”

“找到了，还好，今天去了医院，没什么大碍了。”我把事情经过跟琴琴和小娟说了一遍，“你姐姐姐夫怎么忍心把孩子交到老人手上，这多危险啊？要不是孩子命大，这现在还不哭死。”琴琴碰了一小娟胳膊，式札她说得有点过了。“还好小悦没事，谢天谢地了。”“心凌你累了吧，快进去休息一下。”“不用了，还好多活没干呢？我这一天都不在。”“不用啦，切菜阿姨师傅和我们一起做完了。”我看向琴琴和小娟，“谢谢你们了，自己的活那么多还过来帮我。”“好了，谁让我们是好姐妹呢？你那么不容易了都，别在意啊。会好起来的。”我一下拥抱着小娟和琴琴，“谢谢你们，对我真好。”一阵欢笑迎来了食堂各位阿姨姐姐的侧目。嘻嘻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