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顾言的拒绝（1/1）

好好在家休息了一天我又该上班了，一大早去了北区，山上的桃花怒放了，我感觉我的桃花运也就快来临了，然后开始按部就班的工作，在我车间站了一会儿就去张恒那车间看他在做什么，等我进去就看见一个还算清秀的美女，她一丝不苟地坐在铣床边上铣零件。

听小红说过她才十八岁，我又是感叹，一朵花究竟怎么才算开过？一个芳龄少女本该坐在教室里听课，本该和自己的男朋友风花雪月，本该穿着时尚摩登的衣服穿梭在上海市场步行街上，可是她却整天对着一台冰冷的机器，很多铁块和模具，机械地重复着上千次的那个动作，可是我从她脸上看到的没有对这个社会的不满，她一直是那样乐观开朗，对谁都是微微笑。

我站在她旁边看了一会儿就好奇地问道：“你天天干这个有意思吗？可是你每天还总是乐呵呵地总是充满朝气和活力，你整天在笑什么啊？”

她抬头又冲我笑了笑：“他们都说我是傻妞我就傻呗！我觉得没意思，可是我照样要干下去啊，这就是生活！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钱，我才可以让我家人过上好日子！”

我忽然从她口中得知这么浅显又很有哲理的话，一个人不要在乎别人怎么看你，最关键的是你自己怎么看自己，只要你觉得快乐那么OK你就会快乐。

回到我的车间我开始认真地学习东西，忙了一会主任就走过来通知我们几个实习的大学生，上面要来检查，让我们先回总公司避避风头，因为这个是福利性的企业，里面收容了很多残疾人，上面的政策对这比较照顾。可是我已经学会了哑语，我完全可以去装扮一个哑巴，但是我们斯斯文文的造型一看就是学生，然后也收拾东西回了总公司。

和张恒他们四个一起骑车朝南走，翻过周山山顶再下来就是总公司，当我们骑到周山山顶时，张恒的车胎爆胎了，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还真是没见哪里有修自行车的，我们就开始推车前行，等我们登上山顶，看着公司就在山下，然后往东看可以一览洛城全貌，心情也开阔了不少，我就建议道：“公司马上就到了，我们去周山森林公园玩一会儿可好？”

大家一致赞成，我们把自行车连在一起锁到了山脚下，然后开始爬山，等我们爬到山顶那个凉亭上就座了一会，看着这个高楼林立的洛城，我们四个人拿出家伙对着洛城尿了起来，看着我们的液体从山顶喷射了好远，真是遥看瀑布挂前川，疑是银河落九天，结果还是张恒尿的比较远，那句话还真是说的有道理啊：站的高，就是尿的远！

等我们下到山下已经快中午了，我们在外边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饭就回了公司，下午我们又回到久违的车间，又看见付工，王姐这些熟悉的面孔，唯独没有见到顾言，然后我们八九个人就围在工作台上聊天，大家知道车间装有摄像头比以前收敛了许多，有的还会在摄像头前作秀似的拿起拖布把车间拖一遍，我们就在这清闲又无聊中慢慢度过。

正在聊天时候，胡主任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对我们说：“德国客户要来参观，你们都去里面的车床车间躲一躲吧！人家德国人都比较讲究效率，看见咱们这么多人围着机器肯定笑话咱们，就几个师傅就足够了，你们去里面玩会吧，也可以学学车床！”

我晕！好像回到了解放前我们都没有权利活在世界上，又像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上级检查我们躲，德国客户来了我们还要躲，我们怎么觉得我们好像黑户口一样，不过既然让咱躲咱也就只有服从了。

我们去了里面的车平面车间，关了大门，一帮人看着那三个师傅熟练地铣平面，然后即便是这样人还是大大的剩余，我们就坐在产品上聊天。

实在是太无聊我就拿出手机看电子书，小红就坐在我的旁边暧昧地推了往下说：“喂，看下你的手机吧！”

我没好气地说：“你看什么看啊？我这里可是有少儿不宜的东西！”

她坚持道：“切，谁信，那你拿来！”

我愣了一下就把手机递给了她，她开始翻阅我的相册，当她看我的以前拍的相片时不由自主地赞叹道：“哇，好帅啊！！”

我对她的逢迎一点都不感冒，小王听见她夸张的叫声不屑地说道：“切，有那么夸张吗？”

小红马上对他冷冷地说：“不要跟我说你有他帅啊！”语气是那样的不容置疑，像是别人不小心诋毁自己心中偶像一样，一定要为自己的偶像讨回个公道。因为自己偶像不允许任何人亵渎。

小王谦虚地说：“没有啊！呵呵谁能和咱的厂宝比啊？”

小红得寸进尺地说：“偶像来和我一起拍个照吧！”然后把她手机递给了下王，我对她这套近乎很是讨厌，真的想当面回绝她，可是又怕伤了她幼稚的心灵，老实说她现在换了夏装，白皙的脸颊晶莹透亮，修长的脖子还挂着个黑色的项链很是诱惑人民群众，身材即使穿上工作装也是显得凸凹有致，柔顺的头发也是十分诱人。

但是那微胖的脸蛋确实不敢让人恭维，我不是那么俗的男生却又说服不了我就是那么俗，也许这是男人的共性，喜欢人的内在美确实是扯淡，谁不是一开始都被女孩的外边吸引的，有哪个傻逼一开始就能看见人家的内心深处，研究也表明漂亮的女生一般都大度，也只有那些不太漂亮的女生往往心里存在嫉妒和阴影，对别人还有自己都不自信所以容易引发吵架，但是太过于漂亮的女孩就是另一个极致。

然后她开始热情地黏糊开来，离我那么近还紧贴着我，胸前两个山峰都抵到我的胸口，我想把她推开但是想了想几秒就过去了也就陪她演戏一场，安抚一下她受伤的心灵，让她对生活充满希望不要让她看到社会一片黑暗。我又朝她那边紧靠了靠。

正在这一瞬间门被人推开，我看见顾言闯了进来小声地对我们说：“都别说话，德国鬼子来了！”然后就看见我和小红这个暧昧的姿势，微微一愣又对其他人说：“小点声，别让德国人听见这里有人啊！”

我却一把把小红推开，脸上十分地尴尬。

我走上去对顾言说：“呵呵，我们真是倒霉啊，这都解放后了，还是怕那些德国鬼子啊，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顾言也跟着笑道：“那咱们出去举个牌子上面写上打倒法西斯，打倒德国鬼子吧，你去打头阵！”

我讪笑：“我哪敢啊！要领导也是你领导才对啊，对了，你这几天还好吧？好久不见了都”

她小声说道：“还可以了，最近比较忙了”然后下意识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大家屏住呼吸，像地道战里的同志们仔细聆听外边的动静，只听见几个德国鬼子叽里呱啦地说着德语，咱也只会英语所以听不懂。等德国鬼子走远了我们才像老鼠一样爬出洞口出去放风。

我跟着顾言走出车间来到院子里的阳光下，我对我刚才那一幕还是耿耿于怀，我支吾地说：“刚才在里面是她强迫我给她合照的，那个”

“没事啊，不就是照个照片嘛也不用给我说啊！”

我不想越描越黑就不再提这事，我忽然想起来我好久都不见她回家了就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下班走哪条路？我怎么不见你回家了！”

她用很轻松的口气说：“我不住在龙福小区了，我搬到了公司租的公寓里，就在咱们公司对面！”

我木讷的点头，难怪一直不见她，难怪那个工人甲和王姐都在讨论谁做的饭好吃，原来他们中午一起在那里吃的饭啊，我忽然很是失落，李兰和李猛给我的计划恐怕要是落空搁浅了。

她让我和顾言保持联系，然后步步为营，最后搬到龙福小区一起住，然后水到渠成，可是我的阴谋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她就搬走了，这对我说从地理位置上说我们离得更远了，可是按道理说心理距离和地理距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但是我还是觉得我们渐行渐远了。

我假装无所谓地呵呵一笑说：“那我有时间去你那里吃饭啊！”

“好啊，好啊”然后她又严肃地说：“周宇，你是不是对我抱有幻想？”

我尴尬一笑说：“没有幻想啊，我能有什么幻想，呵呵”

她又接着说：“前一段时间我们走的太近，说实话你是个很不错的男孩子，那时我刚处在男朋友离开我的阴影里，很感谢你给我带来的快乐，如果有机会我们还会在一起，可是现在我不想交男朋友了，我对男孩子失去了信心，当然我不是针对你，你可以理解我吗？”

我默不作声只有点头，继续听她述说：“我觉得没有男朋友我一个人生活也很好啊，至少没有人约束我了，我现在自由了，而且工作比较忙，曹工让我搬到公司住，老实说那几天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我也对你很有好感，因为你让我回忆起我美好的初恋，但是，有些东西说不出来，你是不会理解我的，那以后我就是你姐姐好吗？”

我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最后她说：“你回车间好好去工作吧，我上去画图了！”然后她决绝地转身离开，我一下子傻在那里，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我思绪万千，我以为我的桃花运就要来了，我误认为我的完美真命天女就是她，我对她寄予了太多的幻想和厚望，可是我还基本没有怎么开始就惨遭滑铁卢之战。

背景音乐响起：赵薇的《渐渐》：

你转身走向来时的街/阳光刺出眼中的泪/原来离别正上演

付工开车撞到我的一幕在回旋在我的脑海，她惊艳的容颜从车里探出来关切地问：“师傅，你真的没事吗？用不用送你到医院检查一下啊？”

然后又是她坐在我的车后面对我说：“我好像很久没有坐自行车的后座了，记得大一大二的时候每一个周末我男朋友都会带着我在洛河边上玩耍，现在想想那段日子真的是那样美好的不太真实，可是毕业后我们就分开了，对了，周宇，你说人为什么要长大？为什么要毕业？为什么要工作？”

李猛拿了他们的钱，我也准备掏钱，顾言制止了我：“还是我自己来吧，你自己刚上班我还是有钱的，等你以后发工资了再给我买吧！”

这些片段像电视剧一样在我脑海里不停地轮番上演，这是上天的恩赐还是一个不怀好意的玩笑？是我自作多情，还是她一直就是这样？

从门口到车间中间只有五六米可是我就在走这五六米的时间内想了很多事情，对我来说经过了几个世纪，这本来就是没有结果的事，我无精打采地在车间待了一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