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开放·2（1/1）

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听起来沉重而悲痛，深邃的眸子里似乎多了些往日的思绪，整个人明显地绷紧了，从他突然握住我的手的样子就看出来了。

令我担心的是他突然的变化，他内心的痛苦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强烈。

作为回报，我握住他的手，试图进一步安慰他，同时我专心听他接下来说的话。

“我们两人消失的那一天，正是夏天的最后一天。头顶的天空，乌云聚集在一起，遮住了夏秋交替的苍白天空，黑得阴森森的，开始射出闪电。从内部倾盆大雨。这是不寻常的事情，因为如果没有宙斯的控制，暴风雨是不可能发生的。你认为这是一个不祥的预兆，你的末日终于来了，并且世界之巅上没有人和你在一起。事实上，其他人都走了，你感到害怕。你知道你是一个人，但你不想成为一个人。当雨开始倾盆大雨和危险的袭击时天上的雷电开始有点失控了，你做了你从来没有做过的事。你逃到了通往地下的秘密通道之一，逃到了冥界。”

哈迪斯说话时，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我跑进森林深处山丘中一个又深又黑的洞穴的画面。

我能感觉到恐惧和悲伤的肾上腺素在我的血管中奔腾，让我的心脏像兔子一样狂奔。

我还记得当我跑下又长又深的洞穴，下到冥界时内心的紧迫感，我是如何奔跑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赶我，追捕我。

与此同时，哈迪斯继续讲述这个故事。

“在你到达之前我就感觉到了你的存在，当你终于进入冥界时，我在冥河的河口找到了你。你很快就冲到我身边，但你哭得很厉害，你正要如果我没有足够快地在你倒地之前抓住你，你就会倒下。但即使我把你抱起来并靠近，你还是崩溃了，就像你从里面快要死了一样。”

突然，他的脸痛苦地皱成一团，我也能看到他也快要哭了，这可能是因为这段回忆对他来说是多么令人心碎。

但当我以为我正要伸手去安慰他时，我意识到我实际上是在重温那段记忆。

我现在看到的痛苦的哈迪斯实际上是在他讲述这些事件的时候，他看起来是这样的，因为他紧紧抓住我——我哭泣的过去的自己——非常靠近他，拥抱我，好像这是最后一次时间。

“不幸的是，我们的重逢被缩短了——太短了。就在我们拥抱的时候，我们感受到了拉力。那个奇怪的实体试图把我们带到深渊，因为——就像命运间接地决定——我们的时间在地球终于走到了尽头。当引力最终将我们撕裂时，我们都哭了——我不害怕承认我哭了，因为与你接近分离的感觉是如此绝望以至于我受不了了，你一直哭着抱着我，求我不要离开你。”

我以为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我手上的触感，但又不能确定，因为我的思绪还挥之不去。

他的描述在我脑中变成了动人的画面，我能清楚地看到我们被带走的时候是怎样的。

我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如何被那股看不见却又危险的力量拉开的，是如何将我从冥王的怀抱中拉开的。

我内心的痛苦和绝望倍增了十倍，我挣扎着想再次和他在一起，想用我所有的力量去战斗，再次回到我丈夫身边。

当我继续重温那段痛苦的记忆时，哈迪斯继续说道。

“那一刻，我向你发誓，我不会，我向你发誓，如果我们分开，我会找遍整个世界，让我们重新在一起。随着那个誓言的结束，我们一起被带走，我们俩都是最后两个奥运选手，我们的流放最终标志着我们统治的结束。”

我记得他发誓永远不会离开我，如果我们分开，他会找到我。

我记得他宣誓时泪眼婆娑的神情，他看起来如此痛苦却又如此坚定，这让我心碎，因为这一切不得不以如此可怕的方式结束。

我能感觉到他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不想轻易放开我。

但与我们作对的力量太容易制服了他，他只能屈服于它。

失去他的触摸让我心碎，痛苦地大声哭泣。我能感觉到痛苦吞没了我，吞噬着我本已破碎的心。

我没有意识到我一直在颤抖和呜咽，闭着眼睛，颤抖的手抓着我的头发，直到我感觉到哈迪斯把我抱进另一个怀抱，把我抱在他的胸前，他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发出甜蜜的安慰对我的话。

然而，我意识到我们此刻的处境与我记忆中的最后一次拥抱几乎一模一样，这让我更加崩溃，感到再次失去他的可怕恐惧。

我颤抖的手松开抓着我头发的手，抓着他的衬衫，试图——以某种方式——让自己离他更近一些，也许也是为了确定我们此刻真的在一起，没有什么可以要把我们分开。

“……太可怕了……”我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低声呜咽着。“……和你分开了……好久都感觉不到你的触碰了……最后一次看到你的脸被痛苦折磨着……”我哽咽着抽泣着把脸贴在他的身上，更紧地抓住他的衬衫，喃喃自语，“……太可怕了……”

哈迪斯不得不把我抱得更紧，让我觉得自己被他的怀抱包围了。但我不在乎，因为他离我那么近的那种感觉就足以让我感到一丝安心，想到他此刻并没有离开我，我现在有他在身边.这足以防止我因失去他而陷入痛苦和痛苦的精神困境。这足以阻止我迷失在过去。

“一张满是痛苦的脸，”他用气喘吁吁的耳语低声说我的话。“说实话，那天你的样子，我可能会一直记得很清楚，你那张痛苦的脸。”

轮到他为过去的回忆感到压力，他的身体变得紧张和僵硬，他把脸埋在我的长发中。他搂着我的怀抱似乎还不够紧，反而更紧了，我被他搂在怀里几乎动弹不得，脸还贴在他的肩膀上。

但我并不介意我现在几乎无法动弹，因为此时此刻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一刻真正开始压倒他的疼痛上。

“珀尔塞福涅，当我说的时候，我愿意完全诚实地对你说实话；尽管我答应告诉你一切，但我对你隐瞒所有这些真相的原因是因为我不想让你有负担当你已经有很多想法时。距离你第一次发现你并不是真正的人类“梅琳迪亚哈涅”，你已经有很多年了。现在才过去多少年。事实上，你是真正的春天女神的发现来得如此之快，以至于你几乎没有时间缓慢而稳定地记录下来。很明显，你已经在努力接受你的新发现身份，很明显你还不够稳定，无法接受它。看到你经历了多大的困难，我才阻止自己这么快就把我们处境的全部真相告诉你，因为那只会加重你的麻烦。”

他的手突然托起我的下巴，把我的头抬起来，让我看着他，他的眼睛立刻对上了我的目光。

即使在我们周围森林的黑暗中，我也能清楚地看到他漆黑的眼睛里有什么，很多痛苦和内疚。

“你进步得很快，虽然你有时仍然坚持做‘梅琳迪亚’，但很明显，你开始不害怕拥抱真正的‘珀尔塞福涅’。”

哈迪斯停顿了一下，自言自语地笑了笑，嘴角挂着真诚的笑容，我不禁肃然起敬，想知道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很幸福，但从他那短短一秒钟的痛苦和内疚中看不出的眼神，我可以看出也许是这样。

一切都太快了，幸福转瞬即逝，很快就消失了，悲伤很快又回到了他的脑海。

“但我现在知道我这样做是愚蠢的。我怎么能说服自己这么长时间不告诉你一个重要的真相？你完全有权知道，因为你需要知道是什么威胁着我们的奥运选手。可能，如果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你，你最好为这样一个可怕的事实做好准备。如果我向你承诺——告诉你一切——是在冥河上的誓言，我肯定会告诉你。但我接受了利用它不是的事实，我对你隐瞒了。我现在告诉你真相，我对你隐瞒所有这些重要真相的原因是因为我不想看到你的脸痛苦不堪.看到你因为真正的“珀尔塞福涅”而自在，看到你因此而微笑，这让我隐瞒了真相，不想破坏所有的幸福。如果我曾经这样做过，并且看到你因为我向你透露的事情而如此受伤，那么出现在我心中的痛苦会像一块尖锐的石头直击一个人的胸膛一样伤害我。我不忍一言以蔽之就伤了你，只能找个权利不说了。”

好像他还不够紧张和内疚似的，就在这时，泪水从他的脸上流了下来，我一看到它就感到全身震动。

不用说，我很震惊，因为我想我从来没有见过哈迪斯哭过——在今生和过去（除了几秒钟前的回忆）。

就在那时，我能感觉到我的心因疼痛而紧缩，因为看到他如此悲伤和痛苦是多么令人心碎的一幕。

“……我很抱歉，珀尔塞福涅……我很抱歉没有像我应该的那样诚实……我很抱歉伤害了你……我试图关心你的幸福，但我悲惨地失败了……我对不起……对不起……”

“足够的。”

够了。

我的手臂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这样我的手就可以自由地托住他的脸，轻轻地紧紧地抓住它。

哈迪斯愣住了，眼睛一直盯着我，我现在可以清楚地看到新形成的泪水在眼中闪闪发光。

当我用拇指擦去他脸颊上的泪痕，在他光滑苍白的皮肤上轻轻摩擦时，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停止了。

我的目光也一直盯着我的丈夫，虽然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他。

“你的道歉够多了，哈迪斯。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从来都不是。不要再打自己并认为你是罪魁祸首。如果有的话，你也许是在做一件好事，善良、关心和无私地想要照顾我。如果有的话，你不想让我受到真相的伤害不是你的错。如果有的话，那是我的错。”

“什么？”他质疑地惊呼，对我最后的陈述感到震惊。“你什么意思？这不是——”

在他继续说下去之前，我迅速用一根手指按在他的嘴唇上，有效地让他闭嘴了。

但我也把目光从他的眼睛上移开，我的目光现在集中在他脖子上裸露的皮肤上，同时我为接下来要说的话做好准备。

“本来就是我的错，让你受了那么大的麻烦。如果我没有那么难以接受现在的现实，你就不必如此谨慎行事。如果我没有如果没有几次崩溃和愤怒的鞭打，你就无法处理真相，你不会犹豫到一开始就告诉我真相。如果我——”

当我想到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时，我能感觉到喉咙里有一个疼痛的肿块，新的泪水开始刺痛我的眼睛。

在我的脑海里，赫拉的声音威胁地向我吐出那些话，听起来非常可怕的嘲讽，好像她知道这有多痛苦，有多刺痛我。

但是，我仍然无法阻止自己大声说出来，因为我知道，在某种程度上，这是事实。

“……如果我不是那么……软弱和脆弱，我就不会是这样的……负担……”

最后一个词在我脑海中回荡，就像一个坏掉的唱机在重复播放黑胶唱片。

让我心头那股绞痛的感觉更加强烈，也让我眼眶里凝结的泪水，不停地流下脸颊。

当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轻蔑而充满恶意的赫拉带着充满恶意的微笑吐出那些可怕的话时，它只会加剧。

尽管说这话让我很痛苦，但我惊讶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停下来。

“……我不想再成为你的负担了，哈迪斯……我不想让你因为我的困境而烦恼……我不想让你觉得如果你不想帮助我，就必须帮助我……我不想让你因为我而受苦……我很抱歉让你经历这一切……我非常非常抱歉……”

……就是这样……我内心的良心在我的思想中对我说话。……如果一切都从这里走下坡路，要知道至少你已经从他的肩膀上卸下了沉重的负担……

但是我的内心良心在哈迪斯突然突然拥抱我的那一刻停止了说话，就像最后一次拥抱我一样。

我停止了抽泣——直到他做了他做的事我才意识到我在抽泣——我强迫自己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只感觉到我的呼吸离开了我，看着他是多么坚定、多么理解、多么如此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爱。

而当他开始说话时，他的声音里包含了他眼中清晰的所有情绪。

“永远不要认为自己是一个负担，珀尔塞福涅。你从来不是，也永远不会是。我知道这会很困难——我们都做到了。我知道要恢复你所有的记忆并不容易，而且你可能无法接受真实的情况，但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愿意承担起作为你丈夫的责任，无论如何照顾你，我永远不会离开亲爱的，你一个人完成这项任务。即使我们不得不反抗命运，我们也会度过难关，我们仍然会在一起。”

他的话音刚落，我就急忙搂住他的脖子，开始在他的唇上满满地吻上去，他突然又沉默了下来。

他愣了一瞬间，很可能是被我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但没过两秒钟他就开始认真地回吻我，他的手臂松开，松开了我的手手可以拖到我的后脑勺。

我们是如此的亲吻，以至于我知道的下一件事是，哈迪斯轻轻地把我推倒，让我平躺在草地上，他在我上方盘旋。我们的吻没有中断。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我们的拥抱似乎只会更加强烈，但我一秒钟都不介意。

相反，我非常欢迎它，因为我能感觉到自己真的很喜欢这将导致的结果，哈迪斯从这种亲密中得到的温暖让我感到内心温暖和刺痛，我的脑袋突然涌入内啡肽。

但在内心深处，当我听到他说出那些感人的话时，我感到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从我的内心深处绽放。

我松了一口气，因为与赫拉的毒言相反，哈迪斯根本没有——也许从来没有——给我带来负担，而且他说他愿意和我一起经历任何事情。

知道他如此无私，不想让我一个人经历这个困境，我感到欣慰，我为此感到高兴。

但同时，我也感到幸福，因为我很幸运能称一个男人——上帝——像他一样善良、关怀、无私和有爱心的丈夫，我默默地感谢命运三姐妹将我的生命线与他的生命交织在一起。

“……哈迪斯……”我小声说，声音在低声细语。

“是的？”

脑海中播放的话语比我想象的更快而且毫不犹豫地从我的嘴里说了出来，我为此感到非常高兴。

“…我爱你…”

在那一瞬间，他从这个吻中挣脱出来——我可能会也可能不会因为他的嘴唇突然不在我身上而哭泣——睁大眼睛看着我，微笑着充满了欣慰和幸福——我的感受是一样的——出现在他的唇边。

看到他眼中清晰的情绪，我能感觉到自己静止不动了；其中的爱是如何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增长的，这不仅使他不知所措，也使我不知所措。当我意识到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对他说出这三个有力的词时，我也不知所措，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非常清楚——即使我以前非常确定——我真的爱上了他。

是的，我爱他。

“……你不知道，我盼你说这句话有多久了……”哈迪斯喘着粗气，眼底流露出高兴之色。

但是后来，当他低声回答“……我爱你……”时，那种幸福似乎已经蔓延到我身上。

一旦我们正式宣布了爱意，我们就重新开始深情而热烈地亲吻，我们每个人都如此迫切地乞求尝一尝彼此的嘴唇。

谁知道它会不会导致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