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背对背（1/1）

黑虎山主事堂内，司空辰与萧子仪背对背地被绑在一起。

一群弟子围着他们：“你们说，他们两个，谁是司空辰？”

“管他们两个谁是谁。今年天刀门抢了我们多少生意，杀了我们多少弟子。只要司空离来了，我定要让他们三个都死无葬身之地！”

一个弟子把玩起从二人身上搜出的刀来：“听说司空辰拔出了传说中的那把神刀，但这两把刀怎么长得那么相似？究竟哪把是真的？”

“我看那就是天刀门传出来吓人的假消息，先不说怎么会有和神刀长得一模一样的刀，那司空辰就是个不能用内力的废柴，神刀的刀灵怎么可能会选一个这样的继承者？”

“哈哈哈哈哈哈王兄有理啊。”

“不过说到神刀，那司空离好像有一把什么‘乱雪行空’？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哼，管他什么雪。今日大当家可做了万全的准备，定叫他有来无回！”

萧子仪与司空辰皆是沉默不语，靠在一起闭目养神，只待萧子仪镖毒排尽，便联手离开。

傍晚，就在身边的看守弟子都无聊得昏昏欲睡之时，黑虎山主事堂外响起了几声惊呼。

“不好，要下暴雨了！快来帮忙！”

司空辰睁开了眼，低声与萧子仪道：“他们要用火器。”

萧子仪拍了拍司空辰的手背，告诉他，自己心里已有了数。

傍晚气温开始变低，一阵比一阵强的冷风源源不断地灌进主事堂内，司空辰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

“阁主，您冷么？”

司空辰的声音有些虚弱：“你的背贴着我，就没那么糟糕。”

萧子仪伸手探向司空辰的指尖，果真很是冰凉。

犹豫半晌后，像捕捉蝴蝶一般将那双纤细修长的手小心翼翼地握住：“这样可好一些？”

司空辰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是依旧靠着他：“嗯。”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过来：“看来你们俩的感情，真的很好。”

“兄长？”司空辰大概也没料想到司空离真的会来，声音有些惊讶。

司空离将“乱雪行空”从尚未来得及发声求救的黑虎山弟子身上拔出，走向二人，似笑非笑地道：“我的好弟弟，我倒要好好谢谢你，给了那么一个我包围黑虎山的好理由。”

接着他又眉头一皱：“不过我可先要说清楚。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救你。”

“那兄长来这里做什么？”

司空离冷声笑道：“我要让整个黑虎山，都为我藏刀阁弟子陪葬！”

“说得那么大气，自己还不是像个老鼠一样偷偷溜上来？”大当家李老三很快发现了司空离的存在，驱使轻功飞速赶回。

司空离手指弹出一道内力，解开了萧子仪二人的绳索，皮笑肉不笑地对着李老三道：“趋利避害而已。反正我无论在哪儿，大当家不都会自己送上门来么？”

李老三眼睛微眯，手中的狼牙棒握得更紧：“你以为跑到主事堂，我便不敢用火了？”

天刀门的快雪决不单单讲究一个快字，更讲究如同冬日风雪的凛冽。

而司空离所拔出的“乱雪行空”，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暴虐之刀。

有传闻称，司空离拔刀之处，寒气有如深冬，鲜血舞白雪，落地成红雪，红雪不易融，冰刃久行空。

但快雪决的弱点也很明显，那就是温度。若火的温度能使快雪决所带来的寒气降低，那么便能一定程度的降低快雪决所带来的伤害。

当然，若是修为足够高者，也并不惧怕区区温度所带来的影响。

司空离虽不过二十来岁，却也到达了一定的境界，淡淡地道：“你应该知道，区区火器并不足以让我受伤。我来这里，不过是要看看我那不成器的弟弟，究竟有没有被你弄掉脑袋。”

李老三舞着狼牙棒向司空离冲来：“但是拖住你，足够了！”

司空离挽刀作诀，仅是一瞬，主事堂内的温度便降低到了一个吓人的地步。

萧子仪有些不解：“为何司空离对黑虎山的意见如此之大？”

司空辰裹紧萧子仪脱给自己的外披，道：“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前些日子，天刀门受朝廷特批得到了一座矿山的采矿权，位置恰巧就在黑虎山的地盘附近。两派弟子一直多有摩擦，但也不算严重。直到大当家的亲弟弟李四，看上了藏刀阁的一个女弟子莫莹莹，然后带领几个亲信，将她劫掠而去，还打伤了不少弟子。”

“那个女弟子后来如何了？”

“事发之时，司空离在外处理其他业务，等得到消息赶到时……莫莹莹的尸身都已惨不忍睹。再然后就是那日你我见到的，司空离将李四捉回天刀门内，又将他的人头送回黑虎山。这件事后，两派弟子冲突更大，两边都有了不少的伤亡。”

萧子仪揽住嘴唇微微发紫的司空辰，道：“阁主觉得，此事可还有解？”

司空辰望着与大当家缠斗在一起的司空离，淡淡地道：“杀人偿命，本该如此。那日我不知背后还有莫莹莹的这件事，若我是司空离，今日便是龙虎山大当家上我天刀门来讨人了。”

萧子仪觉得，这兄弟俩除了外貌有三分相似外，还有一个相同之处，那便是他们做起事来都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疯狂。

只不过，司空离是乖张暴戾的偏执症疯批反派，司空辰是为了情义不顾死活的疯批男主。

作为一个接受了21世纪现代法制教育的合格青年，萧子仪不禁问道：“为何不将李四送去衙门，让刑法处置呢？”

司空辰冷笑道：“像岚国这般皇权至上的国家，法律对这些名门望族有何用处？我倒是希望这个国家终有一天能有健全的法治，摒弃不透明的私刑。但皇权制度下衍生出的种种不公，早就让这个设想烂在了骨子里。”

萧子仪听着司空辰的大胆发言，心中暗暗可惜：封建社会害人呐。也不知何年何月，这个九州世界才能迎来自己的改革。

另一边，司空离对李老三的攻势已占了上风：“你不是要火烧你这主事堂么？再不动手，不用几招，你便可以去见你那心心念念的兄弟了！”

李老三一脸鲜血，笑得瘆人：“你当我今天，真的会留下让你们兄弟二人平安离开的可能？”

话落间，一个身披战袍，金发碧眼的青年便从主事堂外走了进来：“大当家，按照约定，司空离交给我，你替我杀了司空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