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募捐（3）（1/1）

等到蒋心蕾路上拦车跑到医院的时候，冬日里寒冷的天气也没能阻止她额头上滴落的汗水。蒋心蕾来时，蒋菲菲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门外的医生则是催促着她去缴费。蒋心蕾急忙询问情况，一旁给她致电的护士说情况不容乐观。原本只是来普通查个房的，结果发现她心电图数据开始下滑，心率降低，医生护士们立马将她送去拍CT，果然，颅内再次积血了。变成植物人以后身体的恢复能力几乎为零，如果不是强制修复颅内出血区域或是等待病人醒来，恐怕很难止血。

蒋心蕾知道，开颅手术成功率很低。更何况病人还是个植物人。她一个人坐在医院的长廊上，像是被勾走了魂魄一般，眼神空洞无神。她像是瘫痪了一样，失魂落魄。手上刚刚缴费的单子更是掏空了她募捐来的积蓄，剩下的几千块钱对于一个植物人来说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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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何岁岁又来了医院。今天蒋心蕾走的匆忙，一看就是出了事。何岁岁担心着她，买了两个人的晚饭，一起带了去。

蒋菲菲已经从手术室里出来了，颅内出血控制住了，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岁岁……我妈妈她，”蒋心蕾并不是个爱哭鼻子的女孩，只是蒋菲菲的事情让她受了很大的打击，女孩的声音更加哽咽起来，“你说，她……能醒过来吗？”

看见蒋心蕾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何岁岁连忙掏出了纸巾擦拭，“不是有句古话叫做”吉人自有天相”吗？你妈妈一路都是个善人，上天不会亏待一个好人的。”

或许是这句话给了蒋心蕾莫大的安慰，她不再缀泣。其实只要自己尽力了，就不会后悔的，时间在往前走，人也要往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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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正是周六。何岁岁跟母亲许雅一起去医院里探望舅舅。许睿见是妹妹跟侄女来了，使了个眼神让王庆莲出去。

舅舅恢复的不错，使用假肢也能走上十几米远了。不久就可以申请出院了。

许雅削了一个苹果，递给许睿。许睿吃了一口苹果，突然想起了什么，就看向了何岁岁，问道：“岁岁，你班上那个蒋心蕾跟她妈妈还好吗？”总是听着王庆莲跟许双叨叨，许睿也算是有所耳闻。自己要约见的客户叫蒋菲菲，其女蒋心蕾跟岁岁和双双是同班同学。

何岁岁的嘴唇动了动，刚想说她们很好，却又收回了这句话。蒋菲菲母女的情况很糟糕，何岁岁想了想还是如实告诉了舅舅。许睿一听蒋菲菲是单亲母亲，名下无房，存款也早因住院耗尽了，前天再度颅内出血做了手术。名下养女蒋心蕾更是只有十六岁的年纪就选择街头卖艺，更是让许睿内心过意不去。

许睿想了想，打算等自己可以正常走路时再去探望一下蒋菲菲女士。“岁岁，蒋心蕾的银行卡号你有吗？”

何岁岁一愣，连忙反应过来，“有的，有的。”之前和李雪晴给蒋心蕾爱心助演时就要过银行卡办理爱心助力宣传的事。一听许睿这么说，何岁岁赶紧打开手机翻找着照片。

门外的王庆莲打好了午饭，刚一进门就听见丈夫要那个女人女儿的银行卡号。

“你疯了？没有她你会变成现在这样吗！”王庆莲的脾气像是突然被点燃了，怒吼一声。

许睿知道自己开口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自己的妹妹侄女还在身边，索性就没说话。

王庆莲倒是继续发难：“那个女的把你害成这个样子，你竟然还想着帮她？是不是还嫌人家把你害得不够惨！”

“够了！”再让王庆莲这么说下去，就是越来越不分青红皂白了。

“我就要说！要不是那个女人……”王庆莲眼眶一红，见着许雅跟何岁岁在，更是忍不住倒起苦水来。

“时间是我定的，地点是我定的，你别一有什么事就是别人的错！”许睿也是没好脾气地说话。

“要不是跟她会面你怎么可能成现在这样！”王庆莲已经声嘶力竭了。

“要不是我约的她，她怎么会成了植物人！”许睿此话一出，便都不说话了。整个病房里是一片死寂。

许雅一个做妹妹的夹在其中很是为难，只是给哥哥嫂子都倒了杯水，递给他们，“都别说了，都冷静一下。”

许睿接过水，喝了一口，便掏出手机。谁料王庆莲一把夺了过来，一把摔在地上，怒吼道：“你偏要帮那个死女人！”

“你乱说什么！”许睿又动了怒，“岁岁，去帮舅舅把手机捡回来。”

何岁岁一时挺犯难的，还是捡起了手机递给舅舅。国产的质量挺不错，被王庆莲这么一摔屏幕都没碎。舅舅当着她们的面，立刻往蒋心蕾的银行卡里转了三十万，备注“我是你妈妈当天约见的公司CEO，出事了很抱歉，先打三十万给她应急用。”

王庆莲很是生气，摔了门一个人走了。

“岁岁，你先回家吧。我跟你妈妈单独聊会天。”舅舅轻声说。刚刚的场面确实不适合孩子在，一般王庆莲发难只要不是太过分他都会忍着的。自己跟妹妹三年没见过了，自然要好好聊聊。

何岁岁很听话，离开了病房，带上了门。何岁岁还没走远，就看到屏幕上显示蒋心蕾来电。她拖着绿色的图标往右一滑，接通了电话。

“岁岁，岁岁！你舅舅给我卡上打了三十万让我给妈妈治病用！一定是你跟你舅舅争取来的对不对？”

电话那头的蒋心蕾很是激动。争取倒不至于，舅舅作为许氏珠宝总裁，手上资金目前还是很充裕的，要不然何岁岁也不会给她舅舅说这个人。毕竟这是救命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是我舅舅听说你们情况很糟糕过意不去，一定要给你转的款，你收好了给你妈妈用，别见外。”

“可是……许双跟你舅妈她们……是不是会让你舅舅为难啊？”蒋心蕾一想到自己在班里是许双那灼人到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的目光，犯了难。

“没关系的，她们代替不了我舅舅的想法。你照顾好你妈妈就行。”何岁岁笑了声，希望可以化解蒋心蕾心里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