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童年趣事（1/1）

她会永远藏在我得心里，只是后来不再想起了。

萧红身上有一种顺应天命的柔滑感，面对任何事情，她都会主动的迎接，适应，像完成工作一样，给这件事情划上一个句号。我担心她对我也是，无论我们之间有怎样的纠葛和陪伴的过往，她只是接受我在她的身边，容纳我的存在，即使换个人也没有关系，这个人是不是林一不重要，重要的是哪个人走到了萧红的身旁。

萧红拉着我的手，走在小巷里面，这是一条我在幻境中见过好多次的小巷。

就像那天我拉着萧红的手奔跑在学校的操场上一样，跑道没有尽头，这条小巷也没有尽头。周遭已经被太阳染成了红色，萧红拉着我的手慢慢走着，两边的树都在后退，两边的房子也都在变化，但是小巷没有变化，印象中那条红色的氤氲的巷子一直没有改变。

走到一个小屋在旁边，破旧的柴门上着锁，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开过的样子，萧红问我还记得这个屋子嘛。

我说不记得了。

萧红：“这个屋子里是隔壁姥姥家的杂物房，因为一直没见开过，所以我们觉得它好神秘，有一次你偷偷带着我钻了进去，就是这个破窗户，在这进去的，你也不记得了嘛？”

“不太能想的起来。”，我面色潮红，我是多么想回应萧红，想起所有曾经一起经历过的生活，但是我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这也导致我一直在怀疑萧红认错了人，我不是她身边的林一。

可是萧红如此肯定世界上只有一个林一，那么我只能选择相信，因为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你猜我们两个在这里面见到了什么？”

“什么？蛇还是老鼠？”因为这种阴森的地方是最容易产生蛇或者老鼠这种喜阴的动物了。

“我们看到了一个很大的老头的遗像，直戳戳的立在桌子上，前面摆着一个香炉，剩下的地方堆满了装着旧衣服的箱子和柴火。当时我很害怕，看到那个遗像我就害怕的哭了，你看到我哭一下就慌了，拉着我赶紧钻了出来，我看着你两条腿也在发抖，手里还偷拿了一个黑色的小杯子，我就觉得你好奇怪，那么恐怖的地方，这么害怕的情况下你都不忘偷拿一个杯子。”

“这是我能干出来的事嘛？”其实我是不太相信的，偷偷钻进人家祭祀的地方，还偷拿人家祭台上的杯子，这件事情听起来就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现在听起来很荒谬是吗？但确实是我们两个做的，是不是不太相信？”

“是的，哈哈，感觉不是很真实，不太像我能做出来的事情。”

“你做的荒谬的事情很多呢，我们小的时候，村里刚修排水管，你非要拉着我去探险，你说通道里面有各种我们猜不到得东西等着我们去发现，钻过这条地下通道，我们就会进入另一个世界，”

“有发现一些了不起得物件嘛？”

“那些水泥铺的下水道里面，除了破砖烂瓦还能有什么呢？”

“想不到小时候咱们这么可爱。”

“是你可爱，林一，玩的累了，你渴了，跑到一个老奶奶家去喝水，你非说人家得水里有奥特曼得味道，把老奶奶逗得可开心了。”

这些回忆在我脑海中仍旧是空白得。我问萧红那条地下水道我们钻过去了嘛？萧红说，钻过去，终点是村边那个毛巾厂门口。

毛巾厂？

“是整天嗡嗡作响得毛巾厂嘛？毛巾厂在的街道两旁种满了高大得白杨树？街道尽头是两剁砖，我们经常骑着车子去那条街道兜风，累了在砖垛旁乘凉，是吗，萧红？”

“我不会骑车，每一次都是你载着我。”

我想起来了，我能想起这个场景，穿着白衬衫得林一，和梳着马尾辫得萧红，以及风中飞扬得发丝。

我大声得对萧红喊道：“萧红，我想带着你继续跑到那条街道上。”

我拉起萧红，用力跑，穿过那个水坑，踩在那个狭窄得斜坡边边得土路，穿过已经落完了叶子得瘦弱得小树林，已经听到毛巾厂里嗡嗡作响得毛巾厂机子工作得声音，我拉着萧红跑到那个街道的尽头，树呢？那一排茂盛粗壮的树呢？全然不见了。

只留下几个人家的住房，以及一片建筑废墟的空地，绿色的网状物僵硬的铺在那片废墟上面。

只留下我和萧红僵硬的站在那个路口，全然不知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我问萧红：“树呢？怎么都没有了。”

萧红回答道：“已经都砍了，树根都被刨了，干干净净的。”

除了工厂，这条街道的所有东西都和我记忆中的模样相距甚远，离我和萧红的时光越来越远。

什么时候刨的呢？

萧红说那一街的树锯了整整一天，电动锯齿磨动树干的声音没有停止过，完全掩盖了工厂里机子工作的声音，每一个粗壮的树干倒下的时候，大地仿佛都要震动一下，地表的浮尘立刻飞扬起来，她的眼睛被浮尘迷的睁不开，她只听到那些声音，嗡嗡的声音，很大，又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