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入京（1/1）
她向来不乐意欠人情。
没想到自己的巴结还赚到了更多，徐音急忙道谢，心中对这修士的评价高了不少。
往常那些门派中的修士总是拿下巴看人，实力虽强，可从未尊重过他们这些低阶修士，甚至还会对她口出妄言。
看来这女修应当和他们不是一派，或许是散修，可以试着拉拢一番。
“为何这普通妖丹一枚便要五千两，可换成低阶灵玉只五块便可买下，我记得这五块低阶灵玉只需用五百两就可兑换。”对于这奇怪的兑换比，符夜一直有些困惑，如今正好解惑。
“您说的那是凡间的价格。以前朝廷不许凡人购买灵物，统一由朝中管控，但后来文帝下了旨意，放开交易，在各城中广设灵宝庄。”
“只是这灵物呢，像是妖丹一类，若是凡人来买，只能用银两结账，且规定必须涨十倍呢。若是修士，就肯定用灵玉付钱，自然不必在意这银两的价格。”徐音温温柔柔地回道。
“对凡人提高价格这好像并不符合文帝开设入灵院的本意。”她觉得有些没道理。
“您知道入灵院，这一切就好解释了。我朝凡是具有纳灵资质的凡民，不论资质好坏，朝廷都会招揽入学，不愿入学也可每月领十枚低阶灵玉帮助修炼，所以，他们其实不需要自己掏钱，这每月的灵玉资助足够他们买些灵物自用了。”
“什么样的人会需要用银两去买灵物？那只有那些世家大族了，他们不缺钱，又想要族中修士多多益善，自然愿意用大把大把的银票换强行启灵，文帝就顺着他们的意，提了些价钱，正好充实国库。”
她们徐家算不得京城中的世家，原本只是越地一修士接受朝廷招揽后逐渐扩大的家族，世代种植灵茶，后攀上贵人的门路，她才得以成为灵宝庄中的二级鉴灵师。
所以徐音是看不惯那些世家大族的，不少世家子弟借着身份，作恶多端，以权势压人，若不是文帝改革，怕是也要垄断修炼资源了。
门外走进一人打断了二人的聊天，毕恭毕敬地问道：“客人，您的灵物我们已经清点完毕。给您凑个整，六十万枚高阶灵玉，这些我们全收了。”
“请问是全部换成灵玉吗？”
来者上下衣着皆是由灵蚕丝织成，拇指戴着一枚由奇石打造的玉扳指，有价无市，应是这灵宝庄的管事。符夜粗粗估了下此人修为，约是玉衡境后期。
“不，我还需要在此办点事，给我留些银两，剩下的就都换成高阶灵玉吧。”
“不过，听说灵宝庄可以以物换物，不知贵庄内的宝库可否让我看看。”
贵客开口，管事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他吩咐完徐音便带着符夜去地下宝库挑选灵物。
这地下宝库此时并没有其他客人，只有她和管事。
符夜一路逛去，这里的灵物和法器不少，高阶的也有几件，只是不大适合她，倒是可以挑一些留着送给哥哥。
“这柄剑不错，开个价吧。”
她一眼相中了最里边摆放的一柄宝剑，寒光利利，当是一把趁手神剑。
“客人好眼光。这剑乃我们徐家在越地一处秘境偶然所获，只是徐家一脉并无人擅剑，于是便寄放在这灵宝庄，没想到今日碰上了有缘人。”
“这剑权当做人情，收您五十枚天阶妖丹。”
徐管事开的价不算高，看来是真心想要拉拢她一番。
一一看过这宝库中的灵物法宝，符夜又随意挑了些储灵器具和一支品相最好的灵参便出去了。
徐管事在后头清点一番，拿出一个银白袋子递给她，样式很衬符夜身上这套法衣，里面所装的正是高阶灵玉。
“客人您收好，除去您换的灵物，总共余下四十万枚高阶灵玉，这里头是三十万枚，余下的都给您换成这朝中通用的银票了。”
符夜伸手接过，用神识探了一眼就收回，如今她对灵宝庄的印象还不错，给的价不低还守信。
又取出其中一张大额银票，“麻烦徐管事帮我破开，换成些银元宝和些许碎银。”
“哎哎，是我考虑不周了，准备的全是大面额，真是不好意思。”
他急忙让徐音拿这银票去隔壁钱庄兑银，这灵宝庄的客人以前从未有过这种要求，但没有要求不代表他们可以懈怠。
自知自己准备的不够周全，但对面修士仍是没有怪罪的意思，于是徐管事开口补偿。
“客人，为表歉意，您可以免费从我们这买一个消息。”
这下可真是意外之喜了，符夜有些吃惊，没想到这管事行事如此大方。
“徐管事客气了。”
她应承了一句，也不扭捏，直接了当地发问：
“不知您可曾听说过京城有一个与我面容相似的男修，他的师傅应当是天权境以上的修为，叫融辉。”
初遇容鸿波时他便已经是天权修士，后更名异姓躲进禹朝，然而她通读全文，修士又记忆超凡，自然记得他的假名。
“客人所提的这融辉修士，我略有印象。”
“只是他的弟子，我们这并未有过记录。”
几人身后刚回来的徐音思索一番，回忆起了符夜描述中的修士面貌，只是时间久远，她记忆有些模糊。
又快步上前，将换好的元宝和碎银递给符夜，开口补充。
“若您要寻那名男修，可往京城去，大部分弟子都在入灵院深居简出，融辉的弟子应当也不例外。”
得知了容鸿波和哥哥的消息，符夜心下安定些许，向徐音和管事拱手道别。
“多谢诸位。事已办完，符某就此别过。”
……
送别那名神秘散修后，徐音和徐管事对视一眼，随即拿出一张纸条，以灵作墨，在纸条上留下几道只有修士能够勘破的墨迹。
随手召来小院中的灵雀，将那纸条塞入它绒绒的羽毛中，那雀儿叽叽两声，便飞往了京城方向。
二人在原地伫立片刻，那灵雀复而又飞了回来，嘴中已经衔着对方的回信。
“此修士此前已被密探注意，吾已派许家长子试探。”
……
视角旋回，那边符夜甫一踏出灵宝庄的院门，便看见一道心宽体胖的身影。
许盐商等在门口，看来是早有准备，见她出来，急忙拦下，老脸上挂着真诚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符夜眼角略略抽搐，这盐商真是难缠啊，为了巴结讨好自己，特意拉动自己那僵硬皮肉摆出这副小儿止啼的诡异假笑，他自己知道自个儿笑起来这么恐怖吗。
“大人，您这办完事儿，若是要去京城，我这儿正好家住京城，现在正要回去，不如捎带您一程，也可以给您多多讲解一番京城的风土人情。”
他这可不是空口无凭胡乱猜测，这西边来的修士到这了哪有不去京城的，这不，又给他蒙中了嘛。
“多谢好意，不过，启程前符某还有一事要办，您在城门口等我片刻，去去就回。”
说完符夜就遁光而行，身影消失在天际边。
这许盐商莫不是哪方势力察觉到她特意派来试探的。
虽然看起来这个商人脑子不大好使的样子，他难道没意识到修士可以御剑么，但这态度可真叫人怀疑，符夜索性应下，省的他再做纠缠。
“哎，好嘞，大人您放心。”
得知对面修士姓符，这许姓商人愈发得意，快步赶往城门口，瞧，连姓都愿意告诉他了，许家未来的前途一片光明啊。
看来是完全没考虑过邀请能御剑飞行的修士一起坐自家的马车这种事是多么愚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