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夫君丰神俊朗(1/1)
晨光熹微,朝暾初露。
都说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可秦川怎么看都觉得:自己这二嫂与自己的二哥不熟。
“二嫂,你把手伸出来。”秦川提醒道。
荣明月冷着脸拒绝:“我没病。”
“月儿,听话,阿川是自家人。”
秦城说着就去拉她的手,却被人一把躲开。他脸上有些挂不住,边伸手边伏在她耳畔悄声道:“你想我将你困在秦府吗?”
见她卸了劲,秦城握着她的手搭在脉忱上:“阿川,给她看完也给我瞧瞧。”
秦川切脉的同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别让我分神。”
不过片刻,秦川收了帕子道:“二嫂身体虚寒,不想喝药的话就多吃些热性的食物,切莫贪凉。”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二嫂,你平日里是否疲倦乏力?不时咳嗽?”
荣明月垂眸不语,轻轻点头。
“这种感觉持续多久了?”
“一月有余。”
秦城猛地看向她:一月有余……
那不就是在灵泽的时候?!
“二哥你别紧张。”
秦川不紧不慢道:“肺热。发现的还算及时,一会儿我给你写个方子,二嫂喝上一个月就能好。”
他突然沉下脸:“二嫂你要保持心情顺畅,不然喝药也是白遭罪。你若一直如此,日后酿成顽疾我也无能为力。”
他的话无异于是一把利刃,狠狠的戳在了秦城的心口上。
他清楚,她心绪不佳的源头就是自己。
荣明月面不改色的“嗯”了一声,对着秦城道:“二公子,我在绣坊还有些活,先失陪了。”
“月儿,我送你……”
“不必。”荣明月打断他的话,头也不回的出了秦府。
待她走远,秦川才开口道:“二哥,我与你说实话。如此下去,莫说子嗣,她的命也长不了。”
秦城还没来得及失落,就被他的话惊出一身冷汗。他下意识反驳道:“不可能!她不会有事!”
“二哥,你的事我不会插手,我也不会管。”
秦川神情严肃异常:“我现在是以一个大夫的身份在与你交谈。你过门三天的妻子沉默寡言,情绪低落,一看就是心中有结。”
“身体虚寒,郁郁寡欢。你觉得这样的人能活多久?”
秦城薄唇紧抿,声音低沉到听不出任何情绪:“知道了。”
——
转眼已是八月下旬。
岑旌尘每日早出晚归,忙着接待漠北使团。二人没搬回停云阁之前,他日日前去凝香居,只是为了能与池阙待上一会儿。
顺便过个夜。
代价就是要比自己住停云阁时,早起一盏茶的功夫,平时午休的时间也减下去大半。
想起那日池阙软绵绵的哄着自己,岑旌尘心里就开始发痒。
所以七月末的一个晚间,他将自己埋在她的肩头,似恳求、似商量道:“阙儿,你搬回停云阁吧。我每日这样跑来跑去,身子有点吃不消。”
池阙柳眉拧成一团,推开他道:“王爷不用天天来我这。”
又不是自己让他跑过来的,怎么他还委屈上了?
“可我想你。”
她肩头一轻,白嫩光滑的脸颊被面前人粗粝的指腹摩挲着,缱绻又珍惜。
虽然不是很排斥与他触碰,可池阙还是准备拒绝。主要是因为在停云阁中的回忆委实不太好,她打从心底抗拒。
“阙儿,我真的好累。”
她抬头对上他那双血丝密布的墨眸,才发现他眼下乌青,双眼也失了以往的亮泽蒙上了一层雾。
看来这半个多月,他真的被折腾的不轻。
心头一软,她原本拒绝的说辞开口就成了一句:“我们搬回去吧。”
鸣雨既过渐细微,映空摇飏如丝飞。
二人八月初就搬回了停云阁。
池阙做完糕点回来就闷在桌案前,投入的拼着前几日岑旌尘给她买的二十四锁。
她手中拿的是鲁班锁的其中一种,因为由二十四根木柱组成,所以被称为二十四锁。
一旁的九儿与郁蝶也没闲着,一人拿了鲁班球,一人拿了梅花鲁班锁,帮自己的主子一起拆拼。
就是苦了何饮,独自去给自家王爷准备午膳。
二十四锁拆起来相对容易,想拼回去却要下功夫。池阙忙了半天,也没能拼出个所以然来。
她不死心的继续拼着:这次绝对不找他帮忙!
窗外雨声淅沥,落在屋檐上似风铃般悦耳。池阙玩的有些腻,将东西推到一旁吩咐道:“九儿,你去看看何侍卫走了没。”
九儿应了声,笑着去后厨找人:王妃最近对王爷真是越来越上心了!
片刻的功夫,九儿就带着何饮一同来了停云阁。二人手中各执一把伞,各拎一个食盒。
何饮看了眼时辰,问道:“王妃有何吩咐?”
“何侍卫,你忙了大半天,去休息会儿吧。稍后我去给王爷送餐食。”
“王妃……你自己去属下不放心。”
“没事的,我把东西送进去就回来。”
想着自己的主子要是知道王妃前去,定会欣喜。何饮也松了口:“属下去备车。”
池阙起身接过九儿手中的伞与食盒,欢快道:“郁姐姐,再去拿两把伞给王爷和方公子带着!”
会同驿馆内。
岑旌尘不耐烦的用手敲着自己的大腿,一旁的拓跋景辉也是黑着脸,二人间的气氛异常低沉。
方休看了眼主座上的两人,又看了眼自己对面的荣夜风,心道:这雨怎么还不停。
“君上!”
小厮神色慌张,身上还滴着雨水跑进厅中,环顾着气氛异常低沉的四人。见拓跋景辉示意自己可以开口,他才说道:“门外有个小娘子和闵洛将军吵起来了。”
拓跋景辉冷着脸问道:“怎么回事?”
“闵洛将军调侃了那个小娘子几句,他们就……”
“这个闵洛……去看看。”
拓跋景辉起身的同时,岑旌尘三人也起身。雨下的突然,四人手边都没有纸伞。拓跋景辉毫不在意的顶着细雨往外走,他们自是要一同与他前去。
见荣夜风要出来,岑旌尘冷声道:“靖侯就在这候着吧。”
荣夜风笑道:“小雨而已,殿下放心。”
岑旌尘没再说什么,衣袖一甩随着拓跋景辉往驿馆大门走去。只是还没走到驿馆大门口,就听见一男一女的争吵声。
“小娘子有个性!我闵洛喜欢!跟我回漠北当我夫人吧!”
“你有毛病就去找大夫!你又老又丑!怪不得没有女子愿意嫁你!”
这声音除了拓跋景辉,其他三人在熟悉不过:是池阙。
岑旌尘听是池阙,疾步前去,将三人甩在身后。
越是靠近大门,二人的争吵声就越大。
“我在漠北可是出了名的帅!而且我才二十七!我哪儿老了!”
“二十七还不老!你比我大哥还要大三岁!老男人!”
“你这小娘子嘴可真俐!估计中原男子没有一个敢娶你吧!”
“让你这个老男人失望了!我有夫君!我夫君丰神俊朗,气宇轩昂,品相端正!比你强上一万倍!”
池阙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撑着伞,打量着眼面前这个同样打伞避雨,长相端正的男子:这人确实与她想象中的漠北男子不同,她以为那边的人全是五大三粗的壮汉。
中原女子也不全是哭包嘛!闵洛见她要进门,挡在她身前道:“小娘子,这不是你能进的地方。”
“我不是说了我夫君是燕王!我怎么就不能进了!”池阙急的眼前蒙上一层水雾:再这样吵下去,饭都要凉了!
闵洛见她眼尾泛红,闵洛更是得意:“别骗人了小娘子,你快回家哭去吧!”
“闵洛将军,调侃本王的王妃,很有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