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归（1/1）

车辆行驶在深灰色的马路上，左边是波光粼粼的湖水，右边是枝繁叶茂的山林，莫珝原本以为会住在城市繁华的地方，却没想到依旧是青山绿水，虫鸣鸟啼的悠然之地，沿着湖边行驶了一段时间，便在离主干道不远的地方就是一座座白色的暖房，很快就看见了一座现代中式宅院。江南小桥流水的风格，车辆行驶到正门，便看见三十多号人在等着。莫爷爷四人下了车便受到一众人的热烈欢迎，莫珝等一会才下车，可能是因为莫珝是从副驾驶下来的，也可能因为莫珝只穿了一套运动服的关系那群人并没有来打扰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运动服，感觉很好啊！轻便，质地柔软，这都是自己的莫家表姐寄给自己的，近几年自己的衣服基本上都被这个没见过的表姐包办了。没一会儿，一个身穿宝石蓝连衣裙的女士和一位身穿西装的男士走向莫珝，身后更是跟了几个人。

“小丫头，回来也不叫人！”莫珝有些窘迫，面前这几个人自己是真的不认识啊！

“我们认识？”旁边的西装男出声。

“你这几年的衣服都是你二姐亲手做的，不认得你的样子，总是认的你的身材的。”男子伸手揉了揉莫珝的头顶。

“这丫头我们是终于见到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这张的却是招人喜欢”一旁穿休闲装的男子出了声，顺手还捏了捏莫珝的脸颊“珝丫头，我是你六哥青琅，来来来六哥我给你介绍一下，大哥重楼管着家里的钱。”重楼对莫珝笑了笑。

“大哥零花钱管够。”

“谢谢大哥”零花钱管够，谁不喜欢。

“那叫管吗？”

“不叫，那叫坐拥”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孩很是默契的搭话。

“一边去，小屁孩。这是广白和南星”南里一人一脚。兄妹互相介绍，没一会儿也熟识了。莫爷爷看着这一幕，心里很是欣慰。

“老大老二芳芳啊！这么多年来，你们辛苦了”三个大人听到了这话，高兴的说着不辛苦，可是偌大的莫家，支撑起来哪有轻松的。

“谢谢爸”。莫爸看了看四周的旁支，他知道哥哥姐姐这么多年的不容易，向哥哥姐姐鞠了一躬，哥哥姐姐却回给莫爸拥抱。

莫爷爷莫奶奶回来，家里肯定是要开家宴的，带着莫珝认了自己的房间，大姐便去忙了。看着自己独立的小院，莫珝再次意识到自己对莫家的不同，角楼不的位置在中轴线偏后，角楼在外面看是四层的小楼，但是里面却是三层的，从角楼向四周望去，能看见莫宅的全貌，角楼后面是一个小塘，坐在窗前看四处的风景，可莫珝若隐若无的听见猫的叫声，是那种虚弱无力的那种。出了角楼，莫珝顺着声音找去，遇见有人时会问上一嘴，可是没有一个人听见猫叫。宅子应该是在几年前修缮过的，路面平整，墙角处也没有青苔房檐处也没有杂草，可路过一个小院时，莫珝停了下来，四周没有可以进去的门，倒是墙上一人高的地方有一扇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况，声音是从一间厢房里传出的，莫珝看了看这两米高的院墙，莫珝踩着墙面借力翻了进去。院子里杂草丛生，青石砖上的尘土与青苔让这个小院添加了落魄与凄凉，墙边的坛子倒在地上，有些碎片。莫珝环视小院，应该是有些年头没有人住过了，家里的翻修都将它给遗忘了，顺着那道虚弱的声音，莫珝来到房间门口，七八具猫的尸体散落在房间各处，伤口有咬伤有抓伤，还有的脖子上或者身上跟是被撕裂好大的一道口子，场面血腥的有些不能入眼。

“喵”在房间的右边，小心的走了几步便看见地上腿拽的血迹，在跟着走几步便看见一只成人臂长的黑猫，趴在地上头耷拉在一边，它身上的血将毛凝固在一起，现在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两只爪子向前，好像是在向前爬一样，可他身上交错的伤口，已经要了它大半条命，莫珝抬头向着它要爬的方向看去，一堆破布和杂草堆成的窝里，一只白色的母猫全身是血，身边还有四只刚出生的小猫，母猫显然是难产死掉了，产下的小猫已经进气少出气也少了。看了看一旁已经出生的小猫，没有母猫的庇佑它们要怎么活下来。

“相遇就是缘分，我尽力，你努力，能不能活下来全看你自己了”莫珝将母猫埋在了厢房的窗下，冬能壁风雪，夏能晒太阳。脱下上衣将黑猫和几只小猫包起来。抱着受了伤的猫，站在进来的那面墙想着要怎么翻出去，视线却被另一面墙吸引，那是一道门，莫珝记得来的时候没见到啊！难道自己真的记错了吗？出去再说，小心翼翼推开门，没什么异常，可是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莫珝看了看窗下的小鼓包。

“说声再见吧！”

“喵～”黑猫虚弱的应了一声，莫珝觉得是它对自己伴侣和孩子的最终告别。院门关上的那瞬间窗下的小土包飘出了几丝轻烟。莫珝出了小院没几步就看见了哥姐，

“你怎么？”

“出了什么事？”看见三哥玄参和八姐慕荷一脸紧张的样子，莫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泥巴尘土还有陈旧的血迹，着实是有些吓人了。

“我没事，不过可能需要哥哥姐姐帮个忙。”莫珝笑嘻嘻的露出怀里的猫。

“哪里 搞的，这么惨”

“就在前面的荒废的院子里，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好歹是条生命，我就擅自做主抱回来了，嘻嘻”慕荷点了点莫珝的头。

“快二十的人了，还跟小孩子是的，这猫交给我们你快回去洗一洗，一会儿去找你”

“谢谢三哥谢谢八姐！”莫珝将怀里的猫托付给三哥玄参，麻溜回去洗白白。这边慕荷去处理莫珝拜托的猫，玄参去看看那个荒废的院子。

莫珝第一次回来，莫家的宗祠却是需要参拜一下的。中午阳光直射在大地上，莫珝一套中式裤裙站在阳光下，手里拿着檀香。莫家拜祖宗的檀香是加入白磷的，春天正午的阳光半个小时就能让它无火自燃的，今天祭祖的只有莫珝一人，可是前来观礼的却是不少，莫家的旁支，莫家各房的外家，还有就是中高层管理人员。莫珝今天扎了高马尾，配上今天阔腿裤显得很是稳重。莫家祭祖极其严苛未满十五只能在外堂祭拜，而莫珝一丝一毫都极其符合规矩，每个动作，每一个步骤都分毫不差，让存心看笑话的人歇了心思。往年上完香本家需要合影，往年都是辈分大的坐中间小辈依次排开，可今年却多了把椅子，这就是莫珝的，也就在此刻莫珝的地位在这场祭祀中向外界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