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他已得到自己所求之物(1/1)
过山门,江羿还是把叶流心放了下来。
不过他却始终牵着她的手,步步都显得小心又呵护。
叶流心心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女帝,他是她的小白脸呢。
这么一想,叶流心突然觉得自己大猪蹄子起来。
这感觉……还不错?
果然只要渣的是别人,自己渣一点也无所谓。
休整片刻,主持方丈便领着两人拜过各殿,祈福会在第二日正式举行。
大秦皇室重供养,江羿幼时就常随父皇前来祈福问道,青国寺的方丈与他也是熟识,两人相逢便摆出棋盘对弈。
叶流心坐在旁边边看他们厮杀,便做手工——她打算给核桃做个遛猫绳。
到了庙中,下人们便把它关了起来,挺不自由的。
有个绳子就很方便。
她手工很好,没一会儿一条背胸就出了雏形。
“要不要镶点什么呢?”她迟疑。
方丈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江羿看出他的疑问,便道:“这是娇娇在亲手给朕做蹀躞带。”
叶流心:“把核桃带过来。”
不一会儿,宫女就抱着蓝眼珠的漂亮豹纹猫咪过来了。
然后,方丈,就看着皇后娘娘,把陛下口中的蹀躞带,给猫套了上去。
叶流心收紧带子,试着遛了遛:“棒极了!”
方丈,沉默。
江羿:“……”
大家都装作无事发生。
核桃能从众猫中选拔出来,除了优秀的外貌,还有亲人活泼的性格,以及优越的智商。
何况叶小姐还是特别的吸猫体质。
叶流心给它套上蹀躞……啊不,遛猫绳,它顿时得意洋洋起来,觉得自己是一只与众不同的猫,昂着头,迈着优雅的步子走来走去,一边发出叫声:“妙!妙!妙!”
叶流心:“核桃让我带它出去遛一圈,那啥,慕笙,我出去了啊?”
江羿:“……好。”
现在基本确定,叫他慕笙都不是什么好事。
他直接叫来殷策:“守好皇后娘娘。”
身边人那么多,最管用的居然是殷策这个愣头愣脑的。
殷策看起来比核桃还得意,脑袋要望到天上去了:“陛下放心,就是丢了卑职的脑袋,也会护好娘娘!”
江羿,就……佛门重地,开口闭口就丢脑袋什么的,他就不能说点吉利的?
算了吧。
还能有什么要求?
其实叶流心注定不可能身边只有殷策一个。
她前前后后八个侍卫,还有四个宫女,散个步,也浩浩荡荡的……
坦白说尊的不是很喜欢。
她个人虽然在社牛与社恐之间反复横跳,但如无必要,还是喜欢恐着。
不过幸好,他们离她也不算近。
叶流心只能安慰自己是国庆春假景区游,只是游客们都比较集中而已,摊手。
山上爬着爬着,冷不丁看到一个其貌不扬的和尚在扫山道。
见叶流心等人过来,便收了扫帚在一旁立着。
叶流心路过他身边,核桃调皮,去玩他的扫帚。
叶流心一边拉着猫,一边随口问:“师父,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和尚回答:“扫树叶。”
叶流心:“……”
好没有营养的对话。
她拉着核桃继续往前走,走了两步,突然站住,鬼使神差回过头来。
“师父为何不问我?”
和尚停下扫地的手:“施主又在这里做什么?”
叶流心:“道路上走。”
“走向何处?”
“我想去的地方。”
“想去何方?”
叶流心,不由得抿了抿唇:“想去之处,总去不了,来的道,同回的道,看似相同,又不尽相同。”
“为何去不了?”
“不知。”叶流心敛眸。
殷策眨着眼,完全不知道皇后娘娘到底在和对方说些什么。
“谁拦着你?”和尚忽的问。
叶流心唇微嚅,心中却是大撼。
回到棋室,方丈与江羿堪堪结束了一局棋。
叶流心问他们战果如何。
江羿道:“和了。”
叶流心便对江羿直言直语:“那就是你技不如人了。”
江羿:“……”
有些事实,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方丈见他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便缓缓开口:“娘娘,陛下不是不能赢,而是不想赢罢了,毕竟和为上策。”
叶流心顿时一怔,好半晌才道:“方丈真是有大智慧。”
方丈对她微笑:“娘娘,不过是恒顺众生。”
叶流心咬住了嘴唇。
须臾,弯下腰,把遛猫绳从核桃身上解下来,然后去栓江羿的腰。
“你做什么?”江羿讶然,她是打算遛他了?
叶流心:“我量一量你腰多粗,不行?”
江羿愣了愣,心间,却莫名有点甜起来。
她记好了长度,拿着带子便往外面走:“我要干活了,闲人勿扰。”
等到棋室里只剩江羿与方丈二人,江羿把翘起的嘴角压了下去:“你我再来一局?”
方丈笑着摇头:“陛下已经得到自己所求之物,没有必要再战了。”
……
叶流心在寮房里研究蹀躞带要怎么做,上面绣什么花纹弄什么玉石,毕竟是第一次给男人做皮带,不求最好只求更好。
许是过于认真专注了,身后轻轻响起一声“郡主”的时候,她直接从桌子前面跳了起来。
一转头,房中的两名宫女已不知何时被迷晕在地。
玛西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郡主……”他声音略颤,“我来接郡主离开,今夜便是最好的时机,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万无一失……”
叶流心放下了手中的布料。
“玛西,”她坐直了身子,望着他,“我不是图娅郡主。”
她不是他的郡主,不是丘穆的郡主……
玛西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他眼中蓦地积蓄了泪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
“不、你是,你是图娅……我不会认错人……你我自幼一起长大,你是郡主,我不会认错……”
“玛西,不要自欺欺人。”叶流心看着他的双眼,平静而语气温和,但每一个字,都是尖锐的针,锋利的刀刃。
“我是不是图娅,你最清楚,图娅她连三岁小孩儿智力都不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怎么会我是同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