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还是喜欢你，像风走了八千里，不问归期（1/1）
到包厢以后,苏小陌才发现一桌子的大老爷们,就是她和另外一个女老师,无意间看到女老师略显性感的装扮,苏小陌暗自松了一口气,或许她真的纯粹就是来吃饭而已。
觥筹交错间，大家都举杯同饮，苏小陌看着碗里的菜，尴尬地不知道该如何下口，明明很饿，但身边的张老师还乐不知疲的帮她夹菜，苏小陌看到堆成小山的菜顿时胃口全无。
张老师关切地问：“苏老师可要多吃点，你太瘦了。”
苏小陌笑笑不言语，随手端起左手边的温茶润了一下喉。
“麻烦帮我拿一副新的碗筷。”身侧的顾子阳道。
顾子阳极其自然地帮苏小陌换了一套新碗筷，他极其自然而又占有欲地动作让苏小陌反应不过来，这宣誓主权的行为也让席间的人目瞪口呆，特别是一直在献殷勤的张老师，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将顾子阳眼底的温柔尽收眼底，那个还不可一世、傲视一切的男人，这一刻却像每一个溺爱女朋友的平凡男人一样。张老师悻悻地敛了眸，怪不得苏小陌对自己的态度不冷不淡，原来是名花有主，顾子阳这个近乎完美的男人，作为一个男人他不得不承认，在顾子阳的面前自惭形愧，相比之下苏小陌选择顾子阳也是理所当然。
包厢里的气氛再次热络起来，校长更是对顾子阳热情，苏小陌看到校长时不时向自己投来意味深长的笑容，惊得她食不知味。倒是那位性感的女老师没有再向顾子阳敬酒了。也不见有人叫苏小陌劝酒。
校长怎么也没想到一向低调的苏小陌竟然有这么大的后台，自问阅人无数的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苏老师，不过她竟然和顾总有这层关系，那以后的事一切就好办了，这么一想不免就心情愉悦起来，那一脸皱纹的脸更是堆满了褶子。
“还是少喝点酒吧。”苏小陌看顾子阳来者不拒的架势有点担忧。
顾子阳看着轻扯着自己衣袖的嫩白小手，正欲举杯的手停顿下来。
在座的人哪个不是久经商场，自然不敢有人贸贸然上前敬酒。
筵席散尽，大家都相继离开，深夜的街道不复白日里的繁华，只有稀稀落落的几辆车，越发显得冷清。
寂静的气氛静得能听见寒风拂面而过的声音。
“我送你回家。”顾子阳打开车门。
苏小陌拢了拢外套，“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打车回去。你刚刚喝了酒……”在顾子阳的冷眼下，苏小陌还是在强压下坚持说完：“要不，我们叫代驾吧。”就这样让他一个人她也不放心。
看到坐在后座扶额的顾子阳，苏小陌抿了抿嘴，试探地小声问道：“你怎么样了？”
“别和我说话。”太久没有喝这么猛，顾子阳觉得现在肚子里翻江倒海，显然在这种情况下说的话大都是不好听的话，她好不容易才与他亲近一点，顾子阳只能极力克制自己。
“我到家了。”苏小陌轻言道。
顾子阳抬眼看了看窗外，若有所思沉默了片刻，道：“我看着你上去再走。”
我看你上去再走，苏小陌眼睛发涩，熟悉的话一如之前，还是那个人，那个晚上他说，“我看你上去再离开”她知道这是属于他给自己所独一无二的温柔，那时青涩的她每每想起心里泛甜，时隔多年听到这话她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悸动。都在问她：“还爱他吗？”爱！刻骨铭心的人，义无反顾的爱。
身后一道声音响起：“明天下课我去你学校接你。”
苏小陌收起思绪，欲言又止地看着他，那双清冷的双眸仿佛在告诉她，他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这是在通知她。
顾子阳半瞌着眼看着窗外，在清冷如水月光下的老旧楼房，一看就知道这座楼房经过岁月的洗礼，两排密密麻麻地楼房排于小巷两旁，在朦胧月光照耀下显得越发破败。
她怎么会住在这里？他记得苏小陌的家境还算过得去，而且现在她老师的工薪待遇也不错，不至于节省到要租这种房子吧。这条小巷悠长而黑暗，她晚上怎么敢一个人走！
苏小陌才将手机充上电，一开机电话就响起来。
“恩，珊珊，这么晚怎么还不睡？”深知乐珊珊是一到十点就准时休息的人，今天怎么破天荒在深夜还打电话给她。
“萌萌的爷爷现在医院，刚好家里的阿姨请假了，我和陈灏燃已经买好最近的一趟航班回北京，所以萌萌就先托你照顾，现在我们已经去你家的路上。”
“萌萌爷爷的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还不知道。”乐珊珊搂紧在怀里睡眼惺忪的女儿，刚从被窝里挖出来正欲闹脾气，一看爸爸妈妈焦急的神情，萌萌乖得不得了。
“不会有事的。爸爸的身体那么好！”乐珊珊说这话不知道是在安慰陈灏燃还是安慰自己。
“恩。”陈灏燃英俊不动声色，只是紧握方向盘的双手暴露了自己的情绪。
苏小陌睡得模模糊糊之际，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脸上，脑袋头痛得厉害，鼻子被堵得呼吸不畅，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天使般的笑脸。
“小陌陌！你终于醒啦。”萌萌收回自己在苏小陌脸上作怪的小胖手，一咕噜起身，撅着肉嘟嘟的小屁股在找自己的鞋。
“早上好。”一共睡了没几个小时，一开口才发现声音都不对，很悲催，她感冒了。更悲催的是她今天上午还有课。
苏小陌一看手机，做早餐已经来不及了，“萌萌，早餐你喜欢吃什么？”
刚把小脚丫伸进鞋子里的萌萌闻言黑黝黝的大眼一亮，不假思索举手道：“肉包和油条！”她好喜欢和小陌陌在一起，只要和她在一起就可以吃自己喜欢的东西。听她同桌小美说豆沙包肉包和油条很好吃，豆沙包？肉包？权衡了一下，她还是选择吃肉包吧。
看萌萌迫不及待的样子，苏小陌有些后悔是不是不应该征求她的意见，但一对上她那双湿漉漉的小眼，嗳，母爱泛滥，苏小陌认命地掐了掐萌萌手感十足得脸颊。
哼！大人怎么都喜欢欺负她的脸啊？看在小陌陌要带自己去吃好吃的份上，萌萌生生忍住了要翻白眼的冲动。
苏小陌领着萌萌到办公室的时候，免不了引起大家的关注，大家看到她牵着一个小萌娃，忍不住惊叹：“苏老师怎么年轻就当妈妈啦！也没听你说过啊。”
苏小陌笑笑道：“不是我的小孩，是我朋友的，我只是帮她照顾几天而已。”
苏小陌摇了摇萌萌的小手，“萌萌，叫人。”
萌萌一双圆嘟嘟的眼睛，有些老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萌萌扬着天真可爱的笑脸，糯糯的说：“姐姐好。”
都一把年纪的女老师被那一句“姐姐”叫得心花怒放。
“萌萌乖哈，我现在要上课，你乖乖一个人可以吗？”苏小陌把萌萌抱上自己的办公椅。
萌萌把自己的书包放在腿上，点了点头，乖得不得了。
“苏老师，你是不是感冒了？”办公室的老师发现苏小陌今天的声音不对。
“恩，大概是昨晚受凉了吧。”
“要不要紧啊，你吃了感冒药没有？”
萌萌一听这话，向苏小陌招了招手，苏小陌微弓着腰，软乎乎的小手贴在额上，“恩，没有发烧，我书包里有感冒药喔。”
苏小陌赶忙牵起她翻书包的手，“不用了，我今早吃过药了。”
“喔？”萌萌明显不相信她的话。
额，被小朋友怀疑自己说话的可信度，苏小陌反省自己的人品，“真的！真的！真的！”苏小陌煞有其事就差发誓了。
其实，苏小陌根本就没有吃药，家里面也没有备这些常用药。没办法谁叫她等下还有四节课呢，吃感冒虽说会缓解病情，可感冒药的副作用就是犯困，身为一个老师断不能带着萎靡不振的状态去上课。别看萌萌年纪不大，可是那股执拗劲儿可是打从娘胎里就自带的，这方面和乐珊珊一样，所以说基因还是很强大的。
苏小陌把ipad里早下载好的《熊出没》调到播放模式，把耳机插上，一切准备就绪，见萌萌宝贝的抱着他的那个大书包，正欲接手，萌萌立马躲开了。
苏小陌不解之际，萌萌把书包的拉链拉开，把书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苏小陌傻眼，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把家里的零食都装进书包里的？
萌萌随手拆开一包薯片准备开吃，看她还没有离开，一本正经地说：“妈咪说，无聊的时候电视和零食最配喔。”
苏小陌无力扶额，看萌萌那一气呵成的动作就知道，这是一个“惯犯”，想来是和她妈在陈灏燃不在家的情况下养成的恶习。
苏小陌整理了一下零嘴，分成两堆，把那一小堆给萌萌，另一大堆用环保袋装起来，“诺，这一小堆是萌萌的。”
“不要！”萌萌不依，伸着小手拉着苏小陌手上的袋子，“都是萌萌的！”
“恩？”苏小陌倏地收起了笑脸,一言不发地看着萌萌.
“小陌陌。”萌萌从来没见过苏小陌这么严肃，见无理取闹这招不行，赶忙拉着苏小陌的大拇指摇来摇去，嘟着小嘴可这劲儿地撒娇。
见苏小陌不为所动，萌萌亮晶晶的眼珠在眼睛里滚动。
那委屈的小样子让苏小陌好不容易扬起的黑脸土崩瓦解，忙上前安慰她：“我们萌萌最乖了，你看萌萌是不是第一次来，我是想把这些零食当作礼物送给哥哥姐姐，萌萌难道不愿意和哥哥姐姐们分享吗？”
萌萌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苏小陌，目光楚楚地看着她：“萌萌自然是愿意与大家分享的，我以为小陌陌不喜欢我了。”幼儿园的老师总是和大家说，有好东西要和自己的小伙伴分享，舍得分享的才是好孩子，萌萌自然是好孩子咯。
萌萌这么敏感是苏小陌没有料想到的，忙不迭地把她软乎乎的身子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不安的情绪：“我怎么会不爱你呢，我们萌萌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小宝贝了，我疼你还疼不够，怎么会舍得不喜欢你呢。”
“那，我把东西送给哥哥姐姐们，萌萌还是不是最漂亮的小宝贝？”萌萌吸了吸鼻子，目光灼灼得看着苏小陌。
这个臭美的小妖精哟，苏小陌嫣然一笑，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鼻尖，“当然了，我们萌萌最棒了！”
终于让小祖宗满意，萌萌放开攥着苏小陌衣领的小手，深明大义道：“那你赶紧去上课吧。我会乖乖听话在这等你。”
预备铃已过，苏小陌也没有在犹豫，提着一袋子零食去教学楼，走之前不放心地拜托办公室的老师帮忙照看一下萌萌。
刚下课,苏小陌正在收拾讲台上的资料,手机恰好震动,对方好像算好时间似的。这时间点掐的真准。
没有备注，陌生号码，苏小陌一看就知道是谁。
“我在你们学校门口等你。”顾子阳言简意赅，语毕就把电话给挂了。
苏小陌加快手上的动作，去办公室接萌萌，时不时有学生和苏小陌打招呼，自从那一场主持之后，她就一夜成名。
萌萌一路上好奇地东张西望，苏小陌一脸宠溺地看着她，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所以等她们到校门口的时候学生几乎都走光了，有三两个商贩还在营业，正合她意，苏小陌也不想太过于招摇过市。
顾子阳倚着车身，看到萌萌也没有丝毫的意外，一言不发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看俩人腻歪的样子，把打开的车门关上，随即打开后门。
“顾叔叔好！”萌萌张开肉乎乎的小手臂，顾子阳轻松就把她举起来。
“小丫头，胖了不少啊。”顾子阳打趣道。
“哼！”萌萌傲娇地把脑袋一转，“顾叔叔，你这样说一个淑女不是一个绅士的行为。”
车发动，苏小陌看到萌萌在座位上动来动去，她把萌萌一下子搂在怀里，还来不及说话，小丫头还以为苏小陌在和她闹着玩，伸着小肉手去挠苏小陌的痒痒肉，嘴里还咯咯笑个不停。
这一挠不要紧，苏小陌本来就呼吸不畅，被萌萌这么一闹，发出一连串咳嗽声，萌萌吓得不知所措。
顾子阳透过后视镜里看到苏小陌咳得全身颤抖不停，正颜厉色道：“坐好。”
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好，顾子阳直接弓腰把苏小陌抱到副驾驶，好不容易气顺的苏小陌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窘迫的低声说：“萌萌在呢。”有小孩子在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顾子阳变戏法地递给苏小陌一瓶水一盒感冒药，苏小陌用余光去看他的脸色，不好，好像在生气，苏小陌非常有眼力见乖乖享受他的服务。
“恩？”苏小陌被眼前突然放大的脸吓到，鼻翼间都是顾子阳身上清爽的气息，一张白净的手帕映入眼帘。
咦！顾子阳竟然在帮她擤鼻涕！
“嘻嘻！”清脆的笑声从后方传来，身上的压迫感厉开，苏小陌突然心生一阵失落感，转头一看，萌萌一双灵动的眼睛被她的小手遮住。明显她以为他们在做什么羞羞的事。
萌萌透过指间的缝隙瞅到苏小陌的注视，放下小手，笑得见牙不见眼，天真可爱地问道：“你们在谈恋爱吗？”
苏小陌立马转头把整张脸埋在手里，她的这张老脸让它往哪搁。
没听到身边人的否定声，顾子阳嘴角扬起笑意，抑制不住愉快地心情问道：“你们想吃什么？”
萌萌迫不及待地答道：“肯德基！”
“不行！”直接被驳回，苏小陌感冒了。
萌萌马上不开心，表情不明朗，赌气道：“我以后再也不喜欢你了！”
苏小陌知道顾子阳的顾虑，但她也知道萌萌的期盼，看到她气呼呼的样子，好笑之余又有点心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感觉和萌萌特别的投缘，或许一个女人一旦到了某个阶段就会母爱泛滥，就像现在的她。“去肯德基吧。”
萌萌立马拉拢自己的战友“小陌陌也想去吃肯德基的，对吧！小陌陌！”
看到萌萌一脸渴望的样子，苏小陌点了点头，“恩。”
耶！少数服从多数，萌萌欢呼地拍起手掌。
最后遂了萌萌的愿，三人点了一个家庭套餐，因为是晚上又是周五，所以排队点餐的人很多。
长长的队伍，顾子阳站在最后面，依旧是辨识度很高。他前面排的是两个穿着校服的女学生，两个人头低着头不知在讨论什么，时不时娇羞得偷看顾子阳，其中一个女生把自己的小伙伴推出队伍外，被推出来的女生把手机拿在手上，尽量自然地举着手机像自拍一样。
看到这一切的苏小陌忍不住“扑哧”一笑，看到顾子阳这么受欢迎，她有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这些小女生的行为让她想起了班上的学生，班上的女同学和她打成一片后，课间经常当着她的面，毫不避讳地讨论异性的话题，更有甚者还把其在网上下载的照片洗出来，夹在书里做书签，在这青春懵懂的年纪，少女怀春也实属正常，只要不过度，苏小陌不会加以干涉。
如今这世道小鲜肉盛行，但顾子阳应该算不上小鲜肉了吧？不对，苏小陌想想他不过24岁，没了校服每次看见他都是西装革履，苏小陌这才发现他们也不过是才出校门没两年。
苏小陌的视力是极好的，托这点优点的福，她才得打量前方如遗世独立的人，其实他的脸极具欺骗性，自从和他相逢以来，她就不曾见他真心地笑过，酒桌上左右逢源的笑都是表面的，其余时间他都是不苟言笑，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好相处的人，一如现在这般，排个队都专心致志，和排队里那些焦虑的手机党不同，他昂首挺胸的样子咋一看还以为在站军姿呢。
不可否认的是，顾子阳的颜值在哪个年代都是符合大众审美观的，即使在高颜值里也算得上是上乘。
点餐的队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蠕动，萌萌不耐烦地在座位上动来动去。
“我想去玩那个。”
苏小陌顺着萌萌小手所指的方向望去，原来肯德基里有小型的儿童游乐场，苏小陌起身陪她去，萌萌体谅她身体不适表示不用人陪同。
正好，苏小陌怕离开等下就占不到座位了，这里的视野很好，正好可以全览游乐场，苏小陌这才放心，“那你一个要小心点喔，我就在这里，有什么事你就叫我或者是向我挥手。”
“好。”萌萌忙不迭地滑下座位。
苏小陌时不时看看萌萌，又看看顾子阳，排了这么久的队他没有丝毫不耐烦地神情，她肆无忌惮地看着他，而不是通过报纸隔着屏幕这些媒介来睹物思人，这种直观更具冲击力，苏小陌在人声嘈杂中能听到自己胸腔“咚咚咚”的声音，异常活跃。
怎么办，我还是喜欢你？从始至终！
不知道看了多久，苏小陌掩嘴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不知不觉就撑着脑袋去见周公。
“不好意思，可以帮我排一下队吗？”顾子阳对队伍外和前排聊天的女同学说。
“好啊！”犯花痴的女同学爽快地一口答应。
“那个，那是你的女朋友吗？”刚刚顾子阳那温柔之情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真是令人羡慕嫉妒啊。
顾子阳感激地看了眼女同学，“不是。”
“耶？”
“她是我老婆。”顾子阳气定神闲道。
“啊”不带这样的，果然长得帅的要么有家室了，要么就有男朋友了。人家这么年轻连小孩都有了。
离开队伍的顾子阳走到苏小陌身旁，把外套脱下来，轻轻搭在她的 身上，虽然店里开着暖气，可是她已经感冒了，更应该注意才对，没想到她还是这么没心没肺的，他本来是想把她叫醒的，看到她眼底的黑眼圈只好作罢。
萌萌瘫坐在座位上，苏小陌帮她抚着圆鼓鼓的小肚子，看到递到嘴边的食物下意识地张开嘴。
“不要喂她了。”苏小陌看顾子阳沉浸在投食中无法自拔的样子出言阻止。
“喔。”顾子阳意犹未尽地停止了自己的动作，“萌萌饱了吗？”
萌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饱了，肚子饱了，可是嘴巴还饿着呢！”
闻言的苏小陌生怕顾子阳再有所动作，“不行，你已经吃多，不能再吃了。”
“哎，真好吃。”萌萌满足地看着桌上的杯盘狼藉。
吃晚饭,两个大人带着小萌娃一起散步消食.
萌萌一个人在前面蹦蹦跳跳,时不时回头看他们,到广场人流多起来的时候,屁颠屁颠跑到苏小陌身边,伸出小手紧紧攥住她的食指。
“我想去看电影。”萌萌看着不远处一家三口的身影羡慕地道。
顾子阳看了看四周，万达影城就在前面，“我去买票，你们去那里等我。”
苏小陌刚往顾子阳所指的地方走去，萌萌拽着她的手，“我刚忘记和顾叔叔说我要可乐和爆米花了。”
苏小陌把手放在萌萌的小肚子上，“你还吃！不是刚才吃完吗？”
萌萌也学着她的动作，把手放在自己的小肚子上，一脸懊恼地叹气：“哎，我的小肚子是个吃货呢。”
苏小陌被她的话语逗笑，好声好气地同她商量“你已经吃了很多东西了，不可以再去，爆米花可以，可乐不可以。”
萌萌歪着小脑袋思考片刻，喜笑颜开“好！”
顾子阳最后挑了一个动画片，萌萌抱着一桶爆米花不撒手，苏小陌只好吃力地抱着她，还要一边顾着四周的人，尽管这样还是被撞了一次，顾子阳一手把萌萌接到自己怀里，一手把苏小陌搂在怀里。
黑漆漆的播放厅里，只有屏幕上发出微弱的光芒，许多家长都是小孩来的，萌萌本来是坐在俩人中间，看到苏小陌左手边是个同龄的小女孩，她直接和苏小陌换了一个位置，健谈的萌萌马上就交了一个新朋友。
苏小陌时不时低声咳嗽两声，幸好播放厅里有孩子们的交谈声，倒也不显得突兀。
苏小陌昏昏欲睡，头抵在座位上想小憩一下，黑漆漆的播放厅里，一只温热的手把她冰凉的右手裹住。苏小陌下意识挣扎，可是不管她怎么挣扎于对方而言无疑是蚂蚁撼大树。
“苏小陌。”一道温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小陌的瞌睡马上吓怕，一瞬间正襟危坐，“我之前给了你足够的时间，我也不指望你能给我答复，六年了，人生有几个六年，我们浪费了整整六年，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之前我还在想就这样吧，不是你是谁都无所谓，顺应家里的心意顺便那个女人，结婚也不过是完成一项任务罢了。可是谁让你又这样出现在我面前，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我躲得过对酒当歌的夜，躲得过四下无人的街，也躲得一室冷清的家，唯独躲不过你是我命中唯一的劫，他们问我你有什么好值得我念念不忘，我也问过我自己，其实仔细一想想还真想不出来你有什么好。那将就找个人共度余生，但转念一想，余下几十年的时光都要和不是你的女人度过，连我自己都同情自己。我是不是很窝囊。”
苏小陌泪流满面，左手掩着嘴无声地哭泣。
“既然你回来了我就不会将就自己。我知道你也还喜欢我，这么多年我也累了，只要你点头，剩下的一切都交给我。接下来我只问你一句话，只问这一次，以后都不会再问，你在电影结束之前想好再回答我，你还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苏小陌泪眼婆娑，看不清电影里放的是什么，也看不清身旁这个男人问这话时是怎样的神情，可苏小陌却从未像此刻这般清楚的看到他们未来，是的，是他和她的未来。他们是有未来的。
还在等什么，不需要再犹豫，顾子阳的一番话给了她足够的勇气，足以和全世界抗衡的勇气，忙不迭的点头，点头的幅度越来越大，生怕顾子阳会看不到似的。
顾子阳直接把人从位置上拉起来坐到自己腿上，一感受到怀抱的温暖，苏小陌抑制的情绪再去控制不住，眼泪一发不可收拾，无声哭泣。
播放厅顿时只听哭泣声，大家都把眼光投向抱成一团的俩人。
萌萌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怎么暗度陈仓抱在一起去了，“小陌陌怎么了？”
“没事儿，她是喜极而泣，太开心了。”顾子阳喉咙发涩。
为了不再影响旁人，顾子阳直接把情绪失控的苏小陌拦腰抱起，直接来了个公主抱，“萌萌，跟上。”
萌萌一头雾水看着两人，屁颠颠跟了上去，走之前还不忘抱着爆米花。
顾子阳看到怀里梨花带雨的人儿，抱怨道：“你还委屈，该我委屈才对吧。”
直到坐在车里苏小陌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这时候她才觉得不好意思。
“羞羞羞！”萌萌胖乎乎的小手刮了刮自己的小脸，调皮的看着苏小陌。
一句话更是让苏小陌无地自容，幸好没有被她们班的学生看到，不然真的对不起“为人师表”这称号。
顾子阳看到胸前红得滴血的耳根，笑意不禁溢出嘴角，故作镇定道：“ 陈诗萌，你再说就把你扔下去。”
“哼！”别以为直呼她的全名就会屈服在淫威之下， 这种把戏都是她妈妈玩剩下的，她才不怕呢。
看到萌萌挑衅的样子，顾子阳不急不缓，四两拨千斤道：“要不打个电话给灏子汇报一下今天的行程。”
看到陈灏燃去拿手机的样子，萌萌急了，“哎呀，我乖，我最听话了。”
没想到顾子阳还有这一面，苏小陌被俩人的互动逗得花枝乱颤。
顾子阳和萌萌百思不解看着突然莫名其妙笑得停不下来的苏小陌，上一秒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下一秒就开怀大笑，这情绪转换得太快了吧！
“可能笑点低吧。”顾子阳只能想到这种解释了。萌萌耸肩摊开双手，做出无可奈何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