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没事（1/1）
“长命，在家吗？”
院落外有道男子声在呼喊。
“在家。”
刘长命将手头上的事放下，朝屋外走去。
门外站着一名壮汉，很眼熟，虽是村里人，但极少来往，不记得叫什么名字。
“长命，村长让我通知大伙，酉时在祠堂集合，你可不要缺席啊！”
“好。”
将话带到，大汉没有停歇往下家赶。
回到屋里，刘长命继续收拾包裹，打算明日一早便离开村子。
天渐入黄昏。
夜晚少有人出门，没有非常特殊情况没人敢出村半步。
由于蜡烛昂贵，村里基本没什么亮光，大伙干了一天的农活正常情况下都会早早入睡。
天黑可视度低是一方面，最重要的一点是不太平。
民间流传一句话：鸡鸣人行道，入夜鬼魂飘。
便是为了告诫人们晚上少走夜路，容易撞鬼。
今日较以往不同，村中央祠堂的平地上提前篝了一团火，村里的人举着火把将周围照的通明。
显然要开始一场盛大的仪式。
“强子，去清点人数，戌时一到咱们立刻开始。”一名身形佝偻的老者对旁边壮汉摆了摆手。
“是，村长。”壮汉应声后开始麻利地清点人数。
如此阵容刘长命记忆中出现过两次，一次是命师来村，还有一次是吉源日。
命师来村还是八年前的事情，此间有命师一说，能通晓阴阳，知吉凶祸福，可探他人寿命，俗称算命。
算命之事乃朝廷律法，所有人都得算，没人能例外，命师每隔十年便会来村替人算命。
所算之命会写入册中进行保密，除命师外只有村长知道，就连本人在没有特殊情况也不允许知晓。
至于吉源日，乃祭祸源、求吉祥的日子，每隔五年村里必须挑出两名村民入山祭祀。
村后山中多鬼怪，五年两命换太平。
村里是太平了，可入山祭祀的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摆明是拿人当祭品。
“整日祭拜的土地，它不是应该保一方太平吗？怎么还要拿人命祭祀山后的妖怪？”
神灵与妖怪本是对立才对，然而这个世界好像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刘长命心有困惑，但寻求答案的欲望并不强烈。
听村民低声交谈才知道，今日刚好是五年一度吉源日。
祭祀者需符合两个条件，一是家中有子嗣；二是寿元将尽之人，这样才不会影响村里繁衍生息。
不知道哪两个倒霉蛋要被送去祭祀，反正不会是他。
“村长，大伙都来齐了。”强子回到村长身旁示意一切正常。
村长点头清了清嗓子：“大家安静！戌时已到，仪式开始！”
“今次仪式与以往一样，我们会出一份预选名单，由大伙投票决定，凡选中之人免家中赋税一年！”
预选名单则是按照村中命册记载所写，做不得假。
“现在，我宣布吉源祭祀者的预选名单。”
众村民心中忐忑不安，与命相比赋税算不得什么，没有人会愿意当吉源祭祀者。
“今年名单有十人，分别是毕清年四十二，寿元剩三年；王勤年三十三，寿元剩四年；于林年三十二，寿元剩四年……”
凡上了预选名单者，村长都会公布其所剩寿命，以示公平。
被点到名的人脸色都不大好，无论今晚是否被选中，寿命也不会太长。
其余人开始窃窃私语，名单中的人多是家中子嗣年幼、寿元相近之人。
平日里乡里乡亲也算和睦，若要选出二人着实不易。
很快名字念到第九个，还剩最后一个，大家瞬间安静下来，各个提心吊胆生怕念到自己名字。
在场之人就属刘长命最淡定，他在思考出村以后如何增寿的问题。
“这世界有妖魔鬼怪，必然有修行法门，出村以后可以去找修行之人，比如那命师就极为神秘，我有系统傍身也算天赋异禀，或许……”
就在此时，村长的声音传来。
“最后一名……”
村长语气顿了顿，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几分。
“刘长命！年十四！寿元剩两年！”
“什么？刘长命？两年？”
全场哗然，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刘长命的身上。
只见刘长命蹲在地上迷糊的抬起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婶果然没说错，老刘家当真都是短命鬼，刘长命今年才十四吧？”
“是啊！只剩两年的寿命，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长得再俊有什么用，不还是短命鬼，亏刘哥给他取长命的名字！也不怕笑死人。朱婶啊，你可千万别把你家二丫嫁给他啊！”
“这样的短命鬼留在村里绝对是个祸害！”
“王婶说的对！难怪近几年咱村里有这么多寿元不过四十的，肯定就是他老刘家做的缺德事连累到咱们头上来了！”
“把他给赶出村！”
……
直到听清众人的交谈才知道是什么情况。
“只剩两年的寿命么？”
刘长命低声呢喃，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上心头，神情变得不自然。
之前猜测还有二十多年可活，现如今却被人告知只剩两年的寿命。
这种十倍的落差感让他有些心慌。
命师算的命从来不会错，没有人会质疑，刘长命也不例外。
他现在仅有一个念头，如何才能延寿。
求生的欲望越发强烈，浑身血液不断在沸腾。
他感觉身体好似有无穷的力量在疯狂凝聚。
熟悉的蓝屏再次浮现。
【七情?欲，百分之百】
【强化技能：汲取】
直到光屏消失也没有其余的介绍。
“进度条满了？怎么回事？”
刘长命思索片刻，发现光屏出现的共同点都是在他极度渴望求生的时候出现的。
只是，这一次比之前更强烈。
他突然想到了光屏上出现的七情?欲，求生欲同样是欲望。
若真如所想，那七情可不只有欲望……
念及至此，他的心狂跳不止。
只剩两年的寿命，刘长命虽然不知道修行是什么情况。
但他不认为自己天赋异禀就能在两年内修有所成，这不现实。
必须想点其他办法才行。
比如，依靠系统。
就在刘长命思索间，众人的交谈声越来越大。
村长开口制止，“安静！大伙听我说！”
村长见众人停止交谈后继续说道。
“刘长命年龄虽小，但所剩的寿元最短，村中族老考虑再三还是将其归入预选名单上，十人选两名还得由众乡亲来决定才是，各位可有异议？”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竟没一人为刘长命开口说话。
刘长命站起身，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村长抢先道。
“既然乡亲们都同意，那事情就这么定了。”
这话一出，事已成定局，由不得刘长命再说什么。
“每人一次投票的机会，现在发放纸张，按照刚才念的名字排序，填写序号即可，预选名单中的人不得投票，现在开始！”
待村长说完，强子与另外两人将黄纸分发下去。
众人拿到纸张后，眼神似有若无地瞄了刘长命一眼。
村里投票谁的家族人多谁最有利，众人都是成群结队的，只有刘长命孤零零一个人。
刘长命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现在发现自己的周围比之前更加空旷，都快形成真空地带。
他往人多的地方凑了凑，想看看别人投票写的什么。
结果所有人见到刘长命过来如同看到瘟疫，连连躲避。
无奈之下，刘长命回到属于他的真空地带。
“时间已到，现在开始计票。”